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应该都去世了,我的朋友应该早已将我遗忘,我已经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又何必回到一个我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去呢?”
“可是,你留在这儿又有什么?”
“这儿——”奈哈望着正在与妻妻交谈的巴比,“我有一个家,和一个女人对我的爱。”
“一间茅屋,一个半开化的女人,这就是你全部所有的财富!”
“不错。”
“你满足了吗?”
“这要看你对于满足两个字怎么去理解。”
“如果你满足的话,我就真的无法理解。”
“其实,当年我也像你一样,有过要离开的念头。”
“为什么不走呢?”
“如果我没有和巴比举行过合血的仪式,我或许当初会设法脱身,但一旦有过合血仪式,再走也就太晚了。”
“为什么?”
“我已经血蚂附身了。”
“血蚂附身又怎么样?”
“那就是说,巴比的灵魂已附在我的血液之内。”
“这是无稽之谈。”
“你不信?”奈哈说。“当然不信,只因你迷信邪术,你就在此蹉跎了三十年?”王华问道。“这三十年我生活的很幸福。”奈哈答道。
“你在自欺欺人,这种生活有何幸福可言?”
“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奈哈说着,深情款款地望了巴比一眼,“我怀疑如果三十年前我回到文明世界,我是否能找到一个这么爱我的女人,我的生活又是否能如此宁静快乐,我的身体又是否能如此强壮。”王华凝视着对方,由奈哈的眼睛,王华看不出任何虚假。王华不能不信奈哈讲的是真心话。
“可是我做不到,”王华垂下了头苦恼地说,“要我在此地终老一生无所作为,我实在做不到。”
“我很同情你。”奈哈说。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你逃走,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奈哈问,“是妻妻对你不好吗?”
“不是,妻妻对我很好。”
“你要知道,妻妻是卡木族最美的女人。”
“可是,我在香港是有未婚妻的。”王华说。
“忘掉你的未婚妻吧!你要明白,卡木族的女人,对她所爱的男人,不是占有就是毁灭。”
“你是说,如果我逃走的话——”王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奈哈就打断了他的话,“第一个来追杀你的人就是妻妻。”
“可是,我有权离开她的呀!”王华继续说道。
“不,你没有权,在此地,你已是妻妻的私有财产,你是属于她的。”
“这是违反人权——”王华说道。“人权?”奈哈大笑着打断了王华,“就是放在文明世界,也并非是处处都讲人权,何况在此地的卡木族范围之内,你真令我觉得好笑之至。”王华脸一红,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幼稚。“有没有人逃跑成功了吗?”王华问。
“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