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走啊走啊，慢慢走慢慢逛，就是没见着一个人影，更别谈另一个女人影子。就在我等灰心沮丧、差点儿吵起来时，小巷子走完了，前面出现一溜灰突突的墙。鸦的精神变好了，为夫心里也高兴。那里的建筑灰突突地一片垃圾样，总算也是垃圾的样子了，不像前边，连垃圾也称不上。我等整整仪表，准备给里面的纯血无能者一个好的印象，这是吸引好感的一个主要因素，很多兽看不上邋遢之人。”

墨梨脸上所有的表情自然落入少夜眼中，他微微一笑，视若无睹。

“我等气宇轩昂地走近大门请求通过时，里面竟然不给丝毫回话！鸦气急，正准备一脚把门踹开，那门自动开了！我等非常高兴，忙欢欢喜喜走了进去。可没想到，那里根本就是个空壳子！除了外围几个土包，里面根本是空空一片！是一只头发发白、半死不活的烂垃圾给开的门！除了几只瘦得只剩下皮毛包骨头的小兽，连只垃圾影儿都见不着，为夫亏大了！唯一的女人已经给鸦给踢死了！那里连只正常年轻的纯血男人都找不着！气啊气啊，实在太气了！为夫控不住怒火，与鸦打起来。那垃圾老头拿着扩音器喊‘两位贵客，这里已经是死城。我老头也快死了，你俩就打得厉害些，把剩下给完全毁掉吧！’”

“为夫与鸦一听有人加油助威便放开手脚，打着打着，铠兽也喊出来。再打着打着，等回过神，四周已经是一片碎粒……。媳妇儿，才七八栋三层的建筑称不上主城，那里的唯一一只有灵智的生命也是自己寻死的，算不到为夫头上吧？”

事情经过讲完，少夜寻安慰地再次亲亲墨梨的耳垂，问的是理直气壮。要不是不久后就发现墨梨在绝杀手下又死了一次，他准备将鸦关在那地下城里，好好反省反省！

墨梨脸色红白交错：“你们打架的动静很轻？”三层楼倒塌有一定的动静吧？

“才那么点高的土包变成碎粒很简单，不会有多大动静。”少夜轻描淡写。

难怪当初没在外围听到动静，墨梨沉默以对。在空间这些年，她偶尔会提及这件事，与爸爸妈妈两人交流，对独独两人居住外围有过怀疑，也对爸爸没一次进过主城甚至见过一个人有过怀疑。

少夜的话，基本上是完全相信。纯血人类已经丧失繁殖能力，年老体弱者的逝去也是理所当然。那二几十位老人，不过是没等到她的到来，也丧失了与爸爸妈妈他们一起进空间活下来的机会。

生命已经消失，那么剩下的空城也确实没有保存的必要。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后，或许更悲伤吧。少了复仇对象，人生也少了一种寄托。

该得到的已经得到，现在就是好好休息，然后进武狱！要回地面，只能经过武狱啊！

推开少夜，墨梨坐下，再抱腿闭上眼休息。

“真不可爱的媳妇儿，用过即丢。”少夜不满地坐下抱怨，“不过，还是比古地球期的螳螂要好一点儿，至少没把我用过后啃得连渣渣也不剩下。”

☆、第十三章进武狱前的交易

墨梨这一觉前期睡得并不舒服，任谁第一次睡在兽群虎视眈眈的野外都是如此，哪怕身体已经疲倦之极。不过，睡到后半边，那可就非常甜美。不只姿势舒展、身下温暖，呼吸间还尽是好闻的清新空气，隐隐有莲香围绕。

当她蹭蹭柔软舒适的抱枕睁开眼时，木了。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缩进了少夜的怀中！不是到了陌生地方很容易惊醒吗？为什么会在仇人怀里入睡？！

一抬头，那人的灰蓝眸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媳妇儿，睡醒后不眨眨眼、揉揉脸，伸伸懒腰再撒撒娇吗？”

