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冒着青烟,可笑的是,胜负却在这柄枪上决堤而出。
阿杰中枪,子弹打中阿杰的背心,血花漫天飞舞……
看着小微惊呆的眼神,阿杰轻轻一笑,只可恨,我没有时间,没有时间将你领回去当媳妇了。倒在小微的怀里,鲜血浸湿了小微身上的衣服和裤子。
眼镜男在狞笑,自打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有想过去追小玛丽,他知道食人鱼一定会死,并且一定会死在阿杰手里,同时他也知道每一个人在他戳退强敌的那一刻,都会将自己放松下来,而那一刻,正是他开枪的那一刻。
这句话很很古老,但很实用。
所以阿杰真的中枪了,是那种毫无余地的中枪。
眼镜男呸呸地发出笑声,就好像自己在娶媳妇那般,心里乐得个不停,有危险的种子,要踩,狠狠的踩。
“咔嚓咔嚓――”
眼镜男抬起头,看见小微拿着枪,枪头指着自己,颤抖的手,拼命地在扣扳机。
可惜,小微用尽全身力气,却没能将手枪里的子弹射出,但她依旧不肯停下,咬着牙齿,不断地在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嘿嘿……没用的,这枪只有七发子弹,恰好被食人鱼和你的情人用完了,嗯……让我想想是不是应该在再给你的情人,他的脑袋上补上一枪儿呢……”
眼镜男在说中文,说得比小微还要标准,一口子京腔。
亏他还是……是个人。
小微依旧在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她不相信手枪里打不出子弹来,就像她不相信阿杰会给子弹射死那般。
“砰――”
天使一般的声音,终于还是降临到了人间。
小微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听见过比它更加美妙的声音。
眼镜男站在那里,脸上的狞笑依旧,只是在他的额头上多了异常醒目的一个弹孔,下一秒,他验证了自己的那一句话,“每一个人在他戳退强敌的那一刻,都会将自己放松下来,而那一刻,正是他开枪的那一刻。”所以他也倒下了。
甲板上极静,只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走来。
只见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足以让这个整个游轮里的男人忘记自己叫什么名的女人。
当然是个绝色美女。
她的腿很长,却不像别的那些女人爱穿肉色丝袜,单单就这双腿就足以令到每一个女人汗颜,穿着黑色高筒皮靴,流露出的那半截大腿,光泽柔顺充满弹性,竟然无一丝瑕疵,玲珑剔透,漆黑发亮的皮衣,将她的娇躯包裹的凹凸有致,散发着阵阵蛊惑人心的致命诱惑。往往男人只会注意一个女人的臀部是否够翘,腰是否够细,胸部是否够挺,很少会第一眼去注意这个女人的脸是怎么样的,因为他们不了解女人。
一个女人,一个完美的女人,要是没有一个适合她身材的脸,那一切都是白搭。
她真的就是这样白搭,惹火逼人的身躯,却搭配着一副白皙的脸,用不苟言笑来称呼她样子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傻逼。她的脸,白皙冷酷,简直可以用千年寒冰来形容她。冰冷的脸和火热的身躯,就像是冰和火的结合品,完美无暇的结合品。
有谁会去说她的脸跟她的身躯白搭,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完美的女人靠得是脸跟身体的完美搭配,但是她那冷酷的脸,却打破了这个所谓完美的局限。
小微也被她的那异样的美给深深的吸引住了,就连手枪掉落在甲板上,她也没有留意到,陷入深深的自卑中,不可自拔。
这女人根本就没有看这里的任何人一眼,直径的走到阿杰的身边,蹲了下来,将阿杰从小微的怀了拉了过来,揽在自己的怀里,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手,指甲剪得不长不短,没有涂抹任何颜色的指甲油,轻轻抚摸着阿杰沾着鲜血的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冷峻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阿杰不放,诱人的红唇轻轻开启,“你这个白痴,没什么不避呢,这个女人就值得你去为她送命吗?”
“轰隆――”的一声,小微已千疮百孔的心,更是雪上加霜,彻底的碎了。两眼呆滞,冷得就像原先阿杰那般。
揽着阿杰的这个女人,忽然从紧身皮衣里抽出一柄银色匕首,掰过阿杰身子,举起匕首,向阿杰的后心猛的一刺。
小微“啊”的一声尖叫,不顾自己已破碎的心,用尽全力向这女人一推,这女人睥睨地看了小微一眼,一脚将小微踹翻在地,琼鼻轻轻的“哼”了一声,“不知死活。”
小微艰难地爬了起来,只见那女人已经将匕首刺进阿杰后心上。
“不要――”
小微蹲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惊慌地大叫起来。
“叮当”一颗子弹从阿杰后心跳了出来,是被这女人用匕首挖了出来。她刺下的角度极佳,匕首不快不慢地抵在子弹上,手腕轻轻一翘,子弹“突”的一声弹了出来,既没有增加阿杰的伤口,有没有使伤口大量出血。手臂上的那颗子弹亦是被她用匕首取出。
“阿杰他……他会醒吗?”
小微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这女人。
这女人没有理会小微,按着阿杰的助骨,修长的手指猛然发力。
“格拉”一阵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
只听到阿杰“呃――”的一声,双眼立即睁开,眼球遍布血丝,用嘶哑的声音无力地叫道:“你是谁。”
这女人只是用并不十分冰冷的眼神看着阿杰,但是没有说一丝话语,那修长的玉手粗鲁地将阿杰的衣服撕开,拿出一张由白丝织成略带淡香的碎布料,帮阿杰仔细地包扎起来。
阿杰睁着双眼,看着这女人,不顾自己剧痛的身体,硬是大声叫道:“你到底是谁。”
这女人闷声闷气地将阿杰身上的伤口包扎好,随即将阿杰放倒在甲板上,霍然站起了身体,阿杰想伸手去拉她,但剧痛的身躯根本使他弹动不得。
“是我的话,我就不会这样乱动,阿……杰……”
风一样的女人,来的快,去得更快……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