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羽答得磊落,倒让韩卫成皱了眉,他怎对这宋千羽没有什么印象,看年纪,她不过二十左右,人长得明艳,不是那种会被轻易忘掉的女人。
“怎么会牵强?这不是又见着了么?缘分这种东西妙不可言,对吧,二哥?”
韶光赶着掺乎一脚,立时得来韩卫成的无声警告。韩卫成此时已后悔带韶光来宋宅,她那种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在让他上火,此刻真恨不得如昨晚一般将她收拾一顿。
“千羽,你既然认识韩委员,为什么不早对我说?”宋庭立似是责备,可在场的人没一个听出来责备之意,“韩委员,今天请你和黄小姐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吃顿便饭。晚照回国后对我说,他在澳大利亚时有不少事麻烦到黄小姐,咱们中国人有句老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黄小姐回国,是给了我们尽地主之谊的机会。黄小姐与晚照是朋友,千羽又凑巧与韩委员见过几面,黄小姐说得对,缘分这东西奇妙……”
宋庭立吧啦吧啦说个没完,韶光面带微笑,时不时应上一句,其实她只想说——去你妈妈的,到底给不给饭吃啊?!
宋晚照知道韶光最喜欢随意,父亲那一板一眼的礼数套路对她而言是种折磨,他微一思忖,斗胆打断了父亲滔滔不绝的讲话,“爸爸,不如咱们边吃边谈?”
宋庭立陡然被晚照抢了话,心头不悦,但看韶光顿时双眼放光,只好顺着晚照的话请韩卫成与韶光入了餐室,几人纷纷落座,说话便开饭了。
宋太太张罗着上菜,家里的佣人低眉顺目,大概晓得今天的来客对主人十分重要,都谨慎做事,生怕坏了主人和客人的兴致。宋庭立本要请韩卫成坐主座,无奈韩卫成连着韶光在偏座坐定便不再动,宋庭立状似勉为其难地入了主座。宋庭立左手边是韩卫成与韶光,右手边是宋太太、宋晚照和宋千羽,色香味俱全的菜一上桌,宾客尽欢,不消细说。
“vicky,你当初竟拿谎话来骗我,害得我为你担心好几天,我误信你的话,以为韩先生……”宋晚照恰好坐在韶光对面,他便常替韶光布菜,言谈间多了些亲密,“幸亏爸爸来告诉我,说你本是韩先生的妹妹,我这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sorry,那会儿我是被二哥吓得魂不附体,就胡乱编了一通话说给你听,说起来,都是他的错!”
韶光朝宋晚照嘿嘿一笑,然后举着筷子指指韩卫成。韩卫成心里顿时不快,没来由地被韶光与宋晚照的笑刺到,“吃饭的规矩都忘了?!”
“呐,你也看到了,我二哥很厉害的,我天天被他训,当然也就忘记联系你了。”韶光把责任都撂到韩卫成身上,她笑嘻嘻地把饭碗往韩卫成面前推了推,完全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吃不完了,二哥,你替我吃掉……嗯,三分之二吧!”
韩卫成在宋家人晦涩不明的眼神中,无奈地把韶光碗里的米饭扒出一大半到他自己碗里,他们俩那般自若的模样,仿佛是在自家饭桌上一般。
“韩大哥对妹妹真好。”宋千羽笑得耀人眼,她碰了碰宋晚照的手臂,然后娇嗔道,“哥,你也替我分担点儿,吃不完好浪费的。”
“千羽,不得胡闹!”
宋太太绷了脸呵斥女儿,她整个人娴静优雅,与宋家的过度奢华格格不入。韶光只觉得那宋庭立配不上漂亮的宋太太,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占花枝。
被母亲呵斥,宋千羽心中不满,脸上染了绯红桃花色,幸得宋晚照在一旁悄声安抚,宋庭立才不致失了面子。一顿饭总算安安稳稳地结束,韩卫成与韶光两人就要离开。宋晚照将先前韶光托他带回来的一堆东西拿箱子装了,搁在韩卫成车的后备箱里,他应是已被父亲安排了许多事务,脱不得身,只与韶光约了日后再聚。
回去的路上,韩卫成见韶光蔫蔫的,便让她睡会儿。谁知韶光腾地把两条双腿交叠着抬起,脚丫子抵着挡风窗,因着她此般姿势,她身上的裙子滑至腰间,蕾丝内裤现出一小半儿来,连带着她大腿上点点淤青也露出。韩卫成侧眼瞧见了,耳根子处莫名地红了一块,昨夜加今早两人闹得欢,身上皆是暗红或淤青的痕迹。
来宋宅之前,韶光拿粉底和蜜粉遮了脖子等处外显的痕迹,韩卫成也用同样的法子办了。这会儿两人身上都出了汗,点点的痕迹逐渐显露,加上韶光那奔放无忌的姿势,韩卫成身上不禁一阵火烧火燎,不由地就把车开得飞快,不多久便回到他的单身公寓。
韶光打开车门就蹿上楼去,估摸是急着去冰箱里捞冰块来嚼。韩卫成落在后面,拎了后备箱里的东西,慢她一会儿才回到家,刚进门就听见浴室那边稀里哗啦的一片水声,他心头奇痒难耐。说来也奇怪,黄小六儿离他或近或远,小动作或大动静,他总忽略不了,以前哪怕一个月不碰女人也不致火烧一般,现在却时时想将那丫头摁倒抱在怀里,狠狠折腾折腾她。
“韩老二,沐浴露没有了!我才洗了一半!”
浴室里传来尖锐的叫喊,话里夹杂着愤愤,韩卫成搁下手里的箱子,他无声笑着往敞着门的浴室走,“新的一瓶在架子下面。”
韩卫成径自走过去把新的一瓶沐浴露拿起打开,却突然觉得背上一重,是躲在门后的韶光跳到了他身上。
“又胡闹。”
“谁胡闹了?!我都勾了你一路,你稳得跟如来佛祖一样!说,是不是在想那个宋千羽?!”
“宋家的小姐确实漂亮,可……”韩卫成含了剩下的半句话在嘴里,饶是韶光挠他,他也不吐出来。
“怎样?宋千羽真勾了你的魂儿?!”韶光一身的泡沫儿,头发也湿漉漉地披散着,她搂着韩卫成的脖子不放,千辛万苦地从他背后辗转到他前面,长腿仍旧盘在他腰上,“老实答话,否则明天晚上治你的罪!”
明天晚上是家宴,到时候韶光有几位老爷子做靠山,气焰自然不同凡响。
“她漂亮归漂亮,可看起来实在让人没胃口,远没有你让人食、欲、大、开……”韩卫成一句话吐出来,声调跌宕起伏,一下一下吊着韶光的敏感神经,“你这小家伙儿,时不时就要闹一闹,我要是不罚你,你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哼,我闹腾,你心里不也美着呢么!你敢罚我?”韶光这副模样儿,用四个字来形容便是恃宠而骄。
“我不光要罚你,还要狠、狠、地罚你!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