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圈套_寒月诀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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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圈套(1 / 2)

小楼一夜伴雨眠。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第二天仍是没有停歇的意思。早饭时慕容典典没有露面,到中午时虽和大家坐在一起,却是扒拉了几口饭又回到屋里。众人瞧她一副赌气的样子,楚笑阳和她讲话也不理,以为二人又象从前那般吵嘴拌架,心里暗笑。人人都知慕容典典小孩儿脾气,脸上藏不住事,过一、半天便好了,当下都不插手相劝。

午后,谢琅和楚笑阳去江边商量雇船的事。阴湿的天气把大伙都留在屋里,慕容典典和雪飘飘有一搭、无一搭的闲扯一会,也回到屋里休息去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雨不但没有停住,反而越下越大了。这样的天气谁都不愿意驾船远行,所以众人只好继续留在客店里。慕容典典都快要给闷出病来了,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一阵急雨过后,快近午时,江面上忽的挂起了一轮红炙炙的太阳。大伙都是欢喜不已,谢琅和楚笑阳赶紧去租船雇人,午后,一行人便已在江上徜漾了。

如此驾船在这江上行了数日,沿途风拂碧水、林树争艳,山青水秀,唤出无尽美景。这日已来到大坪溪附近,江峡渐尽,地势也起了变化。近处满眼绿荫,幽壑明泉,明丽如画,远处奇峰峻岭此起彼伏。

众人弃舟上岸,改为陆行。谢琅等人打听清去田家山一带的道路,买了几匹马,在这山林野岭之间继续前行。

林木插天,山石间溪流交错,映着明灿灿的阳光,呈现出一派五彩斑澜的美景,教人心醉神怡。慕容典典拍马飞驰在这古道丘陵,仿佛要去赶赴什么约定,一个人遥遥领先,倒累得众人紧紧跟在她后面。

等来到田家山一带,无论怎样打听,也问不出一丝‘阴阳极’的下落。大伙千辛万苦,踏遍千山万水赶到这里,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答案。当下都面面相觑,沉默了下来。雪飘飘虽然不发一言,一双深眸却如烟锁雾朦。

晚上,谢琅和楚笑阳不知何时离了众人独自出去了,抚琴在附近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们下落。至到深夜,两个人才返了回来,闻到他们身上掩饰不住的酒气,连慕容典典都觉得在这种情形下,这两人还有闲情逸致去饮酒,未免太过分了些。

她抱着双眼,横眼扫着这两个人,楚笑阳心下明白她是为何着恼,凑上前道:“今晚我和大哥为了打听消息,便装作过路的客人到附近的山民家去买山货,顺便请主人替我们烧煮,

然后又买了酒叫了邻居街坊一道来饮,果然听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消息?”慕容典典听得一振。

雪飘飘的眼睛也望过来。

“大伙喝到兴处,说话便无故忌,便有人提起这山中经常发生的一些怪事。我和大哥也就装作不经意的相问,这些人面上神秘之极,说这山里经常有神仙鬼怪出没。这些神怪来无影、去无踪,有人曾亲眼在深山里看见有妖怪大白日里吃人,回来便吓得神智不清,胡言乱语,过了大半年才好。又有人说见过比月里的嫦娥还美的仙女在溪里洗澡。众说纷纭,大哥作出喝多了的样子说若有人肯带她去山里看仙女,他便付五十两银子给那人。

这些人听了这话,虽然艳羡,却都不应声。再问怎样去山里的路,他们仿佛要撞见鬼似的不肯再讲,接着便纷纷散了。后来那家的屋主告诉我们,不可随便对外人提起此事,更要打消去山里的念头。鬼神都是有灵异的,凡是好奇大胆之徒,不听劝阻涉险去深山里的,不是没有回来,便是回来后成了疯傻之人。所以当地人都绝口不提此事,只是每月初一、十五在附近的土地庙里供奉些猪羊果蔬,倒也相安无事。”

