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当然不可能真的因为他一句话就出来,过了许久只见那个保安拿着电话出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焰,礼貌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徐林轩”
保安重复了一遍,电话那头的院长显然还记得这个半年前被邬玄羽送来医院,并且亲自照顾了一夜的年轻人,没几分钟便赶了下来,“徐先生,邬先生在楼上,我带您上去。”
“他怎么样了?”徐林轩见到院长,上前一步急着问道。
“邬先生的左手腕骨骨折,软组织挫伤,已经清理和包扎完,没什么大碍,但李特助伤的重一些,目前还在手术室进行伤口缝合手术。”
虽然院长表示邬玄羽伤的不算严重,可徐林轩直到亲眼见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邬玄羽,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院长显然已经知会过,邬玄羽见到他并不惊讶,只是走到他身边,伸出没有打石膏的右手摸了摸他的脸,“脸色这么难看,吓到了吗?”
来的一路上,徐林轩满脑子都是怎么能在第一时间见到邬玄羽,根本没敢多想,此时见到人才真正开始后怕,他脸色铁青着,胸膛剧烈的起伏,双手紧紧的抓着邬玄羽的衣角不愿放开,张了几次口,硬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哪还有一点刚刚在楼下面对保安时的气势。
邬玄羽见他这样,淡淡的撇了一眼还候在一旁的院长,院长立刻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灯。
“我原本想迟一些再告诉你,没想到你先知道了,是我考虑不周害你担心了。”单手将仍旧在微微发颤的人抱进怀中,邬玄羽叹息着说道。
徐林轩摇头,缓和了一会儿情绪,“李哥怎么样了?”
“挡风玻璃碎片划到颈动脉,多处骨折,轻微脑震荡。”
“邬先生,李叔真的不会有事吧?”一直缩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的男孩忽然开口,徐林轩这才注意到除了院长外这里还有第四个人,正是上次在餐厅遇上李鑫时跟在他身边的孩子。
“不会有事的。”
邬玄羽的语气坚定,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白之勤低下头,轻声呢喃了句“谢谢”
“李鑫那时候颈动脉破裂大出血,情况比较危险,我就让人通知了他家里的孩子,不过几个小时前,医生已经表示他脱离危险了。”邬玄羽给不明就里的徐林轩解释。
“家里的孩子?”李鑫不过才三十出头,也一直没听说他结过婚,徐林轩惊恐的看着白之勤,“李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叔只是我法律上的监护人。”白之勤有气无力的解释,有些羡慕又有些落寞的看着面前相拥着的两人。
说话间,手术室的红灯忽然熄灭,白之勤第一时间弹坐起来冲上前,医生一步出手术室,还没来得及摘下口罩,他便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
“李先生的骨折和脑震荡问题都不大,最主要还是颈部的伤口出血太多,还是需要观察几天。”
李鑫很快被几个医生和护士推出手术室,麻药未褪,他闭着眼,唇色雪白,颈项处包着厚重的纱布,手臂和腿多处打着石膏。
原本只顾着担心邬玄羽,此时冷静下来,看到伤的如此严重的李鑫,徐林轩才渐渐产生了疑惑。
按陈齐的说法,事故发生在他们队的管辖区内,但一般情况下,在市区内,除去酒驾、超速等违法行为,大多伤亡惨重的事故都在轿车与非机动车或是行人之间发生,而因为车速的限制,甚少出现特别严重的两车相撞事故。
“邬先生...你们,是怎么被撞的?”
邬玄羽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待手术室门口只有他们两人时,才道:“林轩,这次车祸应该是人为策划的。”
徐林轩从小长大的环境都特别单纯,当年父母的案子,已经是他觉得最黑暗的一面了,他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当中,便听邬玄羽继续道:“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不要插手。”
“可是......”
“没有可是,走吧,去看看李鑫。”
医院有专业护工负责照顾病人的衣食起居,但白之勤不愿意离开,执意要留下照顾李鑫,邬玄羽想了想就让人在隔壁给他加了一张床,护工毕竟没有自己人那样小心仔细。
李鑫一直到晚上才逐渐清醒过来,当时白之勤回家给他去拿一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病房里只有邬玄羽和徐林轩,李鑫睁开眼,先是楞了几秒,随后很快视线便落在邬玄羽打着石膏的左手上,“邬先生,您又救了我一次。”
“从撞击点来说,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才是受拖累那一个,该道歉的是我。”
李鑫仍旧很虚弱,摇了摇头,还想说些什么,邬玄羽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在继续说这件事,同时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看了一下午的牙医,补了一下午的牙,全世界最讨厌的医生就是牙医有木有!结果回到家就发现自己正式进入完全没有存稿的时代,关键还卡文卡的飞起...码了一天才三千。。熏疼我自己/(ㄒoㄒ)/~~
☆、疑点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在医院时邬玄羽身上一直披着件深色的西服,此时脱去了徐林轩才发现他原本白色的衬衫上染着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已经放下去的心霎时又提了起来。
“邬...邬先生....”
似是猜到他在想什么,邬玄羽直接解释道:“是李鑫的血,在医院不方便处理。”
当时他们被送到医院,李鑫的情况十分危急,加上医院除了病服也没有别的衣服,所以在医生需要给他左手打石膏时,他便只让人剪了左袖,快速处理完就赶去李鑫那边。
虽然知道不是他的血,徐林轩仍旧觉得触目惊心,很快找来剪子,把衬衫剩下的部分也剪开褪去,“我帮您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