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笑道:“二弟真有记性。”
辛竹道:“嫂子的教诲,小弟怎敢轻易忘记。”
沈珂雪道:“是么?”看了他一眼,接道:“那二弟说,我们该如何处置张大胆?”
辛竹道:“全凭嫂子发落。”
沈珂雪沉吟半晌,道:“我看,还是直接送去官府吧!”
辛竹嘴角一笑,道:“极好极好。”然后一扬手,刚才那两名家丁又复上来,架起张大胆行至门口。
突然,外面只见四五名丫鬟下人慌作一团,一名丫鬟急急跑将进来,向沈珂雪报道:“夫人,有三人不经通传,擅闯进府中。”
沈珂雪脸一沉,道:“谁这么大胆子,难道不知道辛府的规矩吗?”
丫鬟道:“他们一个是活人寿衣店的曾老板,一个是算命的活眼神算,还有一个是张画师。”
张大胆闻之大喜,其余人却都一脸吃惊,几乎都齐齐望向外面。
沈珂雪奇怪道:“他们来干什么?”
辛竹眉目一横,道:“擅闯辛府,那就是找死。”他一使眼色,领上七八名家丁,直扑屋去。
哪知,沈珂雪却大喝一声,道:“休得卤莽。”
辛竹定定站着,既气恼又疑惑地看着她。
沈珂雪道:“二弟莫急,且先看看再说。”
话音刚落,但闻一个苍劲有声的话音传来:“是谁说要把我张老弟送去官府呀?”
声到人到,曾老头立于门前,笑眯眯看着屋内一干子人。数十名家丁下人手持棍棒,如临大敌,恶狠狠围住三人,只待主子一声令下,便上前拆了这三副老骨头。
曾老头笑问:“辛老爷为何不在这里?”
沈珂雪道:“父亲去南洋了。”
曾老头道:“难怪如此。”
辛竹冷目横扫三人,冷声冷语道:“家父不在,也由不得你们想来便来。”
曾老头哈哈大笑道:“想必辛公子不欢迎我们?”
辛竹一字一字,又干又硬道:“实——不——欢——迎。”
曾老头又大笑数声,转向张画师,道:“我此时才明白,为何辛铁风会将这个家交给媳妇,而不是儿子。”
张画师干笑道:“我也明白了。”
辛竹大叱一声,道:“你胡说些什么?家父的名号也是你等想叫便叫的吗?”
曾老头面色一正,道:“我实看不惯你这种浪荡公子哥,如不是今日事情有急,真想好好替辛铁风管教管教你这个败家子。”
辛竹气得大沉脸色,左右招呼道:“来人,快快把这三个老头给我轰出去。”
一干家丁早已怒气在胸,蠢蠢欲动,此时一声令下,七八条棍影,顿时当头砸下。
曾老头面不改色,微笑着瞧也不瞧。
突地,只听‘唏哩哗啦’一阵声响,七八名家丁俱抓住右手腕间,脸上一副痛苦的神色,面面相望,木若呆鸡。
辛竹怔了怔,半晌才瞧那地上,只见七八条棍棒滚落一地,更有七八支竹签散落其间,他好奇捡来一支,只见上面写着:‘博得美人一言笑,幽王烽台戏诸侯,祸福难料终难定,其人事事自可违。’
活眼神算冷冷道:“辛公子,你拾了支下下签,恕瞎子多言,此后几日辛公子最好少出为妙,不然恐有难料之灾。”
辛竹仍下竹签,轻蔑道:“你少来唬我。”
活眼神算叹气一声,道:“忠言逆耳,辛公子应好自为之。”
辛竹冷嗤一声,道:“我劝你还是想想自己吧!今日还能不能出去辛府。”
活眼神算深叹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真为辛铁风感到痛悲。”
辛竹大吼一声,道:“废话少说,全给我上。”
“住手。”沈珂雪面色沉寂,喝止道:“都给我退下。”
家丁们呆了呆,虽未完全退去,却也停止了围攻,都怔怔望向辛竹。
辛竹牙根一咬,恨恨道:“你们还不退下。”
家丁们都乖乖地退至一旁。
沈珂雪看了看他,目光转处,娇靥一笑,道:“曾老板、活神算、张画师,三位有幸光临辛府,到底身为何事?”
曾老头笑道:“都说大夫人生得貌美如花,传言四平街第二号美人,今日一见,果真盛名不假。但让在下最佩服的,还是夫人够聪明,够冷静,辛铁风得此一儿媳,实乃之辛家幸事。”
沈珂雪笑了笑,道:“曾老板好象还未说出此来的目的呢?”
曾老头朗笑数声,道:“我们三个老头子,今日冒昧过来,只在找他。”他瞧了眼张大胆,然后目不瞬地看着沈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