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桥看了看手机,“陈阳那边发来的尤飞的照片,怕我们不相信人在他们手上。我跟他们说一下,叫他们爱放不放。”
“手机拿过来给我看看。”
“老大,给。”
照片中的尤飞被用麻绳紧紧绑在一张破旧的靠背木椅上,双手反剪在后,眼睛被布条蒙着,脑袋有气无力歪向一边垂着,看不清脸。他身上还穿着去公证处那天的衣服,白色的西装早已不辨原貌,遍布着肮脏的脚印和血迹,肩膀和膝盖的布料都已隐隐磨穿。
聂青岳明知道照片中的人不是宋衍河,可无论是凌乱的刘海下露出的鼻梁,还是领口露出的金线和脖颈,或是那下颌的弧度,都……妈的!他的嘴唇怎么是紫色的。他怎么了!
“妈的!问他们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后台更新一度更新到了10W字以后相当于当天的更新已经是很久之前写的了所以有时候看看手机12点了就拿起来看看今天的更新经常会感觉卧槽哈哈哈哈哈什么鬼
☆、第三十九章
睡了很久,宋衍河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心中的闷痛已经麻木,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陈暮不知何时走的,林琅似乎也睡下了,窗外树影幢幢,只有路灯静静洒下一片寂寞的白霜。
不想面对林琅的安慰或者愤慨,宋衍河朝他门上下了一道隔音的符咒,独自出了门去。
夜色沉静,夜风微凉。门前打斗过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就像澜沧江水拍打在他儿时嬉闹的河滩,很快就抚平了那些脚印一样。
活了三十余载,最终也不过是从嬉戏打闹,活成了另一场闹剧。
曾几何时他在心里将聂青岳描绘成他整个世界的模样,哪怕就是现在,他也无法抹去聂青岳在他心上的份量。而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在聂青岳心里是如此的不堪。
真应该听他把话说完啊。此前的年月从未对人动心,此后的余生若不留点刻骨铭心的伤痛,怎么对得起古往今来形容情爱是穿肠□□。
不过以后大概没有机会了。
宋衍河决定天亮之后向林琅辞行。
城郊一座废弃的厂房中,角落堆放着生锈的杂物,空旷处停着几辆车。
一群人围着中间的两个男子。一个身材挺拔面容嚣张,倚车门而立,另一个萎靡不振地被绑在凳子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阳瞪大了眼睛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个人,发出一阵响彻仓库的怪笑,“我没看错吧,聂总真的来了啊。”
假惺惺地用手背揉了揉眼,仿佛还没笑够,又拍了拍旁边手下人的肩膀,“这个真的是聂总?”
手下人点点头,“是聂总。”
陈阳又是放声大笑,笑得几乎站不稳脚步。
聂青岳冷冷地看着他做戏。
陈阳终于笑够了,用手支着车前盖懒洋洋地开口道,“聂总找个鸭子还真是尽心尽力,认识没几天就肯拿二十万来赎人不说,还亲自上阵。”
陈阳又一身痞气地走到绑着尤飞的凳子前,用手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原来聂总就喜欢这个味儿的,和上次那个长的差不多啊。早知道你好这口,我就查查有几个长成这样的给你送去,陪你几天就能抵账了。”
陈阳真诚地眨眨眼,问道,“哎,聂总,你什么价儿收啊?我再有了给你送去,真的。”
王大桥提着一只包往前一扔,“二十万,一分不少,把他松开。”
尤飞身上的麻绳一圈一圈捆得结结实实,连小腿也被紧紧固定在椅子腿儿上,人和椅子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别说尤飞神志不清了,就算是个正常人被这么紧的绑着也要勒坏了,何况此时尤飞已经不知落进他们手里多久。
“你以为我用得着绑着他?我是怕他没等到你们来,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陈阳一脸邪笑,却并不动手,也不叫人松绑。
聂青岳看了看尤飞偶尔轻微地抽动着一下的身体,估摸着他还没死,转向陈阳寒声道,“你要钱,我给你带来了,你要我亲自来,我也来了。再不放人,我都替你没脸。”
陈阳笑得开心极了,假装诧异道,“我要脸干什么?”
聂青岳早知道陈阳叫他来没这么简单,也不意外,问道,“你想要什么。”
陈阳收了笑容,眼里透着贪婪的光芒,沉声道,“我要你北边进关的那条线。”
“我的线,你用不了。”
陈阳低头想了想,带着商量的语气,“我知道我自己走不了,我和你一起走就行了,你给我带进来。”
聂青岳早就听说陈阳贩毒、卖药、走私,没有他不敢干的,但是都不成什么气候,差的就是一条线,要是给陈阳提供了这个便利,以后他走顺了就要对自己下手了。
“你要带什么?”
陈阳用手比了个枪的姿势,轻轻“砰”了一声,放到嘴边吹了一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