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巧芝的模样,并不像是在说谎,眸子当中,满是诚恳,瞧着那慌里慌张地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冷然道:“巧芝姑姑,你去把存放香料的盒子拿过来给我瞧瞧。”
“是。”巧芝不敢有片刻耽搁,立马转身走出了房中,片刻之后,立马回到了房间当中,将手中的一个朱红色描金边的锦盒双手奉到了慕伶歌的面前。
慕伶歌抬起了手来,将锦盒打开,朝着其中看了看,随手拿起了一个香饵,放在了鼻端轻轻地嗅了嗅,脸色愈发的阴沉了下来。
瞧着慕伶歌的脸色,刘氏的心头,忽地,弥散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伶歌,可是这香饵有什么问题吗?!”
慕伶歌点了点头,沉声道:“这的确是雪凝香不假,不知道,这香料三姨娘是从何得来的?”
巧芝蹙了一下眉,对慕伶歌问道:“回二小姐的话,这香料是在咱们外府领的,眼瞧着进入了梅雨天,三夫人总是觉着房中有一股子霉味,所以就让奴婢去唐管事那儿领来的。”
“哼!”慕伶歌的心中冷哼了一声,微微地眯了眯双眸,那一双星眸之中,泛起了一丝冰冷的寒意,冷声说道:“张氏真是用心良苦,把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若不是三姨娘找了我来,怕是,三姨娘的手都会废了!”
“什么?!”刘氏闻言,忽地一怔,脸色阴沉的仿佛蒙上了一层阴云般,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雪凝香和檀香的味道极为相似,只不过,在这雪凝香之中,添加一味名唤雪上一枝蒿的药材,若是过量的话,便会使伤口不得结痂,若是房中一直燃烧着雪凝香的话,足以使得三姨娘的伤口溃烂,最终,废了这只手!”
慕伶歌的面色阴沉,说话间,眸色阴沉的似是一汪死水一般。
第177章夜晚作怪
刘氏闻言,身子不禁一颤,她万万没有想到。张氏竟然会使了这么一招。倘若,刘氏没有请慕伶歌前来的话,定然是不会发现。张氏竟然将此事做的滴水不漏。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已经对张氏构不成威胁。而她竟然还如此的狠毒。
刘氏用力的抽了抽鼻子,眼泪簌簌而下。泪痕很快布满了娇容之上,双眼之中满是泪痕。看向了慕伶歌。声音颤抖地问道:“伶歌,你说说,我可要怎么办才是啊?!”
“三姨娘大可放心。只要是停焚用着血凝香。在服用写药膏便可没事了。保证到时候,三姨娘的纤手还是这般的丝滑。”慕伶歌轻轻地抚了抚刘氏的素手。宽慰道。
“当真?!”刘氏蹙了蹙眉,看向了慕伶歌。
慕伶歌颔了颔首。淡淡地笑道:“当真,三姨娘放心吧。”
说着,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来,径直的走到了刘氏的桌前,卷起了水袖,拿起了纸笔,写下了一个方子,侧目看向了巧芝,吩咐道:“抓好了药材交给我,我给你们家夫人熬制膏药。”
“是。”巧芝不敢耽搁,立马转身退出了刘氏的房中。
慕伶歌将锦盒拿在了手中,眯了眯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唇畔扯出了一抹冷笑,将手中的锦盒交给了幽兰,吩咐道:“将这害人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是。”幽兰接过了慕伶歌手中的锦盒,直接撩开了帘子,扔在了院子当中。
慕伶歌回过了身子,径直地走到了刘氏的身前,瞧了瞧刘氏手腕之上的伤口,眉心微微地皱了皱,朱唇微启,沉声地说道:“三姨娘,若是想要拔出这毒脓,还需要刮掉伤口上的腐肉,到时候,还请三姨娘多多忍耐写才是。”
刘氏深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声,道:“只要能够治好着伤,那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可苦了三姨娘了。”慕伶歌垂下了眸子,面色沉沉地看向了刘氏,沉声道:“三姨娘,这件事,可万万不能够这般忍了下来,害人之心不可有,可张氏却咄咄逼人,咱们可不能不反击了!”
刘氏心中正是满心的怒火,听见了慕伶歌的话,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双瞳之中的怒火,大有将房中的一切所燃烧了一般,用力的紧了紧手,可堪堪一用力,扯疼了手腕上的伤口,用力地朝着慕伶歌点了点头。
瞧着刘氏的模样,慕伶歌淡淡地说道:“三姨娘放心休息好了,这口怨气,我替你出定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巧芝走进了刘氏的房中,双手撑住了膝盖,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小、小姐,奴婢回来了。”
说着,巧芝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将手中装着药材的牛皮纸包,双手奉上,递到了慕伶歌的面前。
慕伶歌接过了药材,一一的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疑了之后,慕伶歌站了起来,目光淡淡地掠过了刘氏的面上,“三姨娘,我这就去给你熬制膏药。”
“有劳二小姐了。”刘氏双眼之中满是谢意,朝着慕伶歌点了点头,说道。
慕伶歌转身走出了刘氏的房中,随着巧芝朝着刘氏的小厨房走了过去,好半晌过后,慕伶歌熬制好了膏药,再次回到了房中时,开始帮衬着刘氏剔肉疗伤。
……
入夜时分,慕伶歌方才从刘氏的芙蓉苑之中离开,朝着柏松苑回去的路上,慕伶歌的耳畔传来了一声声猫儿的鸣叫,慕伶歌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的发簪,眉梢一挑,淡然道:“猫儿,猫儿,明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小姐,您可是有什么盘算了不成?”幽兰紧快朝着慕伶歌走进了两步,轻声地问道。
慕伶歌颔了颔首,嘴角之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待回到了柏松苑的西厢房中,慕伶歌命幽兰关上了房门,从柜子当中拿出了白氏昨儿给慕伶歌做的那件蜀锦的华服,折返到了外堂当中,将蜀锦华服扔在了桌案上,淡淡地笑道:“把这件衣裳给我剪了。”
“小姐?!”幽梅瞪大了双眼,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声音之中满是不解地对慕伶歌问道:“这么好的衣裳,剪了也太浪费了不是?!”
“若是,能够给张氏添堵,也就不算是浪费了,再者说,这样的东西,相府之中有的是,又不差这么一件。”慕伶歌拿出了剪刀,“砰!”的一声闷响,扔置在了桌案之上,道:“剪了它!”
“是!”
“嘶啦!”的一声,那件凤穿牡丹的蜀锦华服,被锋利的剪刀,划破了一道口子,紧接着,幽梅一剪刀一剪刀的下去,那明艳动人,满是珍珠翠玉的蜀锦华服,顷刻之前,成了破布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