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不明白,刚才她明明从会场经理口中,得知父亲已经离开的消息。
马国程眼角余光,已瞥见银行门口的动静。
“谭小姐,也许您应该回头去找谭董事长比较妥当。”
纵然不愿意再回到会场,然而马国程一席话,却让智珍犹豫……
她回过头,竟然看到郑亚东站在银行门口。
她愣愣地瞪着他,即使此时此刻,心中有成千成百的声音在警告着自己:调头就走,智珍!然而她居然无法移动自己的双脚……
在郑亚东的暗示下,马国程微笑退场。
他堵人的任务已经达成,接下来必须完成另一项任务──就是把座车“抛锚”的李董,以及他身边的谭董,一起请到顶楼的贵宾休息室。
智珍瞪着郑亚东,直至他走到面前……她蓦然回神,转身想走。
“妳不可能从我面前逃开第二次!”郑亚东很快就捉住她的手臂,阴沉地道。
“郑先生,请你放手!”纵然他弄痛她的手臂,然而她坚持冷淡地、面无表情地平视他。
“妳生气的样子,三年来都没有改变。”他咧开笑容,忽然道。
智珍屏住气,接着她不顾疼痛用力拉扯自己的手臂,试图挣脱他──
、想当年(4)
郑亚东索性制服她的双手,将她牢牢困在怀中。
“知不知道?”贴着她冰凉的脸颊,他低笑:“刚才,妳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有满腹委屈!”
她倒抽一口气。
“放开我!”她拼命努力想挣脱他的箝制。
郑亚□□然松手。智珍踉跄着奔离数步,然后生气地回眸瞪着他。
“这是那一晚,妳遗失在中庭的钻石耳环?”他摊开手掌,笑对她的怒意。
瞪着闪闪发亮的耳环,智珍失神片刻。她原以为耳环已经失落,原来竟然被他捡走了……
她伸手想取回,郑亚东却迅速收拢五指。
“我希望,能亲自为妳戴上。”他低嗄地道。
她僵住。“如果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然后转身走开。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巧合往往高于概率。”
他莫名的话让她停住脚步。
郑亚东慢慢踱到她身边,忽然伸出手轻拂开她耳畔的发丝。
“妳跟欧阳桃子在左耳同一个位置,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痣。”
她避开他,脸色苍白。
“那又如何?你刚才已经说过,巧合往往高于概率,何况我跟欧阳桃子是孪生姐妹,所谓的“巧合”会比一般人还要高出数倍。”
“确实如此。”他微笑。
“不过一份关于谭智珍在新加坡医院就诊的病历纪录,就跟巧合完全没有关系了。”
她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眼神中神秘的冷静,让她蓦然感到心惊……
“相信此刻,令尊已经在楼上贵宾室等妳了。”他突然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喃喃问。
“跟我上楼,会有所有妳想要的答案。”他回答。
然后他转身走进银行,由她决定跟随与否。
当谭家嗣在贵宾室内见到陈秋生时,他的第一个反应是错愕,接着他的脸色陷入阴沉──李芳渝则是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贵宾室。
会场经理本来告诉她,是郑亚东吩咐将她带到贵宾室等候,没想到她却在这里见到谭家嗣,以及医院的脑科主任陈秋生,还有兴泰科技的李董事长。
“陈主任刚在昨天下午,收到一份新加坡樟宜综合医院寄来的越洋挂号,信封内是一份谭智珍小姐历年来在新加坡樟宜医院就诊,完整的病历资料。”
马国程举高右手,朝在场众人秀出手上的报告,之后他将报告扔到桌上。
“这一份文件,就是谭小姐的病历影本。”
在老板以及谭小姐上楼之前,马国程先做一个开场白。
之所以请李董在场,是要做一个见证。
有鉴于谭家嗣的狡猾以及翻脸不认帐的功夫,这一次马国程特别情商李董客串演出,请他在拍卖会上与谭家嗣套交情,而李董这几年来生意上最主要的金主就是郑亚东,他自然相当配合。
李芳渝急切地拿起影本翻阅,她脸色大变。
“这份病历档案,为什么会寄到你手上?!”她忍不住率先发难,质问陈秋生。
谭家嗣却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如老僧入定,脸色却布满阴霾。
、想当年(5)
“很简单,因为陈主任正是三年前谭小姐住进博济医院时的主治医师。
医院的档案部门接到指令后按原收件人寄出,是很平常的事。”马国程道。
李芳渝不服气地质问:“谭智珍曾经住进博济医院?为什么我没找到她的病历资料?!”
她不小心说溜了嘴。
马国程咧开嘴。
“因为,那份档案被我取走,然后从计算机里面删除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小姐对欧阳桃子小姐在博济医院的病历档案,应该也做过一模一样的事?
并且当时您已经从欧阳小姐的病历里面,看出了不寻常之事,否则妳就不会要求樟宜医院,将谭小姐的病历寄到台湾。”
马国程的话刚讲完,郑亚东正好开门进来。
智珍跟在他后面果然看见自己的父亲,但在场却多了许多不相干的人!
马国程的话传到走廊,她早已听见刚才那段谈话。
智珍忽然了解,就在这里,今夜她已注定躲不过、逃不开了……
“我们先回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