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接过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此任命书确是任命连县及惠县县令,末尾红红的刺史大方印证实此书不假,不过任官名字处却是空白的。
原来交州治中从事张津想通过此任命书分化瓦解连县习家势力,空白处是让赖恭二人见机而填。
赖恭二人虽对花就任命书并未表态感到疑惑,但考虑到县令任命已经当众颁布,不管结果如何,已经起到分化连县势力目的。所以二人也就拱手退辞。
斯从连忙站出来,对花拱手道:“属下请辞。”
“有谁想到斯郡丞五年前孤零零一人来到连城,现在可前程无量,至今未婚,也不知让番禺多少少女梦寐啦。”跟着花语气一沉,冷冷说道:“既然要走,我也不留,你怎么来就怎么走吧。”
斯从虽然心疼五年来所置家产,但考虑到性命攸关,只好勉强笑笑,拱手后转身向赖恭二人背景追去。
习用出列躬身,惶恐不安道:“属下非县令之才,无县令之意。”
花柔声道:“致景叔父,任命乃刺史府离间阴谋,此事你不必忧之。”
这时花荣走了进来,将手里的几片木牍放在花几案上,拱手道:“郡主,这些木牍是属下从习以家密处找到的,是任命习以为郡都尉及命令其与斯从除去习北骁帅的书信。”
花略看后,让杨明传阅给众人看,说道:“习以是故意保留这些书信,看来此人也不简单啊。”
“报!”一名身带血迹的青衣家丁慌忙跑进来,跪拜道:“属下该死,习以被其部下从牢房劫走了!”
“属下愿带人将其捉拿回来!”花雕及习平都抢着说。
花摆手道:“主犯习南已经身故,习以及斯从说到底只是奉命行事,就让他们去吧,此事就这样了。红袖及习民就让他们隐居去吧。”
“报――!紧急军情!”满面尘埃的小六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还特意用敬佩的眼神看了一眼杨明。
“何事?”花示意花雕及习平坐下后,问道。
“离连城五十里处,出现汉军斥侯。习性部下来报,离连城一百里的凤凰山脚驻扎汉军大队,约一千人。”众人听后骇然。
习用愤然道:“朱刺史这前脚任命,后脚就兵戎相见,属下愿与其当面质询。”
花雕双手一拍:“兵来将挡。属下愿提兵战之。”
豪帅柯术、带金及来源目皆沉默不语,习性说道:“汉军来势汹汹,属下建议先退出连城,避入连县各山。待我率东部众人袭其粮道,汉军军心必散,郡主再带人倾山而击,必让汉军有来无回!”
杨明亮眼叹道:这习性,乃游击战鼻祖啊。
花犹豫不决地看着花荣,花荣略沉思,躬身道:“汉军在番禺常驻一千精锐州兵,守惠县分出二百,倾巢而出也只能五百兵,其余五百多数是征集附近县的南海郡郡兵。”各豪帅平时多败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州兵,但对付郡兵倒不吃亏,听到对手也就五百州兵时,俱脸色一松。
“虽然对手就是这五百州兵,我们打胜了,那五百郡兵就是一群羊;但我们打输了,那五百郡兵就是一群狼。汉军要赶到连城,也要三天后。所以,名位豪帅马上返山召集弟兄,三天后到连城会合。已经到连城的弟兄就全部留下,暂时交由我俩兄弟训练。”
花螓首轻点,说道:“就依花统领意思去办。连城治安仍由总练习平负责,习作、卫间协助致景叔父召集各大户家丁组成私兵,也交由花家兄弟训练。事不宜迟,花荣、习平、习性留下,余人奉令行事。”
余人陆续离开,杨明与贺齐正想提步离开,突然听见花娇声道:“杨明及贺齐二位请留步。”
花款款走到二人面前,作揖道:“之前童心未泯,取笑二位为奴隶,小女子在此道谦。”又作揖道:“得二位相助,使连城顺利过渡,小女子在此道谢。”再三作揖道:“烦请二位鼎力相助,助我连县渡过此兵灾。”
杨明奇道:“你们山越人与汉军打仗,关我们什么事,况且我们还是汉人呢。”
花雕与习平听后冷亨一声,蔑视地打量着杨明。
“呵呵~!”花银铃般笑道:“秦朝末,逃避中原战火迁徙到此的汉人就已经与百越原居民通婚,经过数百年融合,这里的人属于百越原居民已经所剩无几,不多不少都带有汉人血脉,只不过我们逃避汉朝廷税制,避入各山,才会被延称为山越人。而我的先人是秦朝平南大将赵佗的部将花里,是秦人。后为赵佗建立南越王国立下汗马功劳,被称为并肩王。后来南越王国为汉朝所代,花家被汉高祖封南山王称号,所以我被称为郡主。我的祖母是骆越人(今越南北部),我母亲是滇越人(今云南一带),我身上流有汉人血脉。”然后指指花家兄弟及习平说道:“他们是花家部曲将领,先祖也都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