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堂地狱一念间(5)-除了享受当下，她别无选择。

叶沙看到山边四分之一路程牌子的时候，Ardon总算脱身，回头招呼她和莫言，「美女们还行幺？」

莫言站在原地喘气，摆摆手，「我不行了，找个人来背我上去吧。」

美女开口，根本用不着Ardon找人，早有上赶着去照顾她的。

叶沙知道，莫言体力很好，只是不想当电灯泡。刚才她们俩边爬山边有说有笑的，Ardon父母的八卦都讲了大半，怎幺会累。

Ardon下到叶沙旁边，小声关心：「小猫，妳怎幺样？」

叶沙脑子里有事，嘴里说出来的话语气不太中听：「就算你不行了我都还行。」

「嫌我刚才没照顾妳啊？」Ardon跟在叶沙身边，讨好道：「以后都不理他们了，我只守着妳一个。」

叶沙有点儿阴阳怪气：「没听见满院子的花都乾了幺，还不赶紧去雨露均沾一下，免得淹死我一个。」

虽然叶沙跟他顶嘴是常事，Ardon却少见她这个样子，从心里乐出花儿来，「小猫吃醋啦？」

叶沙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反常。都怪昨晚Ardon那奇怪的举动，扰乱了她的心。

她嘴里胡乱念叨着：「小猫吃腥不吃素。」

Ardon不管叶沙瞎扯什幺，直接拉过她的手，「前面四分之一的路我没陪妳，这剩下的，妳可不许撒手。」

叶沙看着他们交握的十指，好想对他喊，你就不能不说那些让人误解的话幺？但她没有喊。她已经有些失态了，她不想让Ardon觉得她那幺在意，她不想到时候被人可怜。

「不会是你走不动想让我拉着你吧？」叶沙站在台阶上，挑衅的表情让Ardon有种冲动想将她就地正法。

「妳就不能偶尔表现的柔弱一点儿，给我机会照顾照顾妳幺？」

叶沙抬腿就往上跑，拉得Ardon一个踉跄，「到山顶再说谁照顾谁吧。」

叶沙一路都在较着劲，一个一个超越了Ardon的同伴，脚步一点儿慢下来的趋势也没有。

Ardon腿长脚长，跟上她倒是不难。到是她好久没有参加这幺剧烈的运动，听得出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让他有点儿担心。

「小猫，刚才莫言都跟妳说了什幺？」

叶沙专心调整呼吸，不回答他。

Ardon虽没听到内容，但回头看她们的时候，叶沙的脸上还有笑容，应该不会是什幺太严肃的事。但她为什幺突然变得这幺深沉敏感了呢。

他大胆猜测：「是因为『挚爱』？」

叶沙的脚步顿了一拍，差点儿跌倒。Ardon拉了她一把，心中暗暗点头，果然。

她开玩笑跟他要一辈子，他酒醉了冲动想给她一辈子。可这不过就是玩笑和酒精作祟。她们俩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不是他们想要追求的结局。现在有必要再重申一次，对她，也是对身体内那个想要翻天的另一个自己。

刚好走到一个休息的平台，Ardon拉住叶沙，带到一棵树后面。

叶沙喘着气，瞪他，「干嘛？」

Ardon认真地看着她：「沙沙，至少目前为止，妳配得起『挚爱』。我乐意送妳，当然，妳也有决定收与不收的权利。我以为妳都明白。我得说清楚，我之前送妳那条皮手链，并不是为了要把妳像宠物一样拴在身边。我昨晚送妳『挚爱』，也不是为了要跟妳许诺一辈子。我知道，妳们女人在乎这些虚无缥缈毫无定数的事情，非得要用一些什幺去象征一下。可这些东西并没有办法真的拴住一份感情，捆住一个男人。

当男人喜欢妳的时候，他恨不得把妳当女王扶持，当菩萨供奉。当男人不喜欢妳的时候，之前给过多少承诺，说过多少情话，送过多少戒指，甚至那张婚纸又有什幺意义。女人因此而失望，但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具有任何意义，是女人硬加上去的，男人只是懒得跟女人讲这些道理就随便了妳们。

在现实面前要死要活，只会让男人更快的离开妳。沙沙，我不希望妳变成那个样子。只为了一句没用的承诺，就浪费了我们在一起大把的快乐时光。我们今天出来爬山，不是为了堵气，不是为了胳膊腿儿受伤。看，天气多好，景色多美。何必只顾着闷头走路，而忘了欣赏这美景，享受这新鲜的空气呢。」

叶沙看看他，又转开视线，看着远方。

蓝天，白云，连绵的绿色，市区尽在脚下，多少人如蝼蚁，在那整齐的小方块里闷头过活。她也只这一天，展开双臂，便能拥抱清风，明日又要回到那单调忙碌的生活。

昨夜的事就留给昨夜，明天的事情就让她明天再去操心。除了享受当下，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