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一个姑娘终于忍不住出声,要来讨几句公道话。
可是公道是给活人的,死了的人,拿了又有什么用?
“不然呢?你是要我抬着人去兵部还是御史台?黎战黎大人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是喝了我们自己的酒死的。你们以为闹到了大理寺,人家是信我们还是黎大人?”
周语不紧不慢地反问到。
她眯起眼,眸中有一团解不开的迷雾似的,叫人看不清情绪:
“这酒是谁动的手脚我自然会查出来,但那两位却是我们都惹不起的。日后你们自己一个个都警醒些,少成了那些个踏脚石,可明白?”
不满归不满,这主子说的话,到底还是要听的。
而且这个事情,也的确不是她不想查,而是没法查。就如她所说,查谁都不会有结果。
梅园的众姐妹,虽然寒心,此刻听了周语的话也不敢发作,只能按着她的吩咐,把尸首先埋了。
周语瞧见了不少人眼中的不满。
这不满埋在心底,就如小树长在沃土之中,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粗壮。
可是……又如何呢?
她会在那些个树长成参天大树前就一棵棵都铰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吗?心疼啥啊你们,留着以后慢慢疼。
☆、四八梅园(二)
周语此后为了以防万一,终于下定决心对梅园进行了大清洗。
她虽然没有将四园翻个底朝天,但大部分的眼线都被她连根拔除还是让不少人心痛不已。
周语做得如此狠绝,人家自然也不会甘心就让她那么好过,这私底下的阴招暗招都是不管不顾地出了,纵是周语也吃了几次亏。
最严重的一次,周语住在梅园的那间屋子起了火,当时她也在屋里。
她的头发被烧了一半,只余下另一半层次不齐的还带着焦味。
周语带着晓晓站在屋外,看着熊熊烈火吞噬自己的屋子。
她散着半长不短的头发,裹着外衣,面上被烟熏得漆黑,眼睛也刺激的发疼。
她对着身后的秦知只问了一句话:
“他怎么说?”
秦知偷偷地瞧着晓晓,见她神色焦急地在一旁指手画脚地比划了很久,只可惜他实在是看不懂,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
“主子说以姑娘的能耐,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呵,也是,反正他们都死不了,这算什么。
周语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仰起头,瞧着被烧毁到坍塌的屋子,直到那间屋子被全部燃烧殆尽后,才对着晓晓道:
“走吧,我们今晚回田府。”
这里住不来,总有能住的地方。今日她失去一座梅园,明日她定还那人千倍万倍的痛!
晓晓见状,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周语:
“姑娘,这里离秦府更近些,我们去秦府吧?”
周语睨着眼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看着那冒着焦烟的屋子:
“回田府。”
她的声音尚有些沙哑,浑身狼狈不堪。可晓晓还是被她那一眼看的不敢再有异议,乖乖地就随着她回了田府去。
周语在田府突然以这般模样出现,让田家的总管吓了一跳,赶紧把田大人都喊起来了。
周语对田恩清向来都是如对待自家长辈似的贴心,田恩清丧女不久,瞧见这般知冷知热的孩子,这心里也是对周语关怀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