在把手机递还给金子青的时候,保安队长着意打量了一下金子青的脸,好奇地问:
“他是你什么人?儿子?那你看起来挺年轻的啊。”
金子青正满心郁闷着,听他这么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口气也颇为无精打采:
“什么?”
保安队长搔搔自己的耳朵,说:
“也没什么,他……”
说着,他冲平墨所休息的病房努了努嘴,接着说:
“……手机里的联络人,实在是太少了,我只找到了几个,家人栏里也只有你一个,所以……”
金子青的眼睛一下子不可思议地瞪圆了:
“等等,你说什么?家人?”
对于金子青的诧异,保安队长也是一头雾水:
“是啊,你的电话号码在家人分类里,所以我才打电话叫你来。……你不是他的家人吗?”
金子青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里间突然传来了平墨有气无力地喊声:
“金子青……金子青!我渴……”
保安队长看金子青像是要进去照顾平墨了,也识趣地告辞了,但临走时他还是一副觉得很奇怪的样子,频频回头冲金子青看。
别说是他,就连金子青本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和冲击:
少爷的手机通讯录里,自己是“家人”?
金子青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迷迷糊糊地就进了病房,为苏醒过来的平墨倒好水,试了水温,才递给了他。
平墨顶着一张冷漠的苍白的脸,喝下了小半杯水,便把杯子推到了一边,眼睛直直地盯着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的被子,表情看不出喜怒,但那眼神之寒冷,叫已经习惯了平墨的无常性格的金子青都有点儿不寒而栗了。
他想了一会儿后,才稍稍收回了些注意力,察觉到了金子青手上还捏着他的手机,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伸出了手,说:
“给我。”
金子青急忙把手机递给了平墨,垂手站在他的床前,不知道为何,有种受宠若惊的紧张感。
平墨接过手机,点了几下,很快便发现了俞良宴发来的那条短信。
平墨的眼睛里,顿时闪烁出了野兽一般狠厉的光芒:
俞良宴,你这是在跟我示威?在跟我炫耀?
平墨又动了气,但他很快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一有波动,头就隐隐作痛,而且晕得发木,难受得他直想吐。
他伸手抓紧了床栏,等到这阵恶心感压下去后,就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方向了。
没错,他还要行动,但是,目标需要有所改换了。
陈简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麻烦的是俞良宴。
平墨只一想到这个名字,就仿佛透过大开的车窗,看到了他心心念念却求之不得的小兔子,趴在他的身上,和他甜蜜接吻的样子。
那种甜蜜,深深地扎痛、扎碎了平墨的心脏,让他痛得撕心裂肺,痛得直接晕了过去。
即使现在想起来,平墨仍然觉得,有股怒气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让自己很想冲出去,把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摔砸掉,破坏掉。
破坏……
他必须破坏……
他不能让他们俩在一起!
即使她不属于自己,她也决不能和俞良宴在一起!
金子青正不知道自家的少爷脑子里又在转什么古怪的想法,平墨就冷冰冰地开了口:
“金子青,帮我一个忙。”
金子青习惯性地提前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