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仍是紧紧握着鱼大伯方才给我的信笺,它说明了,即使不相见,季暔依然没有放下过我。
我是爱他的,我应该要是爱着他的......
曾经,我们许下了承诺,我凭什幺说变就变?
季暔他还在等我,我凭什幺为别人动情?
蔺阡凌,你什幺也不是,你又凭什幺让我为你动情?
我明明是个人妇,怎幺可以喜欢上别人呢......
炎炎夏日,梅无法盛开,但在寒冷的冬日,它会再一次顶着朔风含笑绽放。
那,爱情呢?有再一次,开花的机会吗?我伸出手,向上折了一段梅树的枯枝。
过了一会,我把枯枝丢在地上,和町儿和云云道:「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回到蔺府的途中,大约是见我情绪不太好,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谈话,也没有主动开口。
是啊,一切又是因为我呢,静静地,缓缓地步调,却没有注意到,一大片浓厚的乌云,又正悄悄地朝我飘来......
我又看了季暔的信笺最后一眼,小心翼翼地将其纳入怀中。
回到了蔺府,又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了,但,我仍须强迫谨记着回来骆府的这一份心态......
不能再想其他男人了......
*****
不为悲伤的情绪所笼罩,我换上了平时的那一副淡淡地、与世无争的淡淡面容,心中悄悄地下订了一个决心,走在回到房里的那一条小径,从远远的地方居然发现,我的房门没有关?
心中一阵不安,我转头看向走在我左侧的町儿,她也楞着看着我,稍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赶紧小跑步上前,急迫地拉开被打开一半的房门──
衣柜被打开了,裏头的东西全被一件件被翻出来丢在地上;床铺也是凌乱不堪,像是整个被人掀开来似地,就像是想要寻找什幺:而梳妆台的抽屉也是,一个又一个,几乎皆被人拉开了,忘了关起,裏头的东西也乱了,来者胡乱翻搅,究竟是想要寻找什幺......?
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幺一般,警觉性地蹲下了身子,拉开了下层的抽屉。
蔺如暄给我的那支簪子不见了!
瞧我神情不对,云云如履薄冰,问道:「二小姐是有什幺东西......不见了吗?」
我慎重地点头,道:「恩,蔺大哥给我那支簪子。」
因为那时我知晓,倘若蔺如暄私授我簪子之事传到了姐或蔺夫人那裏,自己会有什幺后果,因此将其收进了最为隐密的下层抽屉里,我非常确定,自己不会弄错的。
不过,她们为什幺未选在今日对我下手呢?
我直觉性和云云问:「云云,蔺大哥今日有什幺特别的活动吗?」
「详情奴婢不是很清楚,不过奴婢听说,大公子今日有个从东南的客人要来,据说是一笔极大的生意,若是谈得太晚,便有可能不回来了......」说至此,云云也明白了,她张大了口,惊骇道:「难道、难道夫人她们是想和那次一样,趁着大公子不在......」
町儿也知道兹事体大,惶恐问:「那可怎幺办才好?」
我轻声叹息:「只能静观其变了,最晚,她们应该会在晚膳前把我找过去吧。」
看这情势,被遣来搜我房间的人应该是刚离开不久,东西没来得及归位,门也来不及带上,蔺府门边,一定有个通风报信的人。
倘若照这样的时间推算下来,蔺夫人见到那簪子后必然还要再想一番对策,而最晚,就在晚膳之前......
云云和町儿的样子比我更紧张,我遂浅笑,安慰道:「别烦恼了,先看看其他东西有没有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