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一寿站在昔辰面前平静的望着他,连他一个在派宗里面的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都不明白为什么鬼妖王会放过这小子,如果是自己,或许他早就是一堆灰烬,如果不是这个年轻的小子,这个世界早已经是鬼妖王的了,鬼一寿默默的想着但是脸上依然没有露出一丁点的表情,他知道越是难懂的迷,最后越是会让自己惊讶,所以他不准备出手替鬼妖王教训他。
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眼神燃烈着灼人的气息。
昔辰嘴角微微抽动着,似乎想笑但是始终没有笑出来,他很想看看这个鬼一寿能拿自己怎么样,其实从自己关到这里,鬼一寿就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说,从自己出现在鬼妖宗,就没有和这个心计阴沉的家伙讲过一句话。
看着他怒火高涨,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又要遭殃,因为对于这样的事昔辰实在看的有点腻,在他面前鬼一寿不知道杀了多少个手下,他最痛恨这些只拿手下出气的人,甚至为了完成某件事情而不择手段。或许这个鬼一寿就是想让自己惧怕在他的淫威之下,这让昔辰感到很好笑,就算那人来了,他就懒的说上一句话。一个小小的鬼一寿还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
鬼一寿面无表情,但是仔细感受下身上的怒火就知道他是在装矜持,其实每次都是这样,望着后面那个子低低的喽罗他转过身不去看着俩人。
“事情怎么样?”鬼一寿低沉的仿佛是闷雷的天空。
“使节……我……我”侏儒看着前面的鬼一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这些事情让他很是辣手,毕竟在冬光那小子身边自己不能用法术,谁知道又偏偏冒出来一个散打高手,最后竟然还来一个会法术的,如果不是自己机灵现在恐怕……
侏儒想了一堆话,还没有准备说出口,只听鬼一寿“哼”了一声,空气中就忽然冒出几只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还没有让侏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就一阵消魂感侵遍身体。
昔辰没有听到预想到的情节,“这次为什么没有听到那残叫声?”他转过头望向那后面的侏儒,神情瞬间被迷惑充斥,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魂魄无缘无辜的会消失在空气中,但是空气中有几丝挣扎的气息说明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几只苍蝇飞回鬼一寿的身体中,留下“嗡嗡”的响声。
鬼妖:一种魂魄,可以利用法术侵占肉体,拥有肉体的魂魄称为鬼妖。)
昔辰的表情在鬼一寿的眼里好象得到极大的满足,他微微的笑了笑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昔辰转过头,脑中尽是刚才那一瞬间,一个连残叫都没有发出的鬼妖竟然刹那消失在空气中,这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昔辰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可是刚才的苍蝇……
他听说过土家那老不死的事情,活了不下600岁,听说是道教创始下第7代弟子,他好奇心太强又有学道术的天赋,只要他看过的就没有他学不会的,当时道家许多禁止的道术竟然都被他偷学遗尽,道派一直钻研不死之迷,后来虽然成功的发现了,但是由于太过恶毒所以禁令所有修习道术的弟子不能长生,不然就会受主门派惩罚,就是为了防止那歹毒的不死之法,道家竟然又发明了专克法术的蝇魂秘术,泱泱大派谁知道竟然离奇的一再出现这些让人心寒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些都让那老不死的学会了,而且一隐就是500年……如果不是听那个人说起,真会以为这世界不会有这种人呢?
