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想见您,只要几分钟就好,希望您能拨出时间跟我见一面。”她假装没听出他话中的揶揄。
他敛下眼,半刻后才回答:“什么时间?”
“现在,我已经在您的住处楼下。”
智珍原以为他会迟疑,没料到郑亚东立刻就道:“我现在下去。”
然后,他挂上了电话。
中庭花园里,智珍站在路灯下,她一身黑色裤装,如一名夜游天使。
郑亚东走出电梯,一眼就瞧见她站在灯下,如此美丽的女子,任何人都会情不自禁多看她一眼。
“我以为,您不想见我。”智珍淡淡地道。
“这应该是我说的话。”郑亚东的眸光深沉。
“很抱歉,这么晚了,又这么突然请您出来,”她欲言又止,迟疑片刻才往下说:“今晚,我请您下楼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我的父亲。”
“谭董?”郑亚东咧开嘴。
“最近他的动作不小,在商场上颇有斩获,似乎不需要谭小姐为他操心。”
“我父亲曾经说过,您早已料到他的一举一动。”
智珍不受影响,她沉着地往下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您必定也已经料到,帝华会在签定合作意向书的同时,宣布联合营造将支付地方建设款目?”
“何以见得?”
“因为郑亚东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她坦率地道。
“是吗?”郑亚东收起笑脸。
“不过,现在已经证实妳的结论只是传言。
毕竟,数日之前那晚,我曾经让自己错误的推论彻底打败过。”
她别开眼,避开他别有寓意的眼神。
“郑先生,我们可不可以只谈公事,不谈私事?”
“我们有私事可谈?”
智珍语窒。
“如果郑先生没心情谈公事,那么我们也可以择日再谈。”她转身欲走。
“谭小姐还未说出目的!”
一句话,唤住欲走的智珍。
他走到她身边,停在她身侧沉声道:“我想,妳会主动来找我一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妳一定不希望今夜空手而返。”
智珍抬起眼望向他,半晌后她确定他的神色正常,至少应该不会再重提“莫名其妙”的话来困扰彼此。
“我不希望联合营造,卷入太过复杂的事件。”她直接说出内心想法。
“令尊意图跨足这件公共工程案,就不可能清白。”他也直言。
“但是,涉足公共工程可能产生的负面评价,不能全由联合营造承担。”
、未婚妻(5)
她指的是杨日杰片面宣布,联合营造将付款酬庸一事。
郑亚东撇开嘴。
“谭小姐的意思是?”
“我们只与帝华银行签定合作意向书,帝华擅自对外发言,等于不顾双方合作默契,联合营造有充分的理由,中止与帝华的合作关系。”他摊手,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她深深凝望他一眼,郑亚东的沉默让智珍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往下道:“在那之后,我会尽力说服父亲,再次考虑与欧阳集团金控合作──”“谭小姐来找我,与令尊商量过?”郑亚东忽然问。
智珍迟疑片刻。“我爸他并不知道。”
“那么,我现在就能回答谭小姐,”
他直视她。“我可以保证,以我对令尊的了解,谭董事长百分之百不可能回头与欧阳集团合作。”
“我会尽力劝他──”
“不必白费心机了。”他的眼神放淡。
“与其苦口婆心劝令尊放弃与帝华合作,还不如谭小姐点头答应与我方里应外合,协助欧阳集团击溃帝华,让欧阳集团团队赢得捷案bot案,取得优先议约权!相信这样的“阻止”,会比任何方法都有效。”
智珍瞪大眼睛,他几近冷血的话让她死了心。“你可以拒绝,但实在没有必要冷嘲热讽!”
丢下话,她忿而转身离开──
郑亚东捉住她的手臂。“我是认真的。”
深深望进她布满怒意的双瞳,他一字一句低柔地道。
她摇头,如见一名疯子。
“我不该来找你!”甩开他的手,智珍疾步向前。她实在后悔找他!
郑亚东轻易追上,再次捉住她──
“吴春英终究是妳的母亲,如果妳不在乎自己的亲人,又何必到失乐园去见祖父?”
他质问,不容她逃避。
“放手!”这次她甩不开他的掌握,遂忿而指责他:“从我见你第一眼到现在,你的行为举止从来没有正常过──”
“我根本不相信妳是谭智珍!因为欧阳桃子最在乎的人就是祖父,为了祖父她可以到香港求我,甚至不惜失去生命!”他的语调极快,但一字一句却清楚无比。
“我不是谭智珍,你也不是郑亚东!”
智珍终于甩开他的手。
“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她甩头离去,发丝翻飞,掀起一道炫目的发瀑……
郑亚东本应追上前,但他却忽然愣在原地,冷峻的脸孔霎时满布惊滔骇浪,他杵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直至智珍走出中庭,郑亚东瞪着她走过的小径,仍兀自怔立着,深沉的神色布满深思。
中庭内,路灯映照下,小径上忽然反射出一道隐逸的流光,吸引着郑亚东的视线──
他终于回过神,意识到那闪烁的折射光。他慢慢蹲下身,找到一件晶莹剔透的心型饰品,那是一枚精致的钻石耳环。
郑亚东将耳环紧紧握在手心,复杂的眼眸渐渐露出一道曙光……
“亚东?”李芳渝自正门走进中庭,她的目光闪烁。
、未婚妻(6)
郑亚东站起来,他看到李芳渝正走近自己。“亚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