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道圣张道陵_山村老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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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道圣张道陵(1 / 1)

观,南阳仙人开宗立户之地,传说此人精观星象,天理,占卜,卦算,还精通一手绝妙的医术。

三二十年前,历府富可敌国的财富,凤凰落百步十八蛇的霸气,西南山南阳观的道家仙气,无不是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话题,此三地曾被人们笑谈:‘三足鼎,是官是匪是仙,笑天下,一正一邪一智’。

哪知,昔日的一夜间,历府和凤凰落等一干人皆神秘死去。却料,三足独身的南阳观也在不久后人去观空,不知去向。之后,有人曾在西南山后峰发现了一座石墓,墓前有碑,却无字,人们大胆猜测,此墓就是南阳仙人的室冢,但却谁也道不清,有‘道家圣人’自称的南阳仙人是如何仙去的。

雨,终于开始爆发,一阵雷声过后,大雨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砸向石阶上,发出低沉的声响。天空越发的昏黯。张大胆和飘红一径掠过南阳观的山门,始终不曾放慢脚步,两人甚至都无心欣赏山门左右那副南阳仙人亲笔提下的联对:‘南阳仙地道隐家,观前山中显幽雅’。

南阳观的正殿紫心苑,是当年南阳仙人会客及诫训徒弟的重要地方,殿前那尊道家先师张道陵圣像,神态栩栩如生,历经数十载,且依旧如晰,但金身铜像上的一双眼珠,却不知给谁挖了去,在昏天黑黯的此刻,看去显得更加异常诡异。

张大胆踱动方步,眉目微拧,他亲眼见到凤凰落一片颓废,历府大宅一片残败,如今南阳观也同样一片凋零,当年叱诧风云,威震四方的三足鼎,现今都是这样的下场,他心中更加感悟出了岁月的无情。他道:“飘红姑娘,你来此地是——?”

飘红凝视殿前的铜像,良久才回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来此地该干什么?”

张大胆一阵惊愕,怔了怔,疑问道:“姑娘的话,在下有些不明白。”

飘红目光闪动,叹道:“其实二十多年前,我家也是南边有名的茶商,家中父亲是长子,足下还有二弟一妹,要说我家姑姑长相那可算水灵,只可惜年幼时就体弱,虽不见长生病,却也只得整日待守闺中。有一日,家父从燕京打理完家族的生意归来,顺道带给姑姑一只波斯国的碧眼白雪猫,姑姑本来就寂寞,见了猫儿,甚是喜欢,天天和猫同食同寝,那一段日子,姑姑真的很开心。”微顿,又深叹一口气,接道:“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姑姑就生病了,家父请来南阳仙人给姑姑卜了一卦,卦相是大凶,家里人都急坏了,想了很多折子,但过后不久,姑姑还是走了,据姑姑身边的丫鬟说,姑姑在临死前,曾写过一封信给南阳仙人,但丫鬟却不清楚信中具体写的是什么?她只在一次无意中听见姑姑说,家族有遭天谴的恶运,只是姑姑那时早就神智模糊,所以也没人把这话放在心上。”

张大胆听过半晌,似乎从飘红的语中想起了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那姑娘来此地是想找到那封信,还是寻南阳仙人呢?”

飘红道:“姑姑死后,家中接连发生了许多怪事,没有多久,家里人真的遭受了灭顶之祸,惟独只有我,侥幸捡了性命,之后让乡野一位好心人给收留,可是没过几年,好心人也死了,我只得四处乞讨,在青楼中给那些女人洗衣服”她似乎有些讲不下去,对于从前那些辛酸的过去,回想起来,还是那么记忆犹新。

几声雷过,她的泪痕也出现在了脸上,或许她早已习惯了眼泪的味道,所有拭也不拭,便又道:“如今南阳仙人不知所踪,到底是死是活,生难见人死不见尸,其实我也早就知道,再来也是枉费徒劳。”

张大胆道:“姑娘此前早已来过?”

飘红道:“来过几次,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张大胆安慰道:“姑娘不要担心,相信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飘红咬了咬嘴唇,道:“人们都说南阳仙人早已仙去,都说后峰的石墓就是他的室冢,但不知为何,我却始终不相信,所以我会经常来这里,为的就是哪一天能够碰见他。”

张大胆一阵心疼,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居然会感觉到痛,他叹道:“姑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假如南阳仙人真是死了,那姑娘等来的岂不都是一场空。”

飘红幽幽道:“那又如何,难道我要去把后峰的石墓抛开看看吗?看看里面躺着的究竟是不是南阳仙人,还是该作何。”

张大胆道:“那也不是,仙人毕竟不是普通人,真要去挖开他的陵墓,也不是我们后辈可以做的。”

飘红哂然一笑,道:“不挖开他的陵墓,去看看却是可以的,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张大胆提醒道:“可是现在雨这般大,还是等歇一点再去吧!”

两人同时望向外面,透过檐下似珍珠般晶亮垂挂的雨帘,发现天更加的黯,雨下的更加的急,风则越来越冽

雨声未歇,雷声再起。飘红柳眉一皱,道:“哥哥,我们现在就去石墓。”

话音刚落,人欲出去紫心苑,张大胆却阻拦道:“姑娘先莫急,外面风大雨急,还请姑娘再稍等片刻。”

飘红止住身影,疑惑望着他,似乎在说:‘我不是说过了,现在就要去吗’?

张大胆回敬一笑,转而面色一正,走到张道陵的铜像前。飘红始终目不离视看着他,心中暗暗猜测他到底要做什么?张大胆站定身子,双眼正视铜像的那对窟窿眼数秒,然后恭敬拜了拜,说:“道仙在上,后人张大胆,欲无意冒犯,因事情急切,向先人后观借正殿罗曼半面,待事情过去,张某必将以新奉还,重修先人的金身铜体,在此誓谏,如日后忘却,必遭五雷轰顶,分尸而死。”他又拜了拜。

飘红更加奇怪了,平白无故发如此毒誓,实不是一般常人所会为之的。

张大胆回望一眼,忽然纵身跃上堂台,绕身铜像后面,用力扯下铜像左后侧垂帘下来的罗幔,然后看了看,跳下堂台,直奔飘红身前。

飘红呆了呆,拾眼望去他手上的罗幔,心中疑惑更深,要这么块破洞如星的碎布拿来何用,有必要发那种毒誓吗?她不禁问道:“哥哥要这个拿来作什?”

张大胆微微笑道:“它虽是破了点,但如果把两面合一合,破洞不就没有了。”他看了看外面,又道:“风雨无情,姑娘要这样走出去,不招病才怪。”

飘红似明白了什么?轻叹道:“哥哥这样做,实是不值得!”

张大胆笑道:“姑娘别这么说,我陪着姑娘一路走来这里,不就是要保护姑娘的吗?”

飘红黯然垂去眼帘,双肩在微微颤抖了两下,暗道:“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为我。”抬起眼,望见他那张诚恳的脸,心下更不是滋味。

一阵风过,张大胆把简单折就的罗幔由头给飘红披下,飘红望了望他,清澈的眼神中,不觉浮现过一丝浑浊的不安,张大胆为之一震,看着她在雨中纤瘦的身影,无不忖道:‘她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出了紫心苑,雨水好象歇小了些,雷声也不炸响了。但张大胆总是不敢分神,只管自己早已湿透,也要紧跟住飘红两步的距离,以免山道湿滑,会出现意外。

飘红不知明不明白张大胆的苦心,头也不回,只一个劲往山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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