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iPad里传出的声音却是,那个犯罪嫌疑人将所有的罪行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因为沈白露在让他去陷害立夏之前,她已经为他打点好了他的一家老小。只是沈白露没有料到那个犯罪嫌疑人果真没有出卖她。
此时的沈白露完全傻了眼,她已经绝望。
“既然你已经承认你的罪行,那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已经录了下来,明天我就交到警察手里,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惩罚好了!”余恩泽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立夏冲了进来,她气喘吁吁地挡住了余恩泽,“恩泽,不——不要这么——做!”立夏上气不接下气。
“立夏,你怎么来了?”余恩泽疑惑不解地望着立夏。
立夏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我是打电话给杨叔,杨叔告诉我的。”她抓住余恩泽的手,目光透着恳求,“恩泽,白露她已经知道错了,放过她吧!她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不要让坐牢毁了她,她还那么年轻。”
“你确定就这样算了?她当初可是要治你于死地!你忘了你上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么!”余恩泽显然对立夏的做法感到不明智。
立夏坚定地点点头,“放过她吧,人谁无过,只要知道回头就好。”
沈白露狼狈地爬到立夏脚下,一遍遍求着立夏,“立夏,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放过我!”
立夏心疼地将沈白露扶了起来,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白露,爱情不是自私,是你情我愿,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
“我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惭愧和悔过让沈白露又哭了起来,她感激地抱紧了立夏,“立夏,谢谢你为我求情,对不起!对不起!”
立夏轻轻抚摸着沈白露的长发,安慰她,“没事了白露,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好,”余恩泽将手里的录音笔收了起来,他走近沈白露,锁住她的双眸,他的目光严肃又冷厉,他带着强势而命令的口吻告诫沈白露,“既然立夏不追究你,那我就放过你,不过我希望你从此从立夏的世界里消失,永远不要再回到国内,否则你别想我能饶了你!”
沈白露立刻乖乖地遵从了余恩泽的命令,随即订了一张飞往纽约的单程机票。
把立夏安全送回家后,回到自己豪宅的余恩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灯火辉煌的繁华都市,心情竟然变得复杂起来。思索了良久,他终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号码。
第二十章:一个请求
“喂,你好?”因为是陌生号码,陆跃凡有些迟疑地接起了电话。
“陆跃凡,我是余恩泽。”电话这边,余恩泽沉静的语气里无形中透出咄咄逼人的强势。
陆跃凡猛地一怔,他万万没有料到余恩泽会给他打电话,“请问余老板,您找我有什么事么?”陆跃凡虽然用了礼貌而客套的字眼,但是说出来却并不那么友好。
余恩泽直接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陆跃凡,立夏她现在有她自己的私人生活,如果你是一个成熟而理智的男人,并且真心实意要对立夏好,那么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把她牵扯进你和别人的生活里,让她无辜受到牵连!”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让她无辜受到牵连?!”陆跃凡明显对余恩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表示反感和不解,他质疑道。
余恩泽依然很镇定,他语气平静,“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你要是真心爱着立夏,你就应该祝福她,让她自由,而不是在无形中处处纠缠着她。”
“这些话立夏自然会亲口告诉我,用不着你在这里自作多情地对我进行说教!”陆跃凡情绪有些激动,带着几分愤怒。
余恩泽淡淡地冷笑了几声,透出隐隐的轻蔑,“到底是谁在自作多情你比我明白,你也比我更清楚立夏的个性。她当初既然选择离开你,就没有还要回头的打算,哪怕你会伤害到她,她也绝不会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因为她压根就不会给你任何死灰复燃的希望!”
陆跃凡沉默了,余恩泽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千万支锋利无比的毒箭,全部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心脏,痛得他要窒息。
“余恩泽,”许久,陆跃凡才缓缓出声,带着叹惜和遗憾,“我承认立夏不再爱我,是我一直放不下她。立夏她是个很好很干净的女孩,她的世界和你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她父亲之间的问题,她完全可以回来做她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而不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辛苦打拼自己的事业。”紧接着他开始警告余恩泽,“我希望你能尽全力保护她,呵护她,如果你敢做出伤害她的事,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这不关你的事,我的余生就是立夏,立夏就是我的余生!”余恩泽的语气竟是那样的坚定不移,那般霸道得不可一世,说完他果断挂了电话。
余恩泽站在窗前,点燃了一只LUCKYSTRIKE,烟雾朦胧中是窗外的城市如繁星闪烁,如此渺小苍茫,却璀璨耀眼。余恩泽只吸了一口便迅速将烟摁灭了,喉间何时传来一丝淡淡的苦涩。
他望向远方,眼眸漆黑,那一刻,他忽然觉得,纵使这世间的浮华可以千奇百态,绚烂多姿,却始终掩盖不了夜深人静时,每个人心底那道最孤独又最寂寞的伤口,这种缺憾竟是雷同的。而他的缺憾又是什么呢?何时,他才能真正填补上这种缺憾?
洗完澡的立夏刚刚吹干了头发,正打算上床入睡,不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带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因为你是我的梦,我的梦……
应景的歌词,再加上JaneZhang那天籁般的,具有穿透力的美妙嗓音,仿佛唱出了立夏真实的心声。
看到来电显示是余恩泽的名字,立夏微怔了数秒,不过她还是疑惑地接起了电话,“恩泽,你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找我有急事吗?”
“立夏,很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你方便出来一下吗?我就在你家楼下。”余恩泽在电话里温柔地说。
“你——好,我马上下去!”立夏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她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余恩泽还会跑来找她,来不及说太多,她立刻穿好外套急匆匆奔下楼。
立夏望着不远处的广场上,清柔的银色月光洒满周围淡金色的绵延灯火,迷离柔和的光晕中,那道挺拔修长的俊影愈发清晰、动人。晚风微凉,吹起他浅灰色长风衣的衣角。他如风,如火,又如月光,那是怎样的一种潇洒和利落,却又透着冷傲与孤清,以及淡淡的落寞。有那么一瞬间,立夏竟看得有些呆,心中不禁一酸。
“为什么要在外面等,不直接上楼找我呢?”立夏望着余恩泽那双好看的凤眸,心疼地说。
清逸的俊颜上是温暖的笑容,余恩泽将手轻轻落在立夏的肩膀上,“就几句话,我找你说完就走,不用上楼说。”
“有什么话电话里不能说吗?非要这么麻烦地亲自跑过来对我当面说!”立夏有些生气,因为她知道余恩泽从他那里开车来这里起码要一个半小时,路途很遥远。何况他每天业务繁忙,甚是辛苦,就为几句话还要千里迢迢过来找她当面讲,实在没有必要,他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