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岱说的不假,孟贲确实是被抬着回来的。三坛壮士瞢,足有四十斤,饶是孟贲海量,也禁不起这等烈酒,总算是将他这位壮士,瞢翻了。
由于佳国王后已经派于焘前来迎接,并且诉说了佳国内部的情况。一出嘉誉关,云铮便下令全军急行。入夜之后,终于抵达佳国边塞关卡,南岭关。
南岭关虽不及嘉誉关之雄伟高大,但却是进入佳国的必经之路。云铮遥望夜色中的雄关,转对于焘,半开玩笑地道:“于大人,孤已经派人前去南岭关。不知道王将军会准备什么好酒佳肴,迎接孤与大人。”
于焘也笑道:“殿下远道而来,我等正该尽地主之谊。”
两人俱是呵呵大笑,突然前方马蹄声响起。一名光辉王朝骑士飞奔而来,及至云铮面前,翻身落马,跪拜道:“回禀殿下,属下奉命前往南岭关,但守关的王将军却不肯开关迎接殿下。而且,”抬头瞟了云铮一眼,才继续道:“而且王将军还让属下带话给殿下,但有他在一日,绝不放我光辉王朝一兵一卒过关。”
“什么?”云铮、于焘同时惊呼出来。云铮转看于焘,脸色微变,冷冷地道:“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云铮的质问,于焘也茫然不知所措,伸手拭去额头冷汗,道:“殿下,外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到关下去看看再说?”
云铮刚要答应,那名骑士又道:“不可。殿下,属下出关的时候,见关上佳国士兵,已经做好交战的准备。个个战刀出鞘,弓箭上弦,殿下切不可轻易涉险。”
“小小的佳国。”云铮神色傲然,淡淡地道:“吾岂惧之?”说完便一马当先,直奔向南岭关下。
于焘神色尴尬,紧跟在他身后。樊羽等人唯恐云铮有失,也都急忙上前护卫。及至关前,上面果然灯火通明,所有守关将士,俱是张弓搭箭,蓄势待发。云铮看了于焘一眼,道:“大人,叫关吧。”
于焘只得拍马上前,高声喊道:“王将军可在,本相于焘。”
关上立刻闪出一员老将,胡须花白,虎目声威。大着嗓门答道:“相国大人安好,末将王郴在此。”
“王将军。”于焘在马上欠身,道:“光辉王朝二殿下,奉皇帝之命,前来我国调停内争。请王将军速开关门,让我等过去。”
王郴伸手遥指关下,道:“既是来调停我国内争,殿下何必带数千军队?需知我佳国地小人寡,怕是款待不起如此多的贵客。”
于焘道:“这些将士都是来保护二殿下安全的,王将军不可多心。”顿了顿,又问道:“难道王将军未曾收到王后的密旨么?“
王郴冷笑几声,道:“王后的旨意,末将早就收到,也绝不敢违背。但本将世受国恩,奉命镇守此关,便要为佳国社稷安危着想,不敢放殿下大军入内。殿下若真是为调停我国内争而来,大可将贵部军队驻扎在此关外,一应粮草供应,本将绝不敢短缺。至于殿下的安全,则由本国负责。如若殿下答应本将的要求,本将立刻开关恭迎殿下。”
他这席话说的合情合理,于焘无言以对,只好退到云铮身边,低声问道:“殿下,这如何是好?”
云铮一日之间,两次被人拒之关外,心中早是火冒三丈。听到于焘问及,不禁怒道:“我以堂堂皇子之尊,亲往贵国调解内争。不想刚到边境,便被拒之门外。你们佳国是否欺人太甚?”
于焘被云铮几句喝骂,弄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良久才道:“殿下且请暂息雷霆。今夜太晚,不如先在关外扎营。等明日外臣再想想办法,如何?”
云铮看了看南岭关,知道不可能硬闯,只好点头道:“罢了。传令下去,就在关外扎营。”将令下达,重生营的五千将士,又开始一边闹哄哄叫骂,一边安营扎寨。
吃过晚饭,云铮将樊羽以及重生营的几位重要将领,都请到主帐商议。孟贲酒醉未醒,由赵浪带着牛大力过来参加。
坐定之后,云铮当先开口,道:“刚才的情况,不用孤说大家都知道。南岭关守将王郴不肯让我大军过境,诸位可有什么办法?”
他说完之后,目光一直盯着于焘。于焘只好起身,道:“殿下,明日外臣动身返回佳城,请得王后明旨,让王将军开关放行……”
“那老子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牛大力大声嚷道:“老子来这里,是为了帮你们平定内乱。你们居然还关门不让进,信不信明天老子让弟兄们把南岭关,给你移平咯?”
于焘脸色煞白,显然对牛大力的话,十分气恼,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云铮虽然讨厌重生营的人,但对牛大力的这几句话,还是十分赞同的。微笑着道:“牛将军稍安勿躁。”复对于焘道:“牛将军粗人粗语,请大人不要见怪。不过大人的法子太慢,而且就算请得王后明旨,以孤家看来,那王郴也未必会开关。”
“不会。”于焘争辩道:“王将军曾受王后大恩,对王后忠心耿耿,曾明确向外臣表示,愿辅佐小王子为国主。”
“孤家不怀疑他对贵国王后的忠心。”云铮淡淡地道:“只是他对我光辉王朝成见极深,似乎对孤家前去贵国的动机,有所怀疑。于大人,恐怕这样的人,在贵国不是少数吧?”
“外臣不敢。”于焘下拜道:“鄙国王后殷切期盼殿下到来,真心诚意希望能得到光辉王朝的帮助。至于王将军之事,实属偶然,外臣以为……”
“不必再以为了。”云铮开口打断于焘的话,道:“既然贵国王后希望孤家尽快前去,那咱们就想想办法,如何尽快通过南岭关吧。”说完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遍,道:“诸位可有什么好法子。”
“打。”牛大力又第一个站了出来,道:“既然王郴不识抬举,咱们就狠狠教训下这老小子。”
“不可。”樊羽起身道:“我等前来佳国,原意是要帮助平息内争。岂可内争尚未平息,便擅开战端,而影响两国邦交?以末将之见,于相国的建议虽然缓了些,但可稳妥可行。”
云铮微微摇头,转看向赵浪,道:“素闻赵大人足智多谋,可否为孤解忧?”
“殿下谬赞了。”赵浪缓缓起身,道:“若是问罪臣之意,无外乎一个‘杀’字。”
“杀?”云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问道:“杀谁?”
“自然是王郴。”赵浪淡淡地道:“王郴为守关之主将,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他,自然就能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