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在他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她由后抱住他精壮的腰身,闭起眸子,她任由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狂阔的脊背。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委屈而又惶恐的抽泣声开始在他的脊背处传来,她瘦弱的身躯因努力抑制住抽泣而不断颤抖。
他想要转过身,她却不让,她带着哭腔的哽咽终于突破理智的控制而倾吐,“亦封……”她极少这么唤他,仿佛仍旧沉浸在那份无助当中,两行清泪划过她的双颊,她几乎难以出声,“我们的孩子差点就没了……”
他静止不动,任由她抱着,宣泄。
实际上,得知她失去踪迹的那一刻,他料想过这个可能,可当在接到她的简讯时,他就清楚,孩子平安无事。
没有人敢在违逆他之后,选择堂而皇之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清楚,她亦不例外。
“我真的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我想起那血淋淋的画面,我就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我怎么能够将他带到这个世界而又放弃他,我做不到……”
泪水沾湿了他西装,令他的脊背感到一阵凉意。
她的抽泣声渐渐变小,好似自崩溃的边缘重新恢复理智,她慢慢地松开了她抱着的健硕身躯。
她的每一个指尖似乎都在恋恋不舍,她垂下眸子,终于与他拉开距离。
空气静谧得能够听见针落的声音。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他亦已经转过身。
她缓缓抬眸望向他,依旧是她梦中那张俊美无俦的男性脸庞,她突然破涕为笑,拭去眼角的泪痕,“对不起……我这样是不是很失态。”
他凝睇着她梨花带泪的凄楚脸庞,心为之一颤。
倏地,她收起笑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淡然道,“其实,我今天约你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孩子安然无恙。”
她刻意强调了“我们的孩子”这五个字,没有了先前的疏离与针锋相对,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要向警官通告我的行踪……他说我要是表现得好,等我生下孩子后,六年的牢狱最多可以缩减到四年。”她的手指放在身前不安地绞弄着,眸底又一次逸出泪液,“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他终于启唇,语调低沉,“你说。”
“我的刑期已经无法改变,很抱歉没有答应你先前提出的条件,但,无论我在你心底是否存在位置,请你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哪怕未来你会和你爱的人拥有自己的孩子……”说到最后,她咬着唇瓣,带走最后一份不舍,她越过他移至门畔。
当她的手触摸到门把时,步亦封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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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她成功了……(二更)
()“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他的口气像在质问。
她苦涩地抬眸,弱弱道,“还要我解释的更加明白吗?”
“这不像你,乔媛。”
“怎样才像我?毅然决然地选择流掉这个孩子,然后彻底与你划清界限?”她痛苦地呻-吟,“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你的人生经历令你不信任任何人,你甚至怀疑我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满腹心机,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爱你,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仅仅只是为了我们的孩子能够健康成长而放弃自尊,放弃高傲,不惜找上你……我在你心底是否能够留下一席之地吗?”
他冷笑,“你真的这么在乎我?”
她心底一寒。他眸底迸射的质疑看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地坦诚道,“我爱你……尽管你像个善于策划的导演,细心安排这出戏的每一幕,哄我,骗我,假装在乎我,而我被你戏耍摆弄,甚至痴傻地乐在其中,我仍旧无法放下你……这便是我为什么在乎这个孩子的原因!”
狼坦诚内心深处的想法,她不堪地甩开他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拧开门把。
他又一次狠狠擒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房内,并利落地关上房门。
“既然在乎这个孩子,就给我养好身体,别再跟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纠缠不清。”他沉声警告她。
“易南是我的朋友,他只是关心我。”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你怀孕这段时间,我不允许你和他再见面!你今日的表现令我意外,亦令我满意,作为你‘乖巧’的回报,我将保证你生下孩子后不用深陷牢狱,前提是你必须住在这家酒店。”他拖着她进房,不公平地开口要求他,口气霸道无理。
他擒着她手腕的劲力极重,她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大胆逸出,“你看起来像一个吃醋的男人想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禁锢在身边!!”
蝗“你要这么安慰自己也可以!!”
她深呼吸,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相处,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他沉着眼瞪着她,没有正面回应她,而是冷酷地对她道,“我讨厌善于使用心机的女人,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
心机?
乔媛全身发冷,鼻头涌起一阵酸楚,“看来,你永远都不会对我改观。”
他冷冷地瞪视她,几近无情的对她道,“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任何心计,不会有任何作用!此时此刻你该庆幸,你没有违背我的警告私自拿掉孩子。”
她失笑,忽然觉得好笑。“你亲眼看着我走进手术室,你阻止了吗?”
他沉着脸,深奥地凝视着她。
他不想解释太多。他以为他可以随时洞悉她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预料到她会被人摘下那枚戒指。
“乖乖呆在酒店,我不想任何媒体记者发现你的行踪。”他撂下话。
“我总能够打电话吧?”
步亦封眼神冷酷,“随便你。”
他转身离开了套房,她怔怔地瞪着他的背影,过了很久才发现,他真的离开了。
风从窗外吹进来,她感觉到脸上微微冰凉,然后才愕然顿悟那是眼泪。
然后,她木然地坐在床畔,她给司易南打了一个电话。
“易南,我成功了……”离开的时间便是他帮她翻供的时间,而她相信她能够争取到最快。
“你放心吧,我已经说服戚叔戚姨,他们会在温哥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