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智珍道,神色凝重。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希望你以公事为重。你也看到了,董事长非常在意这件捷运开发案。”智珍平静地回答。姜文神色一凛。
“这么多年来,我自认一直以公事为重。但是公事永远也处理个完,如果我们再这样年复一年的拖下去,我担心根本等不到结婚那一天!”
“姜文,你太多虑了!”智珍笑开脸。
“你实在想太多了,董事长是不可能留我一辈子的。”
“但是刚才妳也听到了,董事长夸奖妳“越来越有乃父之风”,这是不是意谓着,未来董事长会将更多重责大任,交到妳的肩上?一旦如此,我们的婚事势必又会延宕——”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明确的告诉父亲,我们已经决定好的事。”
她凝望着姜文的眼睛,坚定地回答。
这一刻,姜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他屏息地听着。
“我保证,最快一个月、最慢三个月,我一定会实现我的承诺。”
她柔声道:“这样,是不是能让你稍微放心了?”
“智珍!”姜文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我真的很高兴,能听到妳这么说!”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她温柔地凝望他。
姜文用力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智珍敲门的时候,谭家嗣正坐在办公椅上,闭目沉思。
“进来。”谭家嗣沉着的声音十分威严。
“董事长。”智珍走进董事长室,顺手将门带上。
“坐下来,咱们父女俩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聊天谈心了。”
智珍依言在沙发上坐下。她有种感觉,父亲比起以往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妳可知道,这次我要妳到台湾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谭家嗣突然开口问。
“参与台湾bot捷运工程案。”她回答。
“这只是原因之一。”谭家嗣注视着女儿。“严格说来,这尚且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智珍沉默,她选择不去猜测父亲的用意。
“其实,我想妳心底应该很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为了什么吧?”她明灿的眸子闪烁。“爸,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事实上,我认为你没有必要留一个谜题,给我猜测。”
、心如刀割(8)
“智珍,从头到尾都没有谜题,如果妳不愿意面对它,那么——”
“爸!”她打断父亲的话。“您知道失乐园的存在吗?”智珍突然问。
谭家嗣的表情僵硬。
“我听说了……”
“那么,你认为该去面对的人是我吗?”
谭家嗣无语。
“我并不重要。因为我只是您的女儿,不管我心底的意愿为何、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您都无须考虑我的感受!因为没有人能代替您,去挽回一个过去的错误。”
智珍说完这番话,室内突然陷入寂静。谭家嗣不开口,智珍也只能凝视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妳说的这些话,我都明白……”谭家嗣伸出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脸。
“其实,”智珍幽幽地道:“我已经感觉到,这一回您要求我到台
智珍凝视着父亲,笑容慢慢自脸上褪去。
“爸,既然你已经派我到台湾来,就该料到我无法不投入。”语毕,她忽然又报以一笑。
“如果不是全心全意投入,我如何能达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谭家嗣怔在原地,一时无语。
“走吧,爸,”灿烂的笑容重回她娇媚的脸庞。
“既然郑先生是您在商场上这么重要的伙伴,我们如果迟到了可不好意思。”她率先迈出酒店大门,直往停在饭店大门口的进口私家车而去。
司机为智珍打开车门,她毫不犹豫地跨入车内。
还停留在酒店大厅内的谭家嗣,深沉的目光追随着女儿窈窕的身影……
他深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放开过。
准时七点,谭家嗣与女儿连袂抵达郑亚东位于信义区的豪宅。
屋内灯火通明,郑亚东已经站在大门口迎接。
智珍妩媚的倩影令他惊艳,他毫不保留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连谭家嗣都注意到郑亚东的不寻常。
“咳,”谭家嗣不得不引起注意。
“亚东,你打算让我们在门口站多久?”
“谭董,谭小姐请进。”
郑亚东神色从容,丝毫不为自己的失礼而慌乱。
经过郑亚东身边时,智珍报以一笑。
“郑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好象总是让您请客?”她甜美的笑容极其妩媚。
郑亚东微微欠身,笑而不答。
他反常的绅士风度,让智珍另眼相看。
随即,她别开眼,跟上父亲的脚步。
用餐时大厅内灯火俱熄,仅点起数盏蜡烛,屋内呈现晕黄半暗的浪漫景致。
餐点是国内最富盛名的五星级饭店外烩,自豪宅大厅内一片长达五米宽的玻璃墙往外望去,整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遗。
室内优雅的音乐搭配着高楼居高临下的夜景,这一顿晚餐不仅色香味俱全且情调宜人,吃得宾主尽欢。
直到晚餐结束,甜点与饮料上桌,谭家嗣的心情也开始放松。
“我本来想,如果你在吃饭的时候提到bo叫案,那么我可能要食不下咽了!”
酒足饭饱,谭家嗣开始有心情开起玩笑。
他明知道郑亚东保证过的事,是绝对不会自毁诺言的。
、心如刀割(9)
这也是谭家嗣信赖郑亚东,喜欢与其合作的原因。
郑亚东淡淡地道:“今天既然吃的是接风饭,那么就只适合聊一些非关利益的家常事。”
谭家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