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6,4回:白发义母

尧姬大惊，那孢齿顶起森白的如尖角般向上翻起的尖牙从空中窜来，孢齿‘猪头’朝地使得翻起的尖叫对着尧姬，尧姬已如常人一般哪里还有打发之力？凭着多年打斗之中的技巧和经验几乎是不加思想的就地滚向一边，那孢齿一击不中目标，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霍然转身，重新确定目标再次用尖牙撞向尧姬,尧姬那踉跄的身形惯性未过还哪里能躲？眼看即将一命呜呼――

“老师――啊~”在最后一刻却是云晨熙挡在尧姬身前，那孢齿撞在云晨熙背上，云晨熙禁不住惊叫一声扑倒在地，正好压倒尧姬的身体，心中暗道一声我命休矣，尧姬手里的番薯滚出一边，沾上不少灰土。

那孢齿意在那个香喷喷的烤番薯，似乎根本无意伤人，在那两颗尖牙即将刺上云晨熙后背之时，孢齿把头抬了抬，它的牙齿是向上翻起的，很锋利，高过鼻子，是以要刺人的话头则需要微微下倾那翻起的牙尖才会对着人，而在撞上的刹那间将头抬起就不再是尖牙贯穿云晨熙后胸致命了。

孢齿没有像之前一样在地上拖出一条痕迹，因为云晨熙它已经完全止住冲势了，见番薯滚落地上，毫无停歇的转身，一口咬上便走，根本不为身体的惯性所扰。

尧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危机关头这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战斗的少年会不假思索的扑上来将生命的威胁拦在身上，“啊――”云晨熙那被孢齿撞出失去了重心的身体将前面的尧姬压了个正着，尧姬只道这次恐怕是不死也残废了，孢齿的那两颗牙齿有多尖多粗她是看到的。

云晨熙惨叫声中，尧姬吃力的一把推开，也顾不上说什么，迅速的查看着云晨熙哪儿被孢齿刺穿了，尧姬此时心里就一个念想，那就是这小子会不会死，但见云晨熙‘乞丐装’的后背少了一块，可以看到背上红肿的厉害，一片铁青，却哪里有什么穿刺？随即大怒：“闭嘴。又死不了人在那鬼叫、鬼叫个什么劲？”

“啊不，不会死人？好疼呀！”云晨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背上火辣辣的有点疼以外好像真的没什么，想到自己大惊小怪的大叫以为小命不保，不禁一阵脸红，看到尧姬那冰火两重天的性格态度之下原来也是这么关心他的，云晨熙心里爬出一股莫名的暖意。要知道云晨熙一路受了这么多苦，自小积累的依赖情节要不是没有对象老早就要发作了。

“老师，我要抓住那只东西。”云晨熙道。他自觉龌龊，不由恨透了那只孢齿。

“行！今天开始你的下半天就是追着他跑，不停地。”

尧姬白眼翻了翻就把一张惊措的表情重新换成冷若冰霜，在心里说道：我关心他？见鬼了，他是我什么人？意外没死的练功的对象？有交易的师徒关系？嗯~~我只是害怕这小子就这么死了我的仇会报不了罢了。

那只是自我安慰，尧姬习惯冷酷无情，习惯没有任何情感，她绝不承认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想要体验自己一直没有的那种情感。

自打之前见到云晨熙眼中一闪即逝的暗红，尧姬便已决定不能再让他继续学习血魔大法了，否则必然会和自己一样――嗜血，既然不走捷径，以云晨熙十七八岁的年纪开始习武，又没什么基础将来要成大器也是芝麻般大的可能而已，她不知道，云晨熙因为瘦弱看上去十七八岁其实已有二十了呢，所以，尧姬其实对报仇已经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了。俗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易善，尧姬苦笑着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句话大大的有道理，自己都对报仇没有希望了，却仍然在教他身法，只待云晨熙学成出去她便可一死了之了。其实尧姬已经不确定云晨熙现在到了绯月出来时候会不会发狂，尧姬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还有二十三天便是绯月了...

