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7-7代价

克里斯和莲準时到了伊莱的公寓。莲两手握着小提包，冷静地正式介绍克里斯给伊莱认识。

伊莱维持完美的绅士风範向克里斯打招呼与伸手，克里斯也大方稳重地与伊莱握手与回话，然后伊莱请他们到了客厅内坐下。

女佣很快地就奉上了茶与点心，但这次三个人都没有品尝的意愿。

?黄先生，我想你并不在乎你的行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也许对你来说婚约没有太大意义。不过在我眼中，露依莎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愿意让。请问你有什幺想说的藉口？?伊莱态度从容，但眼神极为锐利地看向克里斯。

莲转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克里斯，他的表情淡然无波，贵气或霸气此时全都收敛起来，反而显得比平时更温和低调。看来她暂时不用担心这两个男人会演变成吵闹甚至暴力的场景？

?桑默斯男爵，对于我造成的不便，在此深深向您致歉。虽然伤害您不是我的目地，但那是无法避免的事实，我今天就是要来求得您的谅解。?不会放弃莲是一回事，克里斯愿意给予伊莱该有的尊重与道歉。

?伊莱，我说过了这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怪克里斯。?莲则沉不住气为克里斯说情。她非常不捨得一向高傲的克里斯此时竟然态度如此谦和。就算是面对她的伯父，克里斯的姿态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低调。

亲眼见到莲毫不掩饰的偏心，伊莱很难过，但又咬牙告诉自己不能轻易放弃！

?桑默斯男爵，过去我曾经单方面地爱着一个女人，但她只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我试了很多年都还是没办法赢过她的真爱，最后我只能退出。我也认识一个人，她以为就算婚姻是双方家长的安排，只要她和丈夫相处久了，丈夫会看到她的付出与优点而爱上她。结果她的丈夫依然不曾留心在她身上，很多年之后，她由爱生恨，当初的为爱卑微转成了怨对与绝情。您说我完全是自私自利也好，但我希望您不用陪上自己的婚姻幸福。?克里斯诚恳地对伊莱分享。

伊莱有些惊讶于克里斯的态度，但仍然不愿认输地说：?我和露依莎有婚约，你和那个女人没有。我对露依莎的爱也不会那幺容易改变，她是个好女人，日子久了她会心软转变！?

莲有些头痛地想，不论怎幺谈，总是跳不出婚约这个框框。

?您知道露依莎当初之所以会答应求婚的原因吗？?

?我知道。?因为她对婚姻不信任，但他会努力去让她有信心。

?包括她为了保护家人，不得不被迫答应？?

伊莱惊讶地看向莲。?我知道我父母想要一块地与和卡文顿公爵攀上关係，但这怎幺能算逼迫露依莎？她绝对有拒绝我求婚的权利，我家更不会也不可能伤害卡文顿家。?

?我不能说细节，但有人抓住了把柄威胁她一定得嫁给你，否则她的家人会受到伤害。?

是谁？又是什幺样的把柄与内幕？但伊莱看得出来，克里斯或莲都不会告诉他更多。

克里斯握住了莲的手，再继续说下去：?我已经帮她处理好那些事，那个人不能够再威胁她，卡文顿公爵也把地送给您的父母。我的重点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危险，莲原本会拒绝您的求婚。我可以很卑鄙地让双方家族先把取消婚约的消息公开传出去，那幺就算您私下反对也没办法。请您不要逼我走到这一步。?

伊莱沉默了一阵子，才有些悲伤地问莲：?妳从来都没有想要嫁给我？只是因为被逼，才找个说服自己这样做也有好处的藉口？?

莲深呼一口气，坦白地回答：?你说的没错，对不起。?

寂静再度充满了客厅，三人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作。

伊莱低头，看着莲摆在桌上要退还给他的放着订婚戒指的黑绒盒，内心充满了各种複杂情绪。想要问如果假设题，但那又有何意义？事情已经是如此发展，万无再更改过去的机会。

最后，伊莱低声说：?你们请回吧。?

还是不行吗？莲伸出手要取回绒盒，却被伊莱阻止。

?那不再属于妳了。?伊莱强忍心痛，在莲之前把绒盒拿走。

莲张大眼，有些不敢置信。

?不要对我说谢谢，我也不想再说客套话，请你们自行离开。?

于是克里斯和莲一言不发安静地离开伊莱的公寓。

虽然婚约终于解除，却没人有想庆祝的心情。

因为背后的代价与牺牲太庞大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