“那还是没有问清去山里的路。”慕容典典失望道。

谢琅道:“我和小楚商议过了,这里离武当只有两日的路程。我想此处即然离他们甚近,若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定不会没有耳闻,坐视不理。我们不若上山走一趟,去寻出一些线索来。”

雪飘飘轻颔玉首,美眸里闪过一道亮色。

武当,鸟语伴钟鼓,云雾现佛寺

山雄峰峻,飞瀑击石,香火绵盛,罄响钟鸣,使人顿感到来到了一片超凡净地。

雪飘飘候在山下,无心欣赏这世外美景。烟眸如水,望着蜿蜒的山路,不时掠过一丝焦灼和期待。大半日过去,谢琅和楚笑阳的影子才出现在山道上。雪飘飘急忙迎上去,待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谢琅和楚笑阳对望一眼,楚笑阳道:“雪姑娘,净云道长四方云游,尚未归来。空灵大师和明方师兄也去了别地,所以山上只有他的二弟子清风留守此地。我们询问‘阴阳极‘的事情,却问不出一个因果所以来。”

雪飘飘的美眸又暗了几暗。

谢琅开口道:“事情并不是完全绝望,那清风口里虽讲概不知情,但我和小楚都看出他心里有事情瞒着我们。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准备夜上武当,查它一个水落石出。”

慕容典典立刻拍手道:“太好了,你们要夜闯武当,我和你们一道去看看牛鼻子老道住的地方。”

谢琅和楚笑阳想都未想,同时摇了摇头。

夜,一轮弯月挂在星空,静静的俯视着这连绵起伏的群山。

两个身影如飞鸟般无声无息的在重重屋脊上掠过,灵异无比的向后院潜去。

看到后殿透出的几点灯火,谢琅和楚笑阳知这是武当重地,不敢怠慢。一个悄悄伏在屋顶的梁柱上,一个潜在佛像的底座下。

过了三柱香的功夫,外面响起脚步声和语声,四五个道人走了进来。谢琅偷眼一看,里面除了清风,还有两个也是白日里见过的。

这几人都面色沉重,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楚笑阳暗暗纳罕。

“二师兄,师父和大师兄他们都没有回来,我们怎么办。”问话的是一个身材瘦长,面色微黑的道家弟子。

清风虽是二师兄,却已有四十岁上下年纪,五络长胡,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听了这话,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一个胸阔背厚,方形面庞,双目如铃的汉子走上前瓮声道:“二师兄,信上即然说那洞里藏有武林秘笈和奇珍异宝,咱们还迟疑什么。师父若在这里,也会要我们去探个虚实的。”

清风摇头道:“六弟,木鱼镇位于田家山附近,正是‘阴阳极’频繁出没之地。我恐这里面有诈。”

那汉子不服气道:“二师兄,‘阴阳极’鬼鬼崇崇,咱们去山里寻了好几次也没有他们的下落。倘若真是他们放假消息,正好趁机找到他们的老巢,把这群不人不鬼的东西灭了。”

清风捋须道:“话是不错,但师父师兄此刻不在,我们几人实在是人单力孤了。”

另一个年长的弟子插口道:“二师兄,即然他们打着在江湖上退隐已久的‘四君子’的名义给我们送来这封信,那必定给其它门派也发出了同样的邀请,所以我认为这点并不足以为虑。今天上山的江湖顶尖剑客谢琅和楚家三公子八成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那汉子憨声道:“都说什么小谢的剑气势如虹,峥嵘如峰。若不是你们拉着我,我倒想试试这传说中的江湖第一剑和咱们的武当华严剑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谢琅听得一阵汗颜。

清风正容道:“六弟,咱们道家最讲究一个清净无为,象你这般只想争试第一,岂不是和道家的本义背道而驰。”

那汉子的脸腾得红起来:“二师兄,赵平错了。”

清风摇一摇头,叹了口气:“师父和大师兄不在,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天晚上便是相约的时日,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看来无论是吉是凶我们都要走这一遭了。”

其余几人也点头附和。

清风望一眼众人,道:“明晨五更六师弟和我一路前去赴会。此次我们不可兴师动众,要易妆而行,到时再见机行事。三弟和五弟负责打理山上事务,四弟明日则去跑一趟见月峰,到月清长老那里把此事通知大师兄。”