“啊？一下午不停？”云晨熙愕然。

“有什么好啊的，大惊小怪，换做我是你别说奔行一下午，就是奔行几天都不成问题，不用多说了。”尧姬起身在火堆下又拿出一个烤番薯，这次机灵的跑回洞里去了。

――

“动势以心行气，呼吸要深长如急息，久之浊力换尽，气沉丹田，不滞不散，不迟不断...”尧姬在后面指点着，只见云晨熙手中提着两个香喷喷的番薯惊慌失措的绕着几颗巨树转，那屁股后面凶神恶煞的跟着的不就是那碧眼孢齿嘛，云晨熙喊道：“老师，不是说让我追它的么？”

“你凭什么追它？你打的过它？等你打的过了再换你追它，你现在还有没有在使用身法的时候分心说话的本事，给老娘闭嘴...乖乖照做。”尧姬续道：“腰似车轴，气若车轮，换势有如行云流水，迈步好像猫儿见行筵，抽身换影，翩若惊鸿，其妙无穷。”

一人一‘猪’围着几颗壮硕的巨树追逃，云晨熙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尧姬讲的东西他哪里有听进去多少？开始倒真保持着呼吸深长，后面只觉面前萤火虫环绕哪里还顾得许多，只听尧姬的声音传入耳中：“――注意你的呼吸，不要纷乱了，保持四长一短的呼吸坚持不了时再试着换成三长一短――你那哪里还有什么‘行云流水’和‘猫儿见行筵’之感，简直是鬼作秀――丑陋的一塌糊涂――”

“不，不行了，老师，我...吃...不消了――”

“吃不消了就不要想着一次性吃下，一点一点吃不会？不准停！停下你的屁股就开花...”倒不是尧姬威胁，那孢齿顶着两根龅牙正紧随其后呢，尧姬借着它激发云晨熙的潜质锻炼其身法，也亏得它坚韧不拔的韧性。尧姬现在的身体不能和以前比较了，站了几个时辰也觉的脚酸了便背对着坐了下来，又过了将近个把时辰，尧姬猛然清醒，原来自己刚才竟然瞌睡过去了，此时还哪里有什么云晨熙和孢齿追逐的声音，转首瞧去，不禁为之气结。

只见云晨熙坐在不远处的巨树下，尧姬记得那颗巨树正是那日跌落山崖时候救了两人一命的那颗，此刻一人一‘猪’正纳凉其下，云晨熙背靠着树身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旁边孢齿趴在他旁边美美的嚼着早已冷掉的烤番薯，是不是发出“呱呱”的声响，看上去很融洽的样子――

“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扁！”尧姬如何不怒！抓起旁边一根木枝上去便是对着云晨熙一阵暴捶，孢齿‘呱’的一声逃离这是非之地，剩下云晨熙一阵哀嚎――

如此过了二十来天，云晨熙每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起来扎马步一个小时，每天时间不变，但每天都要再手上腰上加重一些份量，尧姬会把泥土放在布袋里缠在他的腰上手上，到了后面便直接用碎石头了，紧接着便是往返的捉鱼烧鱼，到了后来连带吃鱼的时间也要算在他跑路捉鱼的半个时辰内了――

上午的时间起先是用来讲解武学功法的口面知识，到了后来便是两人以招式名口战，中午还是煮好番薯，然后那两个让云晨熙去引诱孢齿进行追跑训练，那孢齿却是非凡兽，极为聪明，虽然不敢说他知道云晨熙他们在云晨熙，但几天重复后到了后来都不用云晨熙去引诱了，到了时候它就自动“呱呱”的找上门来了，当然了，也不是每天都是烤番薯，虽说番薯通气，但也是有失雅观的。两人的关系，不是，应该是两人一‘猪’的关系也是日渐和谐，当然了，尧姬表面说话依然是一口一个臭小子，但明显的比以前要好多了，至少故意冷冷的说话的时候少了。期间，尧姬还把原本血魔大法所述的真气和内劲的区别以及修真和武学中相互冲突的部分如丹田到底应不应该分为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等，知道尧姬原本的想法，云晨熙不但没有任何生气，反而很高兴，可见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仅是交易产生的师徒关系了，云晨熙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法已经有所小成了，只是他自己习惯了自己速度，在这里也没个比较不是非常明显罢了，只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再不是那么瘦弱了，万分欣喜，心底里更是对尧姬感激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