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这个方向走,差不多要穿越整个馆区。”杨科指着那个方向叫道。
“很好……”凯恩点点头,“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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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巍巍而立的城堡主楼之巅,伯爵夫人凭窗而立,窗外是浩瀚无际的沃利斯湖,湖水微微荡漾,在远处望去,就像一块不停颤动的晶莹宝玉,此时正是夕阳当落之时,遥远的天际渗出些许暗红,为这块宝玉染上了深深的殷红色泽――看上去,像是这个世界随处可见血泊,透着残酷的美感。
窗边的伯爵一如既往的美艳动人,夕阳的光泽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玫瑰色,褐色的眸子里流动着一种奇异莫名的情绪,没有能猜透她在想什么,就如没有人知道她那无尽的财富来自何处,她那永远不老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一样,人们更多的只是发自本能地被这种神秘所吸引,并且难以自拔。
背后突然传来开门声,夫人眼神微微一动,唇角飘出温柔的声音,“是抹尔布来了吗?”
“是的,祖奶奶,您最温驯的曾孙来看您了。”走进来的抹尔布低着头,无限恭敬。
夫人缓缓地转过身,脸上带着贵族式的微笑,“你的父亲最近还好吗?”
“是的,他很好,若不是最近镇上的事务太多,父亲一定会亲自赶来看望您的。”抹尔布说道。
“这样才好,一家人就该时常走动走动,一个人住在这么大一个地方,我偶尔也是会觉得寂寞的。”夫人柔声叹声道,抹尔布心头一跳,赶紧垂下头去,生怕让她发现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浓烈欲念。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听说在祖父认她作义母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一百年过去了,岁月竟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每次面对她时,他总是无法控制胸中沸腾的欲火,如果能将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老妖妇压在身下,肆意蹂躏,那该……
想到这里,抹尔布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欲念稍稍有所收敛,每到这个时候,夫人就会放肆地笑起来,她肯定察觉到了什么,但从来不会有任何表示,也许她要看的,就是自己这幅挣扎无望的姿态吧。
令人尴尬的沉默最终还是由伯爵夫人打破,她坐到用纯色天鹅绒毛和深海棉絮编成的篮椅中,稍一用力,整个人就轻轻地荡了起来。
“以前你每次过来都会带着令我惊喜的礼物,这次为什么双手空空地就来了?”
“事实上前几天我就为您物色到了一个极为难得的礼品,那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
“双胞姐妹?这可不算稀奇吧?”夫人微微颦眉。
“是这样的。”抹尔布连忙解释道,“这对双胞姐妹不仅是绝色,而且还都是魂战士,更加难得的是,她们都还是处女,纯洁得就像两张白纸,没有经过任何调教。”
“哦?”夫人显然产生了兴趣,“那后来呢?”
“后来……”抹尔布将发生在冰冷之原的赌赛叙述了一遍,然后说道,“总之,这是他们主动毁约的,作为道义的一方,我认为我们无论采取什么行动都是合理的。”
“你确认是他们毁约在先?”
“确定无疑。”抹尔布回答道。
“那好……后面的事你去跟福尔曼商量吧,嗯,让他别把事情闹得太大,尾巴收得干净点。”夫人随意说道。
“是。”抹尔布行礼而退,走到房门口时忍不住回头问了句,“敬爱的祖奶奶,我觉得我们其实不必太过纠结于这种道义上……”
“你听好了,我可爱的抹尔布。”伯爵夫人摆手打断他,“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得不到的,但只有坚守‘取之有道’的原则,你才能安心享受这种获取的快乐,所谓的道义其实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一道门,帮助你隔断来自地狱的窥视,你直至现在仍未开始堕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当一个人站在深渊的边缘时,必须有个东西帮他稳定住身子,否则一旦坠入,就再也回不去了。”她从篮椅中站起,深深地看着抹尔布,“至少到现在,我还不希望你走到那一步,明白了吗?”
“是的,完全明白。”抹尔布只觉得自己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即使走出了房间,仍不敢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