接下来几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和道观内的家事,分别散去了。

众人慢慢去得远了,四周变得安静下来。过了片刻,谢琅和楚笑阳溜了下来,互望一眼,点了点头。

八月初八

木鱼镇雅竹轩

暮色西斜,四周如水的夜色慢慢重了起来,竹门上的一盏灯笼慢慢亮了。

大红的纸灯笼在暗黄色的竹门上微微摇晃着,四周青青的竹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望来,竟显得有些森森之气。

夜风徐来,夹卷着一、两声若有若无的琴音。

夜,愈发寥落起来

后院,枫树下,三间竹屋铺成一排。

窗前,几根修竹掩映着白色的纸窗。两个身影投在上面,如一副淡淡的纸绢。

一个声音正曼声吟道:“数声鹈鳺,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吟完,顿了一顿,又接道:“冷弟,这首‘千秋岁’写得好不伤感,这首琴曲奏出来亦叫人听得柔肠寸断。”

冷公子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知为何我爹爹作的曲子都是这般凄苦,到底是何事让他如此郁结。”说着,转过脸来,冷目里掠过一丝郁色:“阿瑶,难道爹爹和妈妈在一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阿瑶伸出柔指,在他眉峰上轻轻一抚,似要抹去他眉间那忧郁的影子,柔声道:“冷弟,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当年你外公不同意你爹爹妈妈的婚事,二人曾经被迫分开。两地相思,你爹爹写出这样的曲子也便不足为怪了。”

听了这话,冷公子双目怔怔的望着琴前一本蓝色的线装书,失神起来。

看他一副心事怔仲的样子,阿瑶拈起那本线装书,不经意似的叉开话题道:“冷弟,那日在飞雪山庄几班人争来抢去,却没料到这盒子里装的竟是这一把古琴和这本曲谱。”说完,摇一摇头,仍觉此事费解不已。

冷公子收回心神,轻声道:“你翻来覆去把这本书瞧了五十次也不止,上面除了琴曲,根本没有什么武林秘笈。”

阿瑶困惑道:“但实在应该有一本剑谱才对。你妈妈告诉我当年那本书的就是被雪行义掠走的。没想到我们寻到这里,他又偏偏不明不白的死了,这本书的下落也弄得不得而知。”

冷公子抬起脸:“阿瑶,你说今晚‘四君子’在江湖上广发的邀请贴,说什么发现武林秘笈,会不会和我们丢失的剑谱有关联。”

阿瑶冷笑一声:“什么‘四君子’,明明便是‘阴阳极’下的圈套。我只是奇怪他们何来的胆子竟敢冒与天下群雄为敌的风险来布这个局。今晚就咱们就瞧瞧究竟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真是他们拿了咱们的剑谱,我便给他们折腾个天翻地覆。”

说完,眼睛扫过沙漏,敛容道:“冷弟,再过一个时辰我们便该出发了,你我也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亥时

白日里喧哗了一天的木鱼镇此刻寂静得有些反常,宽阔的青石板街上空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连客店门前悬挂的风灯也早早收了起来。偌大的镇子,死寂的仿佛没有人气一般,连吠叫都听不到一声。

整个木鱼镇的人自白日里便感受到那种不可言语的恐惶,一天里自四面八方不停的涌进来各种各样,形形色色,手持武器、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平寂的小镇笼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息………

天未擦黑,各户人家便早早关上房门躲到屋里不敢出来。等到黑夜完全笼罩了木鱼镇,便已是声息皆无了。

“呜……………”一阵阴凉凄森的埙声突得自长街深处响起来。月色昏黄,呜呜咽咽的声音只叫人听得心突突乱跳。

不知何时,一扇扇客店的门悄悄打开,一个个人影鱼贯而出。有三五成群的,有形影人单的,一个个装束各异,显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此际大家不约而同、悄无声息的向埙声处而去。

