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口突然抽了由美子一个嘴巴,而且粗暴地向后扭住了她的双手。由美子不禁失声叫了起来,身子一下子反张了起来。于是森口趁势一口咬住了她突出了的。
“别!疼死了!”
“你给我发誓,你是老子的!”森口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这时,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疑问。
那两封威胁的信是不是由美子写的?
7
森口又连忙摇了摇头:可不能这样想。
但突然产生的这个疑问是一时半会儿也抹不去的。
而且像是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杀死妻子呀子的事只对由美子讲过。这样说来,那两封奇怪的信只能是她写的了。
怀疑只是怀疑,但森口却总抹不去脑海中涌出的“怀疑”。杀死妻子当然是为了自己,然而其中有一半也是为了由美子。虽然这样,之所以他不同意马上和由美子结婚并不同意给她买车的理由,也皆由于怀疑由美子是不是威胁者。虽然森口也知道这仅仅是怀疑,自己并未抓到证据,但也许正是这个“怀疑”才使得他多虑起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那个信封上照例写着“森口呀子先生”字样的信又寄到了公司,邮戳仍然是“涩川邮电局”。
森口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愤怒,一边颤抖着双手一边打开了这封信。
正如我所知道的,杀死你的人是你丈夫。他装出爱你的样子杀死了你,所以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常阴险的人。但你周围的人却认为你是离家出走。你丈夫把大家都骗了。警察也被他欺骗了。我想我应当报警了。
终于要动手了。
森口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写信人终于探听出杀死呀子的人是她的丈夫森口了。而且看样子要真的报警了。
再也不能犹豫了。如果找到写信人,不是灭其口,就是自己完蛋。看来对方不仅知道是森口杀死了呀子,而且连埋她的地点也知道。如果警方根据这个证词找出了尸体,那就回天无术了。
是由美子吗?
要不把她骗出来也杀掉她?可万一写信人是另一个人,杀了她后事可就更麻烦了。
森口没有信心可以让美子坦白这一切。她的模样可爱,可脾气也极倔强。如不抓住她的把柄,她是轻易不会吐露真情的。
收到这封信的第二天,森口用电话告诉秘书自己患了感冒要休息。然后开车去了法师温泉。
这天天气晴朗。但由于0临近冬季而寒风习习。
多亏了晴天。因为如果是阴天,或万一再下点雨什么的,也许预示着不幸。因为那一天也是晴天,天气也很冷。
进入了群马县,森口的表情自然严峻起来。他认为也许警方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并在暗中跟踪着他。所以他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但没有跟踪的汽车。
汽车穿过前桥,驶入涩川大街。森口又产生了新的紧张。那几封奇怪的威胁信就是在这条大街上投寄的。
从常识来考虑,对方是这儿的人的可能性要大。
森口明白的只有这一点。但到底是不是这条大街上的人,他不可能一个人一个人地去调查。
森口继续驶向法师温泉方向,他要把尸体转埋到别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尸体,就算是对方报了警,也无济于事。
他驶入了记忆中的那条岔道。这儿依然没有一点生气。红叶比上次来更加浓烈,快要进入落叶期了。
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的杂木林了。当时车就停在了那里。森口停下车,来到外面,十分小心、仔细地看了看四周。
这儿位于东、西山之间。西侧的山峰上由于杂木林的遮蔽,在那儿应当看不见这里。
剩下的还有东山的斜面。浓密的针叶林郁郁葱葱,如果有人走进去是发现不了的。
森口用准备好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东山的斜面。
没有看到有野兽类的动物。也没有看到最近砍伐树的痕迹。再深一点的林子里就算是有人,由于树的遮挡,森口是无法看到的。
这么说不应当有目击者了。
森口把望远镜放到驾驶席上,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铁锹,走进树叶堆积的杂木林里。他知道没有人目击到这个杀人现场,可那几封威胁的信不是假的。只要尸体还埋在这里,危险就依然存在。
森口一步步走了进去,开始在做了记号的一棵栗子树旁挖了起来。
如果没有目击者,那写信的人就是由美子了吧?
森口一边挖着这黑色的土地一边唠叨着。
她简直是一只白眼狼!