昔辰无奈的看着浮沉空气中的不解怨气,那几屡残魂飘荡着,他叹了口气轻轻伸出手朝残魂挥动了几下。
“如果有一天鬼一寿出现什么异常的状况来给我说。”昔辰对着空气中模糊的一点黑色影子说道。
如果鬼一寿在的话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这就是鬼妖宗不传之术“凝魂术”
那片模糊的黑影好象听懂一般,匿身消失在空气中。这次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昔辰微微的笑了笑:“真搞不懂没有成熟的蝇魂也拿来在我面前的卖弄,你到底想的什么呢?……鬼一寿。”
徐颖蹲下来,摸了下土强的脉搏,发现还在跳动才吐了一口气。这个动作他重复做了很多次了,第一个是冬光第二个是那店老扳,第三个是江博!只是让江博微红的眼神看了一眼就知道没有必要摸他的脉搏,明显还活着。她首先抛开悲伤清醒了过来,哭有什么用?所以她才慢慢的把土强扶到凳子上。
喂了很多水,都不见土强醒过来,掐他的仁中也不行,一怒之下徐颖就想用水桶往他身上泼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最后徐颖正想放弃的时候,土强才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咳嗽了很大会鼻尖出了一层细微的汗滴。
看了眼房间中还是如自己做法前一样,无力的捏了手势把定身的江博解开才又在次瘫痪在凳子上,他实在没有气力多说一句话。刚才做法已经抽干了他的躯体和灵魂。
江博没有一丝抱怨活动了几下麻木酸疼的身体坐到凳子上仔细的打量起这个从昏迷转醒的人,他始终没有想到,这次竟然土强会出手帮了几人,想起被自己揍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在提刚才整自己的事。
知道了冬光也没有死,江博才抱怨了几句浪费眼泪的话,坐在一边就不动弹了,好象有点迷恋定身的那种感觉一样。
徐颖和贾园一动不动的盯着土强,现在她们渴望这个能让安慰心灵的人快点休息过来,好把一切的迷团揭开,不然她们都会死的……那种悲伤比杀了自己还难受,血液从心脏中抽干,眼泪从眼眶中流尽,如果不是惦挂依然没有醒过来的冬光他们已经不知道痛苦的晕倒多少次。
贾园心里只是一个冬光,可是徐颖心里一直在想“裸亿呢?”如果土强和冬光回来了,裸忆怎么看不见她的身影,徐颖不愿意去想那些可能是噩耗的消息。和裸忆呆在一起那么多天,就算裸忆出了什么事,他也会伤心一辈子。是裸忆让她改变了从小到大对鬼的看法,她不能不怀念那种感觉。
“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徐颖尽量轻柔的对土强说道,好象一个温柔的妻子在询问丈夫,这让土强有点失神,从没有美女对自己这样的说话,尤其一直在心里认为是个母夜叉的徐颖。
心里紧张可片刻,嘴角挂着笑意小心的看了眼床上躺在冬光身边的裸忆,虽然她透明的身体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是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裸忆好象并没有醒过来,模糊的看不清她是否睁着眼睛。想想那张可爱娇柔的脸,土强觉的上帝给予每个人的都一样多,这样美的面容竟然是在一个魂魄身上,已经那张脸可以吸引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不是原始的欲望而是那种希望一直能欣赏的风景,或许她的身材也很好,可是土强还是习惯的第一眼就看她的脸,很模糊……他试着喊了句:“大姐……你还好吧?”
片刻后没有任何传来,土强遗憾的转过头不去看她。
裸忆醒着,从来到这里她一直醒着,只是无心在去留恋世界上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痛苦的神经依然折磨着她,想着和昔辰分开的刹那,想冬光保护自己的刹那,想着自己晕死过去挥出去的灼魂咒,那些本没有罪的魂魄。裸忆眼睛已经不能在分泌出一点的泪水,好象自己有很多泪水,只是当泪水流尽的时候谁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想问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当眼泪流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谁知道告诉她,这种感觉是不是有种死亡的幻觉,认为自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她还想问,这世界上流尽眼泪的人是什么归属,是天堂,是地狱。
那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人能明白代表着什么,裸忆呆呆的看着呼吸平静的冬光,心里突然有很重很重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同样压着他喘不过气。可是心里更有份忧伤,这份忧伤让她身体轻快的能飞舞在空气中,如果自己有身体……身体沉重的无法动弹,而灵魂却漂浮在空中,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再去死一次。
一切都是悲伤在脑中幻化的场景,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