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我垂下眼睑。我为自己误会温月而感到内疚与不安。
温月只是叹息,没有说话。
我看着温月,心里极不是滋味。到底温月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又有什么苦衷?以至于她如此愁苦又不愿启齿?我想着这些问题,却又不好再追问下去,我害怕自己万一不小心说错话,那就更加尴尬了。
沉默了一会,我低声问道:“温月,你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温月摇头,看着我,好半天才轻轻地说:“睡觉吧。”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一会梦见温月头发散乱地站在巷口,任我万般叫唤,她都始终不回应,一会又梦见温月与自己怒目相向,两只嘴唇上下翻动,臭骂不止,而我却一句没听清楚;一会梦见一个面目狰狞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紧紧追着我和温月,一会又梦见我孤零零地置身荒郊野外,四周漆黑,鬼哭狼嚎不绝于耳,想逃不知往哪逃想躲又无处藏身……
而且感觉这夜无比漫长,有几次被噩梦惊醒,睁眼一看,却总不见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隐隐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并无谁人叫我。不过天已大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我起身,四处张望,却不见温月的影子。
“温月!”我叫了一声。
可是,无人应答。
我打了个呵欠,然后穿上拖鞋,走到卫生间门口,却发现门半掩着,里面黑漆漆的。
温月跑哪去了?我喃喃自语。
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仍未见温月回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拿出手机给温月打电话。还好,只响了三声温月便接了。
“你醒了?”温月问我。
“嗯,”我急切地问道:“你在哪里呢?”
“我在外面办点事。”温月说道。
“你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我有点嗔怪地说:“你可把我急死了!”
“对不起。我看到你睡得很沉,所以才没有叫醒你!”
“那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温月说:“回头我再去退房。”
我想了想,觉得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便说道:“好吧,那我先走了,回头电话联系。”
穿过香格里拉的大堂时,我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如此豪华的大酒店,本不是我能来的地方,但是我却来了两次。而且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如果再来,又是怎样一种光景?
走到离大门口还有一两米的距离,我不由停下脚步,转身,目光徐徐地扫视着整个大堂。
半晌,我才满是怅然地回过身,刚要迈步,却听到有人叫道:“星星!”
我定睛一看,叫我的人竟是侯晓禾。她正迎面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