铁锹探到了尸体,并看见了衣服。手脚和脸也露出来了。大概是这一带气温低吧,尸体几乎没怎么。
森口放下铁锹,要把尸体拉出来,正在这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了“哗啦”的树枝声响。
森口大惊失色,他连忙放下尸体的双腿,猛然扭过头去。
在五六米处,站着一个身穿羽绒服的十七八岁的姑娘,她的手里拿了一只装着栗子的竹筐。
她脸色苍白,死死地盯着森口一会儿,但又突然扔下竹筐,拼命地逃跑了。
森口反射般地追了上去。
她肯定看到尸体了。但写信人不是她。森口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这一带的杂木林里栗子树很多,当时森口没有想到,这个时期正是收栗子的季节。
森口认为没有人看到自己杀死呀子,但这个小女孩在来收栗子时肯定看到了森口在挖死尸。大概这片林子是她家的吧。
森口追上了这个女孩,抓住了她的双手。
女孩尖声喊叫起来。森口慌忙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用另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
女孩拼命地挣扎,并用双腿狠命地踢森口。但她的动作渐渐地弱了下来,不一会儿她就瘫软了。
森口喘着粗重的口气,松开了双手。这个小女孩的身体“通”的一声倒在了积满了落叶的地上。
8
有了两个尸体。
但必须运到什么地方去。呀子的尸体不用说了,这个女孩子的家人一定会来找的。
森口先把这个女孩的尸体放进车里,然后又取出一条床单,把呀子的尸体包起来,放进了后备箱里。尸体很重,干完了这些事坐在车上的森口,也像死人一样面色苍白。
但事情还没有完。
为了寻找新的地点,森口开着车走在山道上。
太阳落山了,四周暗了下来。森口把车停在了没有一个人影的树林里。他打开手电,开始挖坑。这儿离刚才那片杂木林相当远了。开车走了两个多小时。
他把两具尸体分别埋在了两个坑里。因为万一有人挖出了一具尸体,也不会知道与另一具尸体有什么关系。
埋完尸体,森口疲惫不堪。回到车上,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二十多分钟。
森口开车回到东京时,已近凌晨三点了。
他倒在床上,却怎么也唾不着。身体极度疲倦,但神经却十分亢备,使他无法入唾。如果当时没有杀死妻子呀子,也许就会终止杀她的念头了,但杀了也不后悔,不过那个小女孩太可怜了。森口认为她在林子里看到自己在挖尸体是她不走运,而那几封威胁信却不会是她写的。
早报什么也没有登,但晚报却登了一小条消息:群马县一农家女儿下落不明报纸上还登了她的照片。
群马县n郡农民山下德之助先生的长女正子小姐(十八岁),于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去其家产的栗子树林收捡栗子,直至今天早上仍未回家。该家庭向警方报警。警方向当地百姓求助合作,搜寻了该粟树一带未果,认为可能被诱拐,表示将继续搜查。
根据其双亲的话,正子小姐生性活泼,学习成绩出色,无与人结仇,对其下落不明毫无线索。但在其家的桑树林中发现有汽车车胎印记,并在树林深处有一大坑。这两条线索是否与正子小姐有关,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记事仅仅这些。关于那个女孩是不是每个星期都给“森口制片”寄来威胁信这一点,她的双亲和友人都没有提到。森口对这——点十分乐观。这至少证明没有目击者。如果到了明年,万一挖出了呀子的尸体,就会实现森口的“希望图”。
虽然森口还心有余悸,但已经不像那些天那样惶惶不安了。连他到公司上班时心情也好多了。
连这两个星期连续下降的业务也有所回升。在宣传费用上,森口决定更多地推出a小姐,并与有关部门达到了共识。
森口心绪很好。他还从自己的零用钱里取出二十万日元给由美子买了一枚钻戒作为礼物。
“这是我的求婚礼物。”森口躺在床上,一边接着由美子一边说道。
“当然,到了明年,我还要给你买一枚更漂亮的结婚钻戒的。所以你别想那么无聊的事了。”
“无聊的事?”由美子一边往手上戴戒指一边问道。
“就是别考虑去别的制片公司的事了。好不好?和公司签合同吧,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去别的公司。”
“所以你用这枚戒指让我再忍一段时间?”
