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淡淡一笑,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余恩泽,“恩泽,你看看,陈默然像不像照片上的这个人。”
余恩泽从王局手里接过照片,他定睛一看,霎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陈宝财!”
“对,是陈宝财!”余恩泽恍然大悟,“陈默然长得很像陈宝财!”
余恩泽已快将陈宝财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因为立夏的故,他和陈宝财之间结下一段很深的恩怨,当初还是他把陈宝财送进了监狱。
“没错,就是他!”王局点点头,“当初我一看到陈默然的照片立刻就想到了陈宝财。”
余恩泽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诧异地望着王局,“莫非陈默然与陈宝财有着割舍不断的血关系?也就是说,陈默然让大众看到他的这个背景,很有可能是他虚假捏造的,对不对?”
“问题就在这里。”王局同意余恩泽的推测,“陈宝财还在坐牢,我曾拿着陈默然的照片问过他,我问他,陈默然是不是他的儿子,他当时望着照片迟疑了一下,随后又摇摇头,说不认识。
虽然陈宝财这个老狐狸嘴巴闭得紧,什么也不说,我们也到当关部门对陈默然的背景进行过核实,目前并没有找出怀疑陈默然身份有问题的证据,但是陈宝财当时看着陈默然的照片时,他那种迟疑的眼神,说明他一定和陈默然有着某种不可磨灭的关系。”
“立夏,立夏她会不会有危险?”余恩泽突然想起立夏,立夏的安危令他担心不已,“陈默然同陈宝财的关系如此可疑,他接近立夏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分明是想对立夏图谋不轨!”
“恩泽,你先别急,这些都只不过是你我的推测,”王局劝余恩泽保持冷静,“没凭没据的话,一切都不能下定论。如果想要证明我们的推测没有问题,除非能拔下陈默然几根带毛根的头发,将他的头发和陈宝财的头发进行d比对,从而得出鉴定结果。”
“头发?”余恩泽转身望向窗外,目光晦暗不明,“要怎样才能拔下陈默然的头发?”
王局走到余恩泽的身旁,轻轻叹了口气,“陈默然这个人在国内的行踪飘忽不定,做事又不留痕迹,要想成功拿到他的头发,怕不是易事。”
“陈默然现在人在巴黎,他和立夏在一起。”余恩泽回过头面向王局,只见他神色坚定,“头发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会想办法拔下他的头发。”
“好,那你要小心。”王局关切地嘱咐余恩泽。
心底那抹痛再次猛烈地袭来,余恩泽明知询问此事可能还是会如往常一样无果,可他仍旧存有一丝幻想,他终是又开口问王局,“王局,我小姨那个案子,还没有线索吗?”
“没有。”王局声音低沉,充满歉意,“恩泽,我很抱歉这个案子一直没结。”
失落在所难免,一次又一次,余恩泽即将麻木,他诚恳地拜托王局,“王局,我小姨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你们务必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恩泽,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王局向余恩泽保证。
这时,余恩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欧阳打来的。
奇怪,欧阳不是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受邀在城医科大学进行讲座么,这个点应该是他最忙碌的时刻,为何他还会打来电话?
“喂,欧阳。”余恩泽有些纳闷地接起了电话。
“恩泽,雨诗她,她在非洲出事了。”电话那边,欧阳的声音已经颤抖。
顷刻间,余恩泽的心被激烈震慑到,他以为自己听错,难以置信,“欧阳,你说什么?雨诗她怎么会?”随即,他立刻担忧地问欧阳,“欧阳,你现在在哪里?”
欧阳近乎哽咽,“我在你的别墅里。”
“欧阳,你等我,我马上去找你!”余恩泽说完,匆匆向王局道了别,迅速赶回自己的别墅。
余恩泽惊慌地冲进客厅,欧阳正坐在沙发上,沮丧地将头埋在两手间。
“欧阳,怎么会这样?雨诗她?”余恩泽轻轻将手落在欧阳的肩头,看到欧阳难过,他的心不由被揪痛。
自责,愧疚,悔恨一切恶劣消极的情绪全部泄露在欧阳的脸上,悲痛至极的他一拳捶在坚冷的大理石茶几上,“雨诗上次回来我就不该让她再回非洲去,我应该阻拦她的,如果我坚持阻拦她,她就不会再去非洲,更不会出事。
我明知道雨诗对我的感情,她是为了逃避我才将自己放逐在非洲,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就不会去非洲。
我应该阻拦她的,我为什么不阻拦她!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雨诗!”
“欧阳,”余恩泽钳住欧阳的肩膀,他心疼地望着他,凤眸真挚,“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面对,你别这样折磨你自己,告诉我,雨诗她到底怎么了?”
第九十三章:我真的不想错过你
眼泪滑落,欧阳的心似在滴血,“刚才和雨诗一起在非洲工作的同事突然打来电话,他们说,前几天非洲那里发了一起暴乱,然后雨诗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雨诗她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余恩泽只觉脑袋里仿佛“轰”地一声,瞬间炸裂,空白一片,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虽然余恩泽同江雨诗的交情不及欧阳深厚,甚至是那种介于陌和熟稔之间,似疏离,又似亲密,若远若近的飘忽关系,但在余恩泽的骨子里,他是欣赏并重视江雨诗的,因她敢爱敢恨,因她潇洒不羁,亦因她执着坚持。
最重要的,她是欧阳最在乎的人,在欧阳的眼中,她不是恋人,不是,也不是爱人,而是他最重要的朋友,最亲密的家人。是以,余恩泽同样当她是他最特别的朋友和家人。
当余恩泽听到江雨诗失踪,他难过、彷徨、惊恐、悲伤万般滋味积郁凝结,似一把剑,削心的痛。
事情为何发得这般突然?实在是太意外,如晴空霹雳。
余恩泽明白,此时此刻,欧阳其实比他更伤心,亦更痛苦,江雨诗于欧阳而言,同他命一样重要,他怎可忍心失去她?正因此,余恩泽牵挂江雨诗不假,他心疼多一些的却是欧阳。
“欧阳,我知道你因为雨诗的失踪而感到难受,”压抑着内心的痛楚,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余恩泽将欧阳搂进怀中,他安慰他,“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待雨诗现在的状况,说不定,没有好消息就是好消息。雨诗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上天一定会保佑她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