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才让我重拾生存的希望!”
欧阳桃子突然失去说话的能力,她已经泪流满腮,因为对智珍的追念,姜文痛苦的脸上丰沛的情感,揪痛着她的心。
“答应我,欧阳桃子,不要离开我!”
他忽然执起她的双手,痛苦地请求她:“如果再失去你,我真的……真的会活不下去!”
欧阳桃子呆望着姜文,难以克制地不断涌出泪水。
“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她喃喃地、苍白地承诺:“我不会离开,除非你开口要我走。”
她的承诺,让姜文痛苦的神情一瞬间解脱——姜文忽然将她抱住,由衷露出欣慰的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这个拥抱是如此的紧……彷佛害怕下一刻,他就会失去欧阳桃子。
欧阳集团金控股东大会上,兴泰科技李董事长,看到“谭智珍”代表父亲谭家嗣出席,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董事长自然知道“谭智珍”的真实身分,但他绝不能揭穿因为马国程已事先知会过他,关于当天晚上在欧阳集团金控贵宾室内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
更何况,公开谈论这种豪门内幕,只会流于八卦,对他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然而,即使李董事长不揭穿,“谭智珍”的容貌仍然引起不小的骚动。
在场诸位董事,大多是欧阳集团金控的资深股东,他们自然见过欧阳桃子。
正因为如此,谭智珍与欧阳桃子几近百分之百相似的容貌,让诸位老董事乍见之下,险些心脏病发。
会议散场,欧阳桃子踏出欧阳集团金控大楼,心底的大石已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孪生姐妹(9)
她的心情自从踏进欧阳集团会议室内,就开始一泛重起来。
郑亚东的目光无所不在,众目睽睽下,他热切的眼神毫不避讳地追随着她的眸子,令进行中的议程,几度因为他的心猿意马而中断,但郑亚东根本不理会众董事们的窃窃私语。
然而欧阳桃子明白,这正是父亲的目的!即使明知在如此尴尬的情境下,她将承受莫大的压力,但是她的心情并非父亲关心的重点,父亲关切的唯有利益与成败。站在马路边,欧阳桃子急切地伸手,想招徕一部计程车。“整场会议进行中,你的目光一直在躲避我。”郑亚东如同鬼魅,悄然无声地走到她身后。她一惊,尚未反应过来前,一部计程车忽然停在面前!她猛然回神,急急拉开车门准备上车郑亚东抢先一步掏出五百元小费,塞到司机口袋。“我会送她回去。”看到钞票,司机满脸笑容,立即把车子开走。眼见计程车扬长而去,欧阳桃子回眸瞪住他,他却笑脸以对。“我的车子就停在前面,陪我走一段路,一起散步,然后我送你回办公室。”“我已经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再联络的必要。如果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么我就再说得直接一点,往后除非公开场合,私下谈话也大可避免。”她冷淡地对着他的笑脸。敛起笑容,郑亚东的眸子转为深沉。“这是你的真心话?”他低嗄地问。一时之间,她感到一股深沉的软弱,以致无法立即、明确地答“是”……然而三秒钟后,她决心漠视胸口泛滥的无用情感。“郑先生,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你不必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玩这种没有意义的文字游戏。”冷淡地说完话,她调头转身就走。郑亚东握住她的手臂。“那么你要什么?告诉我,欧阳桃子,只要你开口,我立刻改变自己,成为你要的男人。”
她僵住,在车来人往的马路上,她的眼眶忽然酸涩,然后涌起泪雾……郑亚东绕到她前方,凝望她飘移的眼眸:“你准备让我花多少时间,跟你玩你口中的‘游戏’?
你准备浪费多少时间试炼我,让我们在分离的状态下,一直不能相爱?”相爱?她别开眼,试图忽略这个名词是如河地刺痛了她的、心。
“请你放手。”她口气冷淡,然后回眸面对他。
“何谓你口中的‘相爱’?难道你的意思是,爱一个人的方式是伤害,是不断的竞争与掠夺?!”她指控他。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爱你。”
他眯起眼,沙哑地回答。她笑声冷涩。
“爱是不需要‘知道’的。
当你爱一个人,你不会忍心对所爱的人付予‘伤害‘”她接着指控他:“就算三年前,你真的不知道爱是什么,但三年后的现在,即使你怀疑我是欧阳桃子、即使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相爱’——却仍然冷酷无情、毫不手软地从我父亲手中夺走捷运标案——”
、孪生姐妹(10)
他张口欲言,她却抢先开口:“就算在商言商,但我曾经求过你,求你放手,只是暂时的放手,然而你却做不到!
那个时候,你只告诉我上父亲不必受到伤害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尽一切所能把你击败!
很显然的,你毕生唯一信仰的,就是丛林法则,‘爱’这个字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挂在嘴上的动词。我也会永远记得,是你说的,千万不要对敌人心软!因为在我看来,你之所以会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她的笑容很冷。
“只要事关利益,任何人都是你的假想敌人,包括我在内。”他无言。
“所以,别跟我说爱。
因为你根本不懂爱。”她面无表情地下结语。
此刻,两人间充满沉默与压抑。“无论你、心中对我有多少怨懑,”
半晌后,郑亚东开口,他低嗄的嗓音干涩。
“过去与现在的我,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找到理由解释。”
他的答案晦涩。这轻描淡写的回答,惹她发笑。
“我不否认,三年前,我是爱你的
。但三年过去,即使爱你或者恨你,那些感觉与情绪,也已经随时间与距离而远离。”
她的眼中没有笑容。
“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你的理由,也不在乎你的解释。”
他一泛下眼,深浓地望着她。
“你不相信,是不是?”
她冷淡地接下道:“也许只是因为当年我‘死亡’的时候爱着你,所以你理所当然地认为现在的我,仍然是三年前的我,而执意让情感停留在三年前我‘死亡’那一瞬间。
但是你并不明白,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而这‘一切’,也包括你在内。”他深浓的眸光忽然放沉,眼底却有受挫的痕迹。
“所以,我只能说,很抱歉。”她看着他,冷然地往下说:“无论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对我而言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往事了。”
说完话,她挣脱他的掌握,然后转身走开。
“不必试图说服我,想证明你不再爱我,除非你能狠下心伤害我。”
他在她身后道。
欧阳桃子停住脚步,然后回过头,嘴角凝结着一朵嘲讽的笑花。
“我不是你,郑先生,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包括你在内。”她坚强地笑着道:“但如果我的婚事对你而言算是一种伤害,那么我就告诉你,我跟姜文已经决定,两个月后就在台湾举行婚礼。这是否足已证明,我不再爱你?!”
昨晚她答应父亲出马竞逐欧阳集团董座之前,父亲已亲口承诺这门婚事。
说完话,欧阳桃子没有犹豫,转身大步走开。
郑亚东僵在原地瞪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深沉依旧,却面无表情。
既然已答应父亲的要求,也有了与姜文结婚的决心,欧阳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