长街暗处,四个白衣人各持一盏白色的纸灯笼静静立着。

慕容典典见那四人腰间各缠着一根碧色的带子,在月下仿若涂了一层磷光,发出幽幽的亮光。好奇心起,上前几步,欲要瞧个清楚,被楚笑阳拉住。

人越聚越多,大伙相互打量,有识得的,也只是通一下眼色。大伙心照不宣,谁都不出声言语。等了约一柱香的功夫,白衣人道:“时辰到了。”

四个白衣人在前面御御而行,身形飘飘如山魁一般。谢琅和楚笑阳换个眼色,同时点点头,二人都已认出这正是当日到飞雪山庄劫持雪行义棺木的白衣人。

望一眼跟随在白衣人后面的几百人众,谢琅心里忽然泛起一种不祥的感觉。他提起精神,暗暗留心着去路。

出了小镇,转入山林。人行渐深,路也变得愈发崎岖难行起来。两侧的群山黑压压的象一组组巨人,近岭处的树木黑黝黝的如一群群的怪影,阻挡了月色透进来。

四个白衣人,四盏白灯笼,四根碧磷带。悠悠荡荡在这山路中,如阴间的索魂使者,又似是山鬼孤魂,诡异无比。

顺着山路盘旋而上,万木耸立,随山起伏。约行了一个时辰,众人来到了山顶。月光皎皎,给山林涂上了一层奇幻之色。

四个白衣人沿着山顶,自另一侧向山下而去,有人开始不耐烦的抱怨起来,嚷嚷着问还要走多久,到底宝洞在何处,看白衣人不答,不由骂骂咧咧起来。骂了几声,四周无人理睬响应。也就无趣的停了口。

又行了半个时辰,转到另一个山脚下,潺潺的水声自前方响起。众人涌过去,只见一条湍急的宽河贯穿在群山中,河岸边泊着数十艘长舟,每只长舟上都站着两个白衣人。最前面的那个白衣人停住脚步,面无表情道:“上船吧。”

水急浪湍,漩涡频起,两岸的礁石、丛林,线条屈曲,狰狞无比。水花溅溅中,有风吹来,竟有种浸入肌肤的冰寒之气,慕容典典有些瑟缩的抱起双肩。

楚笑阳坐到她外面,脱下身上的长衣披在她身上,把她冰冷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慕容典典挣扎了一下,旁边的人立刻抱怨起来,只好坐着不动了。她抬起头来,盯着天上散珠似的星星,脑中飘过一个人影,轻轻叹了口气。

楚笑阳挨着她,慕容典典的秀发不时被风吹得拂到他脸上。此时此景,楚笑阳一颗心仿佛溶在春天的夜晚里,只盼此生此世与伊相伴不渝。

雪飘飘依然站在船头,雪衣飘袂。覆着的白纱如花隔云雾,仿若迷人的月光仙子,吸慑着众人的视线。

只有谢琅注意着那白衣人身势灵活的轻点竹篙,绕过一个个险竣的漩涡。然后自一片水瀑中钻了进去,逆水而行。

划了片刻,水路一弯,转入曲径。众人眼前一黑,长舟正向一线深涧荡去、

长涧深邃幽深,一探手便可触到两旁的山石。暗无天日的浓黑里,长舟随时仿佛要撞上岩石,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白衣人轻车熟路,手里点点拨拨,长舟穿过深涧。眼前又是一片黑压压的山峰压下来。正当众人俱疑无路时,山景回转,长舟驶进一片水镜般的湖泊。

月光映在湖面上,整个小湖呈现出桃源般的宁静。淡淡的烟雾中,又散发出几分诡异的气息,宛若一个水妖在沉沉而睡。

船泊上岸,白衣人道:“到了。”众人精神一振。

岸上遍植着大片大片、密不透风的箭竹。白衣人领着东转西绕,又行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有人出声骂娘才在一片山脊间停了下来。谢琅心里暗沉,心道若没人带路,就算白日里也很难再折寻回去。

拨开一片乱丛,前面两个白衣人点燃了火把,一个洞穴现在眼前。

到了这儿,众人心里都隐隐觉得不妥,有人大声问道:“喂,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究竟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白衣人的声音听起来冷森森的:“这洞里便藏着你们要看的武功秘笈。”说完,转身进了洞。

