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室之外,这时只剩下达尔和另外一个卡波,那些党卫军在完成押送任务之后就离开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还从未出现过有人可以从毒气室里面逃脱的情况。
“大哥,时间差不多了吧?”那个卡波看了看后重的铁门问道,今天的情况有些诡异,里面居然没有发出任何惨叫或者哭嚎的声音,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达尔又何尝不是忧心忡忡呢?这可是政治部第一次将毒气室杀人的任务交给他们卡波来办,如果办成了自然会得到主子的赏识,可一旦办砸了,那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他很清楚,在纳粹的眼里,他们这些卡波比一般的囚犯差不了多少,甚至管理会更加严格,犯了错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
“应该有两个小时了吧,开门!”达尔看了看天色,黑气已经渐渐笼罩,太阳只留下半边笑脸,眼看就要沉睡了。
到目前为止,奥斯维辛集中营用的毒气还是和其它集中营一样的普通毒气,所以想要彻底杀死犯人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两个小时的等待并不算浪费时间。
那个卡波拿着要是旋开铁锁,然后和达尔一起将后重的铁门慢慢推开,一股刺鼻的气温迎风而来,两人都不自觉地停了手,然后用袖口将鼻子捂住,退到距离毒气室大门两米远的地方。
毒气室里面的光线已经非常暗淡,不过这时灯光已经亮了起来,所以要看清里面的情况还是很容易的。
“没有人?”达尔身体忽然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千防、万防,终究还是出事情了。
另外一个卡波也站在那里瑟缩发抖,现在仍是夏天,可他却感觉到全身冰冷一片,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凝成了冰霜似的。
“怎么办,大哥?这件事要是传到政治部,咱们两个可就完了!”
达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盯着毒气室内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那衣柜后面的洞口。刘天启当时急着逃离毒气的侵扰,根本没有时间将衣柜放回原位,况且他出去之后,在那种狭窄的空间也没办法动手将衣柜搬到原位,所以便留下了这明显的线索。
“毒气应该已经散尽了,咱们进去瞧瞧!”达尔将身边的卡波推进了毒气室之内,发现没有什么事情,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大哥,这个洞!”那个卡波也发现了洞口,急忙喊道。
达尔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喊什么喊,这个洞谁也不要告诉,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也能用上!”
政治部处置卡波最常用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拖进毒气室内处死,所以达尔才生出这种念头,既然刘天启可以凭着这个洞口逃出去,那么他也可以!
那卡波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想到了这点,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洞口处理一下?”那卡波问道。
达尔摇了摇头道:“不用,把柜子搬回原位就好了,这洞口外面是个狭窄的缝隙,没有人会发现的!”
衣柜因为是连体的,所以比较重,那卡波和达尔一起用力才勉强将它搬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又将磨擦的印记全部清除掉了。
“奶奶的,那个刘天启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这么重的衣柜他居然一个人就能搬动!”那卡波发着牢骚。
将一切收拾停当之后,达尔和那个卡波走出了毒气室,将铁门关了起来。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达尔在原地徘徊了一阵道:“这样,你赶快找几个靠得住的弟兄,暗地里查找刘天启的下落,记着千万不要让党卫军知道了!我还要去向格拉布纳汇报情况,一切都靠你了!”
“放心吧大哥,谅那刘天启也逃不出去!”那卡波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脯,转身狂奔而去,他心里面比达尔还要急。
看着那卡波远去的背影,达尔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好个刘天启,我当卡波已经两年了,还从未碰到过你这么能惹麻烦的囚犯!”
此时天已经黑全,乌鸦在集中营周围放开喉咙喊叫着,似乎在抗议党卫军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不留给他们。
原本看到那个洞口的时候,达尔就已经猜到刘天启可能躲在了房梁之上,不过算算时间,再看看天色,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去那个地方找人,刘天启在听到毒气室大门打开的那一刻,肯定已经离开了,上去也是白搭。
又在原地踌躇了一阵,想好了向格拉布纳报告的托辞,达尔才慢吞吞地朝着政治部走去。
就在达尔心烦意乱的时候,刘天启已经摸到了记中边上的沼泽地里,今天晚上他就要实施逃离计划。
这个沼泽里面的水基本上已经被排干了,所以即便有泥潭也已经成了厚实的硬地,根本不用担心会陷进去。
刚要踏入沼泽之内,刘天启忽然看到夜色之中闪烁着两道绿光,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条硕大的狼狗,这家伙眼睛就仿佛监视器一般,不断地向四周望去。
幸亏刘天启还未踏入它的视线之内,否则这晚上可就要热闹了。
看来要想逃出去,首先得把这条狗给收拾了!刘天启暗自寻思。
可是现在他身上除了那个弹壳刀之外,什么工具也没有,要收拾这么一条大狼狗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们去那边,你们跟我来!”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低声的命令,而且就在刘天启不远处的墙角里。
达尔那家伙行动倒挺迅速的,这么快就开始搜捕我了!不过看他们那小心的样子,肯定是没有报告给党卫军知道,这样就太好了,说不定还能从这帮家伙身上弄来把军刀用用,收拾那狼狗也有把握了。刘天启心中暗笑,同时迅速窜入一个墙角之内,等待着卡波们的到来。
当日在那么多党卫军的围追堵截之下他都逃到了柏林郊外,现在收拾几个卡波根本就不在话下!达尔那个蠢货,始终还是太小瞧刘天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