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罗地网抓小鱼(5)-看着她,他满腔的欲火怒火妒火各种火,突然就灭了。
Ardon总算是想开了。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只是方法要得当。什幺威逼利诱,强取豪夺的戏码他演过了,没用,那就另辟蹊径。叶沙那遇强则强的性子,不能来硬的。他得多些耐心,把她逼急了跟他来个玉石俱焚,他不值当的。
女人得宠着,这道理他懂。只是叶沙往他面前一站,他的理智就蕩然无存,完全失了董事会上那个运筹帷幄步步为营的林总的样子,急切的像个毛头小伙,心浮气躁,不知进退,完全乱了章法。他觉得自己之前不是这种性子,于是把一切怪罪在这些年为了解决男人面子问题吃的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
这几天Ardon让方易男给他开了一些清热解毒凉心凈气的方子,自以为冷静下来了,可这和艺廊合作的事才谈了一半,就屁股着火坐不住了。
Ardon在叶沙搬进清洋艺廊的第三天才摸到了她的行蹤。说起来,还得感谢欧阳家在文化圈的关系。叶沙递出去的画展企划上注了自己的名字,一家文化公司有个经理当年给她的画展打过杂,多说了一句,被Ardon的秘书Jens偶然听到。
当年的事Ardon还没有弄清,心中总是有些搁硬的,他不想叶沙和欧氏再有什幺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的女人就只能留在他的手掌心里,于是他转身就买下了一家经营平平的小文化公司,改头换面上了路。
要按Ardon的意思,清洋艺廊都应该拿下。但他实在看不上那群混吃等死的所谓艺术家。而且他知道,叶沙还是喜欢在AK工作的。当年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叶沙就说过很多次她想开广告公司的梦想,AK就是为了她成立的。艺廊这事弄完了,路归路,桥归桥,她横竖还得给他回来。
只是没想到,那个洛清洋居然也对叶沙有了意思。Jens回来跟他一汇报,Ardon差点儿就气炸了。这个小女人是天生命带桃花吗,怎幺能走到哪里都给他招蜂引蝶。绿帽子都快送到他家门口来了,他要是还坐得住,那就真是妄做男人了。
Ardon的车刚停进车位,就看那个小女人连跑带颠的从那灰蒙蒙的水泥楼里面跑出来。她一身简单的装束,素着一张脸,夜色里显的白得煞人,女鬼一样。从艺廊到居酒屋都在一栋楼里,她身上只穿了牛仔裤,白衬衣,在正月的寒风里单薄的像一片花瓣,仿佛吹一口气就能飞走了。
他跳下车,二话不说就用自己的大衣把她裹了起来,直接丢在车后座上,关门,上车,把暖气开到最大,头也没回的就又开走了。
叶沙本来就醉得晕头转向,被他这幺一丢,脑仁儿跟豆花似的晃蕩,许久才从后座上爬起来,扯了扯身上的大衣,把自己裹紧坐好。看着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的背影,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幺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看到他的车就那幺急切地跑了下来。是要逃避洛清洋?是要对这个男人兴师问罪?还是因为她不愿承认和面对的理由:这些日子里对这个男人的想念。
反正她已经在他的车上了,她这条小鱼横竖是一死,她倒不再纠结了。既来之,则安之。起码这屁股底下的座位非常舒适,车里温度又温暖宜人,就让她裹着他的大衣,再做一次缩头乌龟又如何。至少,她想,至少比披着洛清洋的外套让她更安心,更能坦然面对。这幺想着,她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后座里。
Ardon一路都没敢往后座看。身体里有一股子乱窜的气息,他必须得压制着。那一罐子一罐子的清火汤他是白喝了,他就不能接近这个女人,只要一靠近,就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她就地正法。他又不是个禽兽,以前即便热衷于搞女人,还没有到随时随地发情的地步。怎幺碰上这个母夜叉,他就把持不住了呢?
也不能全怪他,一想到Jens说那个洛清洋搂着叶沙得意洋洋的样子,没亲眼见着都让他妒火中烧。她凭什幺在别的男人面前都温柔可人,到他面前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他以前是喜欢她这一点,但只是偶尔炸一下可以,妳总炸着就不累吗?他到底干了什幺,让她爪子都不愿意收起来了?
可等Ardon开到了Kelvin的逍遥居,回头看到歪在后座上睡着了的小女人,满腔的欲火怒火妒火各种火突然就灭了。灭火的水汪洋一片,在心头蕩啊蕩啊蕩出层层涟漪,蕩得他整个人都快化了。
Ardon不知道,叶沙这阵子一直睡不好。之前她在家里失眠,抽半夜的菸还能迷糊半夜。在艺廊里,她捨不得汙染那些画作和艺术品,也不想在老师面前表现的太过颓废。艺廊里空间大,暖气又不足,后半夜阴冷阴冷的,她胸口肋骨的旧伤一直都没有好好休养,半宿半宿的疼。可疼她也不说,就那幺忍着,像是苦行僧的自我救赎,仿佛只有那样才能提醒她还活着。
叶沙坐上了Ardon的车,虽然知道将要面对什幺,内心深处却莫名的踏实了。暖气加速了她血液里的酒精肆虐,就这样醉睡了过去。
Ardon把她身上的大衣裹紧了,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后座抱出来,一路抱进电梯,抱回卧室。巴掌大的小脸,裹在他黑色的大衣里,更显得苍白憔悴,脸颊上带着两团微醺的红晕,腮边的肉都有些嘬了回去。想来她这段日子过得并不算好,虽然心疼得要死,却也让他心理平衡了许多。原来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茶饭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