“再有两个月咱们就成一家人了,我还要给你买车呢?”
“呢……”
“真的,我撒谎就不是男人!”
森口说到这儿,由美子暖昧地笑了笑:“社长前天去哪儿了?”由美问道。
“前天?我感冒了,在家。”
“胡说。我打了两次电话,两次都没有人接。是去法师温泉了吧?”
突然被由美子这么一问,森口吓了一跳。
“为什么?”
“没什么。你老婆的尸体不是埋在法师温泉附近了吗?如果是我会怎么办?我要担心当然要去看看。我想社长也一定去偷偷地看了看。对不对?”
“不对。”
“真的?”
由美子不再问这件事了,她只是盯着戒指。
森口也不再计较她的态度。他搂过由美子那青春的身子,又温柔地进入到她那甘美的里了。
森口的确有好几个女人。但他并没有要“尝遍百女”的兴趣。只是因为和呀子有那样的矛盾他才要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回青春来。其中他与由美子特别密切。由美子是个任性而又有些荒唐的姑娘,尽管如此,她的这些特点又常常惹得一些别人心神不宁,森口就是被她这种“魅力”勾得魂不守舍的一位。所以他才斗胆下决心杀死妻子呀子,想和由美子过一辈子的。
“你是老子的!”
森口一边紧紧地搂住了由美子的身子一边在她耳边喃喃地反复说道。
9
又过了一个星期。
到了星期三,本来已经稍稍安稳了的森口又有了惶惶不安的感觉。以前接到的三封威胁的信全都是星期三收到的,在社长室里他也心神不宁。他真想让这一天马上过去。只有平安无事地过了这一天他才能完全放下心来。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秘书拿着上午到的信走了进来。
森口用僵硬的目光一封一封地看着,但那封特有笔迹的信没有找到。
森口一下子放心了,他悠然地点着了一支烟。看来那个叫山下正子的女孩子是写信人,杀死她并埋掉了她的今天,什么恐怖都是多余的了。
下午四点时,秘书又拿来了下午到的信件。森口叼着烟“哗啦哗啦”地翻动着,突然,他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是那封信!
白色的信封。信封上的字迹和前三封的一样,并且也写着“森口呀子先生”。
涩川邮电局的邮戳。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和前三封一模一样。
森口呆然地看了半天封信上的文字。五六分钟之后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信封。他想在烟灰缸上再烧掉这封信,可不看看里面的内容会更加不安,所以他一定要再看一看。
和以前一样,里面只有一张信纸。而且也是用平假名写的。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你太可怜了。光流眼泪也无济于事。你那凶手的丈夫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别的女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我要向警察报告你被杀害的事情。
森口的脸色变得苍白。写信人不是那个捡栗子的女孩。
他又看了几遍,信的邮戳日期是昨天的。是山下正子死了之后的。
森口陷入了沉思。他不是职业杀手,却无情地杀死了两个人,后悔的心情深深地刺痛着他。
冷静地想一想,那个女孩不会是写信的人。
森口这样认为。
一个农家女孩,如果目击了森口杀死了呀子和掩埋她的过程,不会这样麻烦地写信威胁,一定会马上报警的。
从现场的地形来看也不应当有目击者,森口对自己说道。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一切,他应当报警,尸体也早就被挖出来了。
森口又重新看了看手中的这封信,回忆起烧掉的那三封信。
使他陷入不安与焦躁的信的内容,全部都回忆起来了。
在第一封信里,对方知道了森口杀死了妻子。这是奇怪之一。
信封上的字迹与信纸上的字迹明显不一样,而且内容全部是由平假名书写的。
别的奇怪之处还有几点。森口将这一些一一回忆起来,并整理了一下。根据这些,他认为也许可以理出头绪来。
第一是收信人的地址。对方写给死了的妻子,这是为什么?
第二,为什么要用平假名写。
第三,这明显的是威胁信,但为什么一句没有提到钱的事?
