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再次举兵来犯?看来上次峡谷一战还没让这个男人死心,按说以西胡的国力根本无力支撑这么长时间的征战,暗中肯定有人资助。西胡不过是个小国,其兵力不足我皇朝的三分之一,就算加上周边所有部落的人马,充其量也就三十万人左右。前次一战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再次重来,人马最多也就二十万,那些部落也不可能出尽所有的兵马,所以老夫断定他此次最多有十五万左右的兵马。”
“那岂不是与咱们相差无几?”
“不错!可是,蛮人久居荒蛮之地,已经适应了这里严寒酷热,这样的天气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而咱们皇朝的兵将身体耐寒不如他们,硬拼起来怕也不容易取胜。”
“女儿在数月前已经开始让四营将士每日以冷水沐浴。”
“那只是强身健体,训练他们意志的一种手段而已,真正要讲在雪地里拼杀,咱们的将士还是不如他们灵活。”
“那……以爹之见,这仗该怎么打?”安若望着父亲。
安王突然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若儿,你身为统帅,三军将士都指望着你,该怎么打仗怎能心中没有主张?要知道,你的决定干系着万千将士的性命,你帅旗所指的方向干系着皇朝江山社稷,你铁蹄所踏的是皇朝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你背负着皇上的厚望和整个江山,你怎么能轻易地将决定权交给一个外人呢?”
安若闻言一楞,望着父亲严厉的脸喃喃地说:“可,可您是我爹啊……”
“是爹也不行,要知道,此刻你是统帅,你就要为麾下所有将士的性命负责,你明白吗?此战该如何打,应该由你自己决定,你可以征询大家的意见,却不能将最终决定的权利交给别人,因为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皇朝的根基,这就是身为统帅所要担负的责任。”
“爹,女儿明白了。”安王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安若从懵懂中彻底的清醒过来。是啊,爹没在的时候自己能行军布阵,步步为营将徐达逼得显了身,怎么如今爹回来了,自己反倒没了主张,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呢?
安王点点头,看着女儿一脸的恍然大悟,欣慰地抚着胡须微笑起来。语重心长地说:“若儿,你可记得兵法中谋攻之说?”
“女儿记得,‘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趋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对于兵法安若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不错,‘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
“我明白了,爹,番帮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攻打咱们皇朝,只因为有人在暗中资助他们,咱们只要釜底抽薪断了他们的资助,他们自然就弱了三分。到时他们后继无力,咱们再打过去,他们自然就会不攻自败了。”
“若儿,两军交战讲究制敌以先,兵法云‘敌虽众,可使无斗’。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战者也。”安王说完,含笑地望了埋头思索的安若一眼,招手叫人抬自己回房。
安王相信,以安若的聪慧和胆识,绝对会青出于蓝,成为皇朝第一位女统帅。如今,她只是欠缺临战的实际经验而已,假以时日,安若的成就将会让天下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培养她,到底做对还是做错。唉,如今内忧外患,也容不得多做考虑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想到这里,安王安心地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