墨梨根本不予理会，只是推开他准备离开。

“家里养的猫儿就是如此，你怎么不一样？难道是还没睡醒？”少夜止住她的动作继续抱，“媳妇儿，再乖乖睡一下，为夫的怀抱会一直为你打开。”

“夜少，你醒后也会眨眨眼、揉揉脸、伸伸懒腰再撒撒娇？”明生将拿着春字草的左手稍稍举高，转转肩膀甩去酸涩。右边，艾法儿正倚在他的怀中睡得非常香甜。

“墨梨不一样。”少夜揉揉墨梨的头，再轻抚她的后背想哄她入睡。他的动作看起来熟练之极，像是做了成千上万遍。

尾椎突然泛上一股酸麻，墨梨僵住喝道：“你拿我当猫哄？！”

“难道不该吗？”少夜的后一句话是转头问向明生的。

明生乐极：“应该应该，据说女人就跟古地球期的猫咪一样可爱。要多乖顺就有多乖顺，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哪像现在的繁衍者，有点儿本事就成了一只骄傲的变异公孔雀，稍微不顺心就拿那光屁屁对准别人，一点也不知道那有多丑。还是猫咪好呀还是猫咪好。”

墨梨这时终于挣脱少夜的怀抱，看向明生手中已经不成样子的春字草，不确定道：“草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有效用？”周围的兽可一只也没少，要是春字草的味道闻不出后，几人还真没地儿钻。

宗哥与老头儿已经醒过来，闻言都站起身，一脸焦急地察看保命草。艾法儿也被惊醒，坐直身体揉揉眼，仍带困意的碧眸直楞楞地盯着那株完全变形的草。明生的手上已经粘满绿色的草汗。

明生蛮不在乎地伸伸懒腰扒扒头发：“应该没事儿，要不它们早围上来了。”拿着春字草与异兽大眼瞪小眼这么长时间，它们一有异动他立刻藏起春字草。子嗣问题，不管是人还是异兽，都是一生之重。

少夜站起身伸展身体。他跟明生一样，也是一直睁着眼。这些有灵性的兽群忽视不得，稍不小心，几人就会成为它们的脚下肉片。为了争一株春字草，弱小的兽都不知被踩扁几只了，掩在兽群中，几人看不到罢了。那里隐隐传来的血腥味，少夜闻得十分清晰。

“唉，活了这么久，下一次狱，人生还真的活过瘾了。世上有几个人能在这些兽群中安隐睡一觉？老头儿要是能出狱，单单写上这里的经历，也能养活自个儿。”老头儿听到明生的回答，就在旁边躺了回去。人老了，总想再活久一点。

“时间过了多久？与你们说的时间还差多少？”墨梨现在比较关心什么时候能进武狱。

艾法儿想到一件事，有些焦急地望向少夜：“哎，夜少，我们的剑里会不会有监视器？墨梨这样子出现没问题吗？她不是罪犯，用不着进焰狱吧？”

少夜又将墨梨搂进怀中，无视她的抵抗低头靠着她的肩膀，微微眯着眼。两人的身高相差两三厘米，这样子抱着正舒适。所谓的天生一对，无非指如此，少夜非常满意两人的相配。

明生拎起剑举高看了会儿，再毫不可惜地扔下剑，揉揉不被理睬的艾法儿的褐色短发：“一旦审请进入武狱，你的一举一动就都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子下。”

“艾法儿，你们是去武狱吧？地下城已经成为监狱，要回到地面，必定要经过监狱，我想进武狱。”墨梨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要进武狱，但是，那里应该不会让人随随便便就进去。更何况她是女人，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少夜既然想让她成为武狱最强，应该有解决办法。

“墨梨，你不知道武狱，那里的手下败将往往是死者！没有第二次的机会！”若不是没有办法，艾法儿不会去主动审请进入武狱。那里面，除了好战狂，就是亡命之徒与嗜杀者。一场两人的比试，有时候只有胜的人能活下来。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少夜打断艾法儿的劝说，“自己的命自己顾，我家媳妇儿可比你强了不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