第四,与第三点有关,写信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森口接到了威胁的信,但一直没有被要求提供金钱。信中提到要报警,但到目前为止好像并没有要报警的意思。
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森口叼着烟,试着回答自己提出的这几个问题:第一是收信人地址。对方知道死者是森口呀子,但并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才暂时写给死者?
不,不对,因为对方在第三封信里说“凶手是你丈夫”。对方知道了凶手是森口还仍然在信封上写着死了的森口呀子的名字。这只能解释说对方这样写有什么目的。而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不是要达到让我始终处于紧张和恐惧的状态中?
这可是漂亮的一着。写信人知道,森口呀子死了,写给她的信她本人是看不到的了;而我却会打开看到信的内容。而且这样的方式是威胁者的绝好方式。事实上森口的确受到了强烈的震动。
第二,使用平假名肯定是为了掩饰笔迹。字体十分拙劣,大概是用左手写的。信封上的字也许是另一个人写的。看来对方十分谨慎。
但是……
对方有什么必要要掩饰笔迹呢?
因为目前对方还没有提出明确的敲诈内容,所以既使警方一旦发现了这件事,倒霉的首先是森口,那对方还有什么必要用平假名写信,掩饰笔迹呢?
森口认为答案只有一个,也就是说写信人是森口身边的人。是为了不让森口认出笔迹才这样做的。
第三、第四的答案比较困难。如果是为了钱,应当在第一封信里就提出来。
写信人为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威胁呢?这样只能解释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威胁森口而已。这也是特别计划的威胁。在第一封信里已经知道呀子被杀一事,但信中没有写知道了凶手是谁;在第二封信里提到了警察;第三封信里说已经知道了凶手是森口。这样层层逼近,给森口的心理一点点地加强着压力。
对方的这个目的基本上成功了。因为森口因恐惧而造成了工作失误,并杀死了与此事毫无关系的一位农家少女。
是谁干的这一切呢?
被害的呀子双亲也早已亡故,更没有兄弟姐妹,因此浮现在森口脑于里的只有一个人。
由美子。
10
如果是由美子,她便有理由要施饰自己的笔迹。而且她也是惟一知道森口的妻于是被森口杀的人。
如此说来。对方便在第一封信里写道“——我知道……在山里被坏人杀死了,而且被埋了”,而没有写“我看见”。森口对由美子说过要埋掉呀子的话,不过她并没有“看见”,所以肯定是顺手就写成了“知道”。
由美子要取代呀子的位置。因此她不应当进行这样的威胁。而且森口已经明确表态,明年娶她为妻。
由美子变了。也许她认为自己渐渐地成了明星,十分了得了。她要找一个与自己“般配”的男人。森口听说她与目前也正在走红的一名男“角儿”冈本英太即好了起来。比起已经步人中年的森口来,那个年轻人更适合由美子吧。
而且她还有要“跳槽”的迹象。森口知道凭目前由美子的名气,她随便到哪家影视公司,比如说去冈本英太郎的公司易如反掌。
这样一来,森口就成了由美子的重重障碍了。
要想去其他影视公司,只要森口不吐口,她毕竟要费一番周折。并且如果她向警方告密,说森口杀妻一事,她自己也要考虑会不会因同谋而受到牵连。因为呀子被害的时候,自己正和森口同床共枕于离那个现场很近的猿京温泉,这一点她很难逃脱同谋的干系。
而且她会考虑到这些的。
然而给森口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就成了最佳选择。
肯定是出于这个目的才开始了一连串的威胁。
如果森口迫于心理压力、精神失常而导致自杀,则正中由美子下怀。
认为写信人是由美子,还有其他的理由。
信件每周的星期三准时寄来。
目前由美子在一家电视台制作节目,是每个星期一下午。她在等着上节目时,有时间写完这封信,这样一来,第二天寄出,第三天即星期三便可收到。
至于涩川的邮戳,她可以随便委托个什么人到郡马寄出去吧。
这天夜里,森口身藏一把大号折刀去了由美子的公寓。
他和由美子各有一把房门钥匙。这时由美子还没有回来。森口打开房门,进了房间。
他打开灯,坐在了沙发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于由美子背叛自己的愤怒,但却在感情的某一处仍残留着对她依依不舍的情愫。
像要安抚自己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吧,森口打开了电视机,突然在荧光屏上露出了由美子的脸。
她在唱歌。她决不是最优秀的歌手,但她那充满了情感的歌声令森口回味无穷。
我杀不了她……
当森口陷入了矛盾的心理时,画面上出现了她的纤手的镜头。由于是特写镜头,所以森口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左手上戴了一枚戒指。
那不是前几天森口花二十多万日元给她买的那枚钻戒。如果在她的无名指上闪着那枚钻戒的光泽的话,森口或许就会中止了杀机。
但进入森口眼帘的完全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枚戒指。大大的祖母绿在她的无名指上闪闪发光。这是目前凭她在公司里的收入所无力购买得到的戒指。
很显然这是、枚赠礼。也许是冈本英太郎或其他影视公司送给她的。而从森口看来,它无疑是背叛的证据!