早有等的焦躁的,闻听此言便跟着进了洞,余下的大部分人微一犹豫也跟了进去。最后剩下十几人面面相觑,看看四周黑压压的夜幕,一跺脚也走了进去。

地道里黑漆漆,阴森森。火把映上去也仅能照亮几米远,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没了一切。一众人随着这两个白衣人亦步亦趋,向着不知名的黑暗走去。

楚笑阳挨到谢琅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哥,这地道甚宽,两侧又都是用青石板堆砌。建造当初应是动用了无数的劳工,花费无数的银两,怎的却没听人说起过。”

谢琅沉声道:“‘阴阳极’来历已久,行事又甚是诡密。到现在都没人讲的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今日本是宴无好宴,席无好席。等下万一有何变化,你只管留意照顾雪姑娘和慕容小妹子,不必理会其它。”

楚笑阳点点头。与他们并头而行的雪飘飘听到二人的对话,转过眼神,飞快的在谢琅脸上一掠,又低下了头。

慕容典典一双眼睛则不停的在周围瞍来寻去。

穿行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地势一斜,前面便是长长的石阶直向下通去。慕容典典一拽楚笑阳衣袖:“楚三,我们这不是向山底下去了吗。”

楚笑阳低低道:“等下跟紧我,不可随便乱跑。”

拾级而下,大约向下走了二百多米,前面忽的传来数声惊叹。谢琅等几人赶过去,也不由得叹而观止。

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洞约有百米之高,而洞身之大,足以容纳上万人同聚与此。各式各样的石柱、石笋、石花遍布周围。几十根火把熊熊燃着,火光映在石壁上,嶙峋的怪石,犹如百兽呼之欲出,令人悚然。

前边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流水自左右两侧蜿蜒着转成一个圆环绕着众人所在的空地。河上各有一条石桥,通向两边的幽洞。

一时间众人都被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震憾。

“呜……”的埙声又响起来,两侧的幽洞里各走出黑白二班人来。白衣人腰身上是碧色的磷带,而黑衣人身上则是赤红色的带子。

有人拍了一下手,埙声停止。一个声音自上方飘下来:“各位果然不负咱们所望,自大江南北赶到这里。好极,好极。”

众人俱被这把阴柔尖细的嗓音引得向上望去。

晃晃幽幽的火光中,一朵巨大的天然石莲花自山壁上伸出来。因被石瓣挡着,看不清说话的人。

“废话少讲,武功秘笈到底在哪里?快快带我们去看。”性子急躁的忍不住出声叫喊道。

“不错,害得爷们跑了半晚上。莫再多噜嗦了。”

“还有,怎么瞧不见那些稀世珍宝?”

众人一时之间鼓唣不已,黑衣人和白衣人同时出声喝道:“不得对仙主无礼。”

那阴细的声音轻笑一声:“莫急、莫急。各位千里迢迢而来,先饮了这杯‘雪月茶’再说。”谢琅一凛,这尖细的声音一张口,便把这大厅内所有的声音都盖了下去,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耳里。

话音刚落,便有人提着竹筒、竹碗走上前。茶注到碗里,一股夹着雪梅和月桂的清香盈漫了出来。

众人都不自觉嗅了一嗅,当下有人脱口赞道:“好茶。”

一杯杯茶注上,分送到众人手中。性子急的端起便要喝,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这茶喝不得。”正准备一饮而尽的手犹疑得停在半空。

谢琅对楚笑阳使一个眼色,楚笑阳抽身去看慕容典典和雪飘飘,慕容典典正怔怔的盯着左前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有两个人正背对而立。

这两人高矮相差无已,身上都披裹着及地的大氅。一个头戴马连坡大帽,面目都隐在阴影里。一个是身长玉立的年青儿郎,瘦长脸庞,浓眉凤目看起来竟有股莫名其妙的艳色。楚笑阳皱了一下眉头,想不出江湖上有这道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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