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我――”,邱蓉抬头望着江放。
“你――你怎么了?热了吗?那就等我走后,脱衣服睡觉,不要熬夜哦,那样是对青春的亵渎。是男人都该对自己狠一点,是女人都该对自己好一点,你可别亏待了自己,不然的话,我可不会轻易饶恕。”
说着,江放慌忙向房间外走去,甚至不敢去张望邱蓉此刻的眼神。
望着江放渐渐消失的背影,邱蓉那恍恍惚惚的眼神分明在暗示着,自己很想叫住这个眼前的男人,然后将他留下来,不说留他过夜,至少可以留他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因为有一件属于男女的事情,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就可以完成,而一旦完成,那无疑会是一个不小的飞跃。
然而,邱蓉终究没有喊出声,眼睁睁望着江放的背影残忍的消失不见。
“终究还是我误解了,我以为――我以为――事实上,我对江哥的以为,不时都会出现反差的局面,更要命的是,反差有时候还十分巨大。”邱蓉暗自嘀咕着,“看来今晚江哥只是心血来潮想要送我回家罢了,并未有深入的意思。呸,我在想什么啊,真是烦躁啊!”
离开邱蓉“家”之后,在大街上边闲逛边想着心事的江放,静静走入一家酒吧。
江放之所以走入这家酒吧,并非是为了走入这家酒吧,好比很多时候,人吃饭并非单纯的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其他一些目的,比方说为了让自己好好活着。而江放的目的没那么深沉,无非是对这家酒吧的名字产生了兴趣,“醉生梦死”,这是江放很喜欢的一个成语。
“醉生梦死”是一家小酒吧,跟大多数小酒吧一样,具有一番凌乱和混沌的气氛。
望了望酒吧里那些深夜还在疯狂舞动的人体,一些比较保守,一些比较暴露,还有一些徘徊在保守和暴露之间,而江放以为这样的人最让人琢磨不透,至少在“醉生梦死”这样的酒吧或类似的酒吧里如此。
比较正统的解释,酒吧最早是以一种很“文化”、很反叛的姿态出现的,是城市对深夜不归的默许。它悄悄地却是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中国大都市的各个角落,成为青年人的天下,亚文化的发生地。随着都市文化迅猛发展,曾占尽风光的电影院在酒吧、迪厅、电子游戏室的崛起中有些被冷落的感觉。
以新新人类自居的酷男辣妹,对于“泡吧”更是情有独钟,
在不带有任何“酷男”心理的情况下,江放大步走到吧台旁边,问服务小姐要了一杯冰啤。
一边喝着冰啤,一边想着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心事,一边望着那些疯狂的酷男辣妹,当真有一番超然的享受。对于如此体会,有那么一瞬间,江放甚至忍不住为自己喝彩,心想,我竟然还能够具有欣赏酷男辣妹的心理,看来我的心理年龄还没有达到那种自以为的老化程度。
醉生梦死,也就是像喝醉酒和做梦那样,昏昏沉沉,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江放的印象中,醉生梦死还以一种酒的形式出现过,据说可以让人忘却想要忘却的记忆。事实上,江放觉得这里似乎存在着一种矛盾。你想啊,真要借助“醉生梦死”让自己忘却记忆的人,多半是为了忘却那些让自己痛楚或感伤的记忆,问题是,这样的记忆往往又不是那人真正想要忘记的。
目光延伸出的壁画里,江放发现只有一具女人的裸体,干巴巴的,没作任何修饰,连一束像样的玫瑰都没给佩戴。不过江放凭借自己微薄的绘画常识,还是能够粗略的判断出,这幅画不错,至少不会沦入平庸的范畴,或许这样的壁画挂在“醉生梦死”这样的小酒吧有些不妥。
当然,江放没有忽略比较合理的一种解释,这家“醉生梦死”的主人还是具有一定欣赏力的。
江放知道,对面的橱窗里摆放着各种名贵的酒,小城市也有大人物,小酒吧也有名贵酒,你不得不承认这点。江放还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现在估计是与那些名贵的酒无缘了,唯有一杯一杯的喝着冰啤,再进一步,江放还可以让服务小姐给自己倒档次稍高一些的冰啤。
那些名贵的酒,就好比这里的女人,尽管这里的女人并非都名贵,而且肯定没几个真正名贵的,但她们确实一个都不属于江放,反正江放没有从她们中间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江放只能憋着欲望,逼迫自己尽量不去碰那些女人,哪怕心里面堵得慌,除非主动上前勾搭。
明显,今夜的江放没有这份闲心。
灯光暗下来的时候。江放悄悄按紧心事,猛地喝掉二百五十块人民币。
二百五十块人民币的冰啤,将江放的肚皮填得满满堂堂。
挺着不断闹腾的肚皮走出“醉生梦死”大门的刹那间,江放看见一个奇怪的女人。
一个在深夜里戴着墨镜潇洒走入“醉生梦死”的女人,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最为要命的是,走入“醉生梦死”后,那女人稍微撇了撇脑袋,就将身后的七八个保镖定格在了“醉生梦死”门口,而那女人径直走向一张隐匿在黑暗中的沙发。
酷毙了!江放只能如此形容那个女人,好比形容一部玩转男儿本色的香港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