畜生!
正当森口咬牙切齿骂道时,大门开了。由美子与甘甜的香水一起进到房间里来。
森口默默地将大号水果刀向她刺过去。
由美子尖叫一声,转身又回到走廊上。森口几步就追上了她,并朝她后背狠狠地连刺数刀。
“啊!!”
由美子发出了一阵阵惨叫。鲜血从她后背泉水一般涌了出来。一位正好来到走廊的中年妇女,见状尖叫着冲下了楼梯,由美子身上一边流血一边还再逃命。
森口双眼红得冒火。他又朝由美子身上疯狂地刺了几刀。顿时鲜血进溅,森口的身上也沾了许多鲜血。地板上也是血流成滩。
由美子终于倒在了走廊上,一动不动了,只有鲜血仍在地板上流动着。
森口用朦胧的目光盯着倒在自己脚下的由美子。
“你再也写不了威胁我的信了!”他喃喃地说道。
附近派出所接到报警的警察已经迅速赶到了,森口依然呆呆地伫立在尸体旁边。
11
第二天,写着“森口呀子先生”的一封厚厚的信件又送到了“森口制片”。
公司里已经没有了森口社长和呀子副社长。没有办法,秘书只好拆开了这封信。
我是家住郡马县涩川市的四十岁主妇。我有一名十六岁的女儿。十岁时由于发烧,大脑受到损伤,智力停止了发育。因为身体也不好,所以很少外出,每天看电视成了她的惟一快乐的事情。我家可以看到群马的地方电视节目,但从上个月开始,我们这儿的电视台从每星期一晚八点开始播放一个小时的您于四年前在s电视台主演的一部悬念凶杀案的电视剧。您在剧中扮演一位社长夫人,被丈夫杀害后给埋在山中。而和您一模一样的妹妹怀疑您是否被害,于是全力投入搜手行动。但电视剧中演了一半就因故停播了。我的女儿里美从这部电视剧开播的第一天就成了您的崇拜者,而且每个星期一看完电视剧就给您写信,并让我写好信封投入信筒里。由于信中说了许多里美只想让您一个人知道的话,所以她不让我看而把信守出去。我尊重她的意见,从没有看过她写了什么内容。
信封上不让我注明住址和姓名,而且女儿全用平假名书写,所以看起来十分费力。因此要是我女儿请您回信,我感到十分抱歉。今天我写上了地址和名字,希望得到您的回信。
我女儿非常想到您的回信。她又给您写了第四封信。今天早上我女儿说她要报警,这才吓了我一跳。我看了她写好的第五封信十分吃惊。因为她在信中写道,说您被您丈夫杀害,并掩埋在了深山里,要警察逮捕您的丈夫。
我女儿向来就有把电视剧里的情节与现实相混淆的毛玻看了这部电视剧她也是这样的,请您万万不会介意。当然,她说要写给警察的这封信我并没有寄出去,我不知道在第四封信里她写了什么,怕您担心所以马上写了这封信。我非常担心我女儿的这个毛病会给您和您的家人造成很大的麻烦。
如果真是那样,我向您和您的丈夫道歉,也不知是否可以得到您的原访。由于我女儿的智力低下,我恳切希望得到您的原谅。我深知自己责任不少,因此特别寄上家乡的特产,敬请品偿。
致森口呀子先生
山本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