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压抑的妒忌
殷岳双臂也撑在自家阳台中段栏杆上,偏着头与一直注视着他的女人对望。
一会后,童萭裳收回视线看着正前方空旷的田野,最后头往右转盯着不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不再与男人有任何眼神交集。
「在想什幺?」殷岳不知何时已经越过矮墙来到她身旁,突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你在这边干什幺?」
「看风景。」
「看风景?你自己家没阳台吗?」
「一直想不透为什幺你们家姐弟有楼梯不走喜欢爬阳台,原来闯进别人地盘偷窥还挺刺激的,妳都穿那玩意睡觉等人闯空门吗?」
他回过头看了看童萭裳的房间,瞧见平舖在床上那件红色性感薄纱睡衣时,语带嘲弄的说。
「殷山丘,我一会去把童瑀悠的头髮抓一撮下来,你后天拿到医院去验DNA,我强烈怀疑他跟你有血缘关係,白目跟欠扁基因简直如出一辙。」
「有可能,从妳的基因里可以推断出,妳妈十多年前趁我妈回娘家时闯进我家,对我爸喊出《不要说话、别开灯》的机率颇高。」他接下她的嘲讽继续延伸着说。
「特地跨墙过来耍皮子吗?你的人生过得真是惬意跟无忧无虑到让人羡慕。」她瞪了他一眼。
对这男人来说,这天下好像没有什幺事值得担心在乎的。
当然,除了他那了不起的女朋友之外。
「火气还真不小。昨晚不是才喜孜孜的跟意中人去看过午夜场吗?怎幺才经过一夜就心情不好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王八蛋……」
「姐、岳哥,很速配喔!」童瑀悠从田中央抬头,看到自家三楼阳台上的那对男女时,竖起两个大拇指讚赏的大喊。
「这死小子……」童萭裳瞪着弟弟,殷岳则是笑容灿烂的用两根拇指回给对方同样手势,得到的是身旁女人的斜眼瞪视。
「殷山丘,现在是认亲大会吗?拜託,赶快把你弟弟带回家拴好别再放出来了。」
「妈,快把另外两帖药也给姐姐吞啦,不然等一下他和岳哥睡着就来不及了!」童瑀悠对着自家一楼屋内大喊。
「看来他真的是活腻了。殷山丘,跟他聊天别让他跑了,我这就下去把他宰了,然后让我妈喝下那碗生男秘方,就算生只公仓鼠每天滚轮子都比这小子有用。小悠,姐想上街买东西,要不要一起去我买游戏片给你。」
童萭裳先小声的对殷岳说完,接着笑容可掬的对着下方弟弟亲情呼喊。
「游戏片?天啊!姐,那碗汤不仅能让妳生儿子还可以让妳恢复人性耶,真是太神奇了。当然要去,快下来我等妳。」童瑀悠一听开心的手舞足蹈着。
「不要这样,他已经被童妈打得很累了。」殷岳有些不忍的制止。
「可惜成效不彰,是该让他知道什幺叫沉默是金的时候了。缠住他,敢跟他打暗号让他跑了我就找你代罪。」她说完转身进屋抓了个衣架冲下楼。
殷岳看着女人拿凶器的背影后,立刻转头对楼下的少年比了比快逃的动作。
「岳哥,你在比什幺?用说的啦……姐……不是要去买游戏片吗?妳拿衣架做什幺?救命啊,岳哥,你老婆疯了,快把她抓住啦……」
童瑀悠一见到姐姐从屋内杀气腾腾的高举衣架冲到田里时,吓得转身边跑边呼救。
站在童家三楼阳台的殷岳看着两姐弟越跑越远的身影,笑得趴在栏杆上。
好不容易止住笑后他爬回自己家,然后下楼往刚才童家姐弟追逐的方向走去。
「小悠呢?」走到土地公庙广场时看到童萭裳坐在那边凳子,手上还拿着衣架。
「没追到。」她气喘吁吁的回答。
「怎幺可能追得到,整个邻里谁不知道他是全宜兰跑得最快的国中生,童妈是全国跑得最快的欧巴桑?」
「是吗?有这样出名的母亲弟弟还真是与有荣焉。」童萭裳放下衣架低下头看着右脚脚踝。
「脚怎幺了?」殷岳见状走到她面前蹲下问。
「没热身就跑,跑太快脚扭到,你干嘛?」当他脱下她右脚上的鞋袜时,童萭裳大叫着。
「我看一下,肿起来了,要去国术馆给人家推拿才行。前面转角有一间,大约一百公尺,走得过去吗?」他抬头问并帮她套上袜子。
「应该可以,喔……」童萭裳站起来将脚套进布鞋时痛得皱眉叫了一声又坐下去。
「妳能不能来点会的?怎幺每次要攻击别人反作用力都回到自己身上?」殷岳边念边背对着她蹲下。
「你干嘛?」
「上来,我揹妳去国术馆。」他看着地上说,后面的人却迟迟没有反应。
他回过头对上的是童萭裳略带疑惑的双眸。
「不去吗?这边很多小黑蚊,想被叮到连妳妈妈都不认识妳吗?快上来!」在他的催促下女人终于圈上他的颈部贴上他的背。
殷岳拎着她的右鞋,双手撑住她的大腿下方站起身子,揹着她往前方走在四周都是田地的道路上。
「殷山丘,你为什幺在宜兰跟在台北时判若两人?」
「有吗?怎幺个判若两人?」
「在宜兰时很反常,在台北时又太正常。这样的反差让我还来不及适应就又转换地点了。」
「也没那幺複杂,就是在台北时有其他人可以照顾妳,可是在宜兰像这种时刻,我总不能视而不见扔下妳走掉吧?」
「真是快吐了,讲的这幺有情有义,当我第一天认识你这坏蛋吗?」
「妳揹起来怎幺比看起来重这幺多?才走不到一半腿就在抖了,一会搞不好推拿师以为我才是伤患。」他停下来将背上的女人往上一撑才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