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陌挲的描述看来,那名白衣女子,定是墨水心无疑了。
然而墨水心虽然行事干脆,雷厉风行,但绝不是滥杀之人。
事实的真相,肯定不是陌挲所说的那般。
只不过碍于楚墨阳的情面,他也不好当面拆穿陌挲的假面具。
毕竟陌挲的楚墨阳的爱臣,楚墨阳一向对他信任有加。
此番自己若是当面将他的伪装戳穿,岂非是让楚墨阳下不来台?
“呃……二皇子有所不知,那女子虽然实力强大,但与老夫实力倒也相当,老夫若想从她手中逃脱,还是不成问题的。”
陌挲没料到楚玺镜有此一问,慌乱之中,口不择言,竟然自露马脚。
“既然那白衣女子与你实力相当,又怎么能胜过你和一众护宫道人的围攻,甚至毁掉天蚕拂尘呢?”
楚玺镜抓住陌挲话中的漏洞,进一步追问。
“镜儿所言有理,陌挲你作何解释啊?”
楚墨阳虽已病入膏肓,但帝皇的威仪仍在。
他淡淡一问,便将陌挲吓的双膝一软,赶紧跪下。
“陛下皇子有所不知,那女子还有一把厉害非常的武器,那武器一出,尸横遍野,老夫和一众弟子拼尽全力也敌不过啊!”
陌挲跪在地上的身躯在瑟瑟发抖,显然是怕楚玺镜识破自己的谎言。
“道长此言,是在质疑父皇御赐的天蚕拂尘,还比不上那名女子不知名的武器么?”
楚玺镜上前一步,丝毫不给陌挲任何喘息的空间。
此人阴险狡诈自己早有耳闻,只因楚墨阳对他信任有加。
而自己也无心皇权争斗,是以对他以往的所作所为只当做没看见。
怪只怪他今日偏偏挑上自己的心上人背黑锅,楚玺镜岂肯轻易罢休。
“这……二皇子,陛下……”
陌挲被楚玺镜一连串的发问,弄的哑口无言,转而向楚墨阳投去求救的目光。
“罢了,镜儿你日夜兼程赶回宫中,此刻想必也已经是精疲力竭,不如早点去歇息,此事等明日一早再议不迟,朕也累了,想早点休息了。”
楚墨阳略显吃力的挥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
他老了,不想理会太多的宫廷倾轧,这些事情都交给后辈们去处理吧。
楚墨阳轻叹一口气,闭上双眼,缓缓躺倒与龙榻之上。
“是,父皇,儿臣告退。”
楚玺镜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再看到楚墨阳骨瘦如柴的手腕后。
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曾经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父皇。
如今已衰老至此,这怎能不令他痛心。
“父皇早点休息吧。”
楚玺镜无声的挥挥手,屏退一切闲杂人等。
之后他又轻轻扶住楚墨阳的肩膀,待他躺好后,又替他改上棉被。
一直到楚墨阳进入梦乡之后,方才离去。
从楚墨阳寝宫出来之后,楚玺镜直奔三皇子楚景渊的宫室。
在收拾小人陌挲之前,自己还得先去弄清楚另一个疑惑。
墨国的宫殿高大巍峨,每个殿门都有足足三人高。
除了皇帝和皇后居住的宫殿,使用的是明黄色琉璃瓦之外,其余宫殿皆是用纯白的大理石砌成。
三皇子楚景渊的瑞祥宫,坐落在皇宫东北角,正好与楚玺镜的明隆殿遥相对望。
此时已近凌晨,初生的旭阳将整个皇宫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