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时分,温月给我打电话,问我昨晚有没有尽到护花使者的责任,安全将董锦送回家?我没好气地说:“没有!我把她打来吃了!”
温月咯咯笑道:“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你了!”
我说:“恭喜个屁!带朋友出来,中途自己又跑了,这算什么回事嘛!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
温月笑得更厉害了,说:“怎么,生气啦?好心给你介绍女朋友呢,难道错了?”
我说:“你没错,错的是我!”
温月说:“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董锦这种类型的,我还可以再给你介绍另一中类型的。就清纯可人的那种,好不好?”
我哭笑不得,求饶地说:“温月,拜托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
温月说:“我可没胡闹。我是真心想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呢!”
“够了,温月!”我尽量使自己不至于太过激动,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我的语气很不和善:“我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地为我张罗这张罗那!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女朋友!不需要!”
“好,收到!”温月的口气依然很嬉皮:“不过,别忘了,董锦还在家等你呢,还有她那把吉他!”
我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了。我有气没力地说:“你爱弹你弹去,别拿我来寻开心!”
温月说:“要不,我把董锦连同她的吉他一起带到你那里去?”
我彻底崩溃了。
老实说,董锦的吉他还不错。弹起来挺有感觉的,仿佛又将我带回了那些青葱的岁月。那时候的我们,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和无所畏惧,冒着被花瓶和砖头砸破头的危险,半夜里在女生楼底下疯狂地弹着吉他。直至今日,我依然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天空飘着冰凉的细雨,而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弹着伤感的曲子。虽然最后我们都被宿管科逮住了,我们其中的那位兄弟最终也没有俘获心仪姑娘的心,但是当时无数的尖叫声和口哨声,却见证了那一刻的浪漫与永恒。
一曲终了,我轻轻地将吉他放下。再一看,温月和董锦一脸陶醉,而且,温月的眼角居然泛着泪光。
“的确很不错!”温月眨眨眼睛,说。
董锦附和道:“对,我也被感动了!”
接着,董锦也弹了两首歌,而且弹得相当好。董锦会弹吉他,这并不稀奇,毕竟吉他是她的,表明她多少喜欢这玩意。但是,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温月竟然也是弹吉他的好手。一首《流浪歌手的情人》被她弹得味道十足。
见到我瞪大眼睛,温月笑道:“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我说:“岂止是意外!简直是太意外了!要是你今天不露一手,我还真不知道你不但会弹吉他,而且简直不像是业余的!”
温月摇头说:“不行了,不行了,太长时间没碰这东西,都生疏了。”
“那意思就是说,你以前弹得更好啦?”我说:“我真怀疑你以前做过乐队的吉他手!”
董锦笑道:“她不是你表妹吗?难道你不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微一错愕,但很快便笑着说:“哦,我们只是远房亲戚,平时很少来往的。而且长大后大家都各忙各的,哪里有时间过问。”
温月说:“其实主要是我这个表哥当年忙着练吉他骗小女孩去了,所以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表妹放在眼里。”
开了一通玩笑之后,我们又轮流弹曲子。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们是“弹遇知音千曲少”,每个人都弹得很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