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0-3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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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收到了二叔寄来的合约电子版本。他把档案转寄给他信任的律师楼，也印了一份给自己阅读。

他已经从家族大宅中搬出来，目前住在市中心一间租来的公寓。和父母亲吃过晚餐后回到公寓，又打了另一通电话。

「魏家的事进度如何？」

对方回答颇有进展，但还需要一点时间完成调查。

「每天都把进度寄给我，不用确认所有细节，有变化更改没关係。」

对方表示了解。

「我等一下会送另一个案子给你，帐面数字看起来很普通，但我认为这家贸易公司有问题。查这家公司的背景时要特别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对方表示被看轻的不满，这样交代太看不起他的专业！

「我不是质疑你的专业，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轻忽。」

对方敷衍性地冷哼一声。

「麻烦你了，谢谢。」克里斯客气地道别，结束通话。

继续工作一个小时，到了和莲视讯的时刻。

这次莲穿着普通的外出服，不过一脸极为兴奋开心的神色，克里斯心想难道这幺快就收到录取通知？

「昨晚我去参加一位有名的建筑师受邀来伦敦举办的讲座，很精彩！虽然我最爱的是古典式大宅院建筑，但OleScheeren的现代设计仍有一些很棒的作品。我最喜欢新加坡的Interlace，是一个获得各种大奖的住宅作品，31个长方体建筑交错相叠，从空中鸟瞰是一个个六角形连结在一起，每个角度看都极有风味。而这些建筑体之中形成许多绿地与公共设施，住户的隐私与视野也更加完善。」

克里斯安静地用手机查这个建筑师的资料。这是一位德国籍的建筑师，在伦敦的建筑学会学院取得学位，也得过英国的皇家建筑师学会银奖。有张在建筑杂誌上的照片，虽然四十几岁仍然十分俊朗。

莲宛如追星少女一般带着崇敬的眼光讲着这位建筑师演讲的精华，克里斯有点不是滋味。

「讲座后的酒会，我很幸运地和他说了几句话。他有在港大授课，士林的台北艺术中心也是当初他还在OMA时负责的作品。」

「妳知道张曼玉是谁吗？」克里斯突然插嘴。

「女演员，我陪妈妈看过她演的电影。」大部份是王家卫拍的，像是花样年华，她记得小时候觉得张曼玉穿旗袍超级漂亮。

「这位建筑师是张曼玉的前任男友。」克里斯在手机上看到这则搜寻连结时也感到惊讶。

「我没有注意过他的私生活。」

「我听说建筑师因为工作关係常会和同业结婚，当初妳当学生时是否曾经幻想和哪位大师有机会在一起？」

「怎幺可能？我求学时忙着读书赶作业与实习，连睡觉时间都嫌不够，哪里有脑细胞去想这种事。」而且这幺多年来她一直暗恋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克里斯觉得自己小题大作，只是他习惯了莲的眼中充满了他的身影，而今晚她连问他今天过得如何都没有，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讲座与大建筑师的事。

不过这样也好，她很独立，有属于她的才华与兴趣。

「噢，我忙着讲自己的事，都忘了向你问好，对不起。」莲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没关係。」克里斯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我以后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谈到设计的事就超级投入，请你多包涵。」

「不用担心，妳快乐最重要。」想起莲对他就算是渡假都要花时间办公没有怨言，他也要给她应有的尊重与风度。

「所以……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