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难自禁

「姐，你们在干嘛？接吻吗？」童瑀悠疑惑的看着姐姐，再用不齿的眼神盯着邻居二哥。

童萭裳将殷岳推开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然后像喘不过气似的用力呼吸。

「姐，妳怎幺了？」弟弟见状赶紧跑到床边担心的问，一旁男人只是一脸狐疑的等着看女人要变什幺把戏。

「不知道，刚刚在阳台突然喘不过气，刚好……殷岳看到了，就跑过来帮我……人工呼吸……不然我可能死掉了……」她故意边说边喘彷彿就快缺氧而死一般。

殷岳闻言笑了出来，童萭裳偏过头瞪了他一眼。

「真的吗？那为什幺都没空气了还要关阳台门？」童瑀悠半信半疑的问。

儘管心中很疑惑姐姐说的话，但看着她因惊吓紧张而苍白的脸色，和假装呼吸急促的模样又觉得是真的。

「因为外面空气不好。」

「那为什幺还要上锁？」童小弟看着阳台门继续问。

「因为这样才能完全隔绝髒空气。」

「那为什幺人工呼吸不是像电视上躺着做而是站着做的？」童家幺儿突然有如柯南附身般敏锐。

「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来不及躺下，你慢三十秒进来我们就躺着做了。」童萭裳耐着性子有问必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多让人想入非非。

此时，站在床边的殷岳已经笑到不能自己。

童萭裳从小只要遇到突发状况，就会惊慌到答非所问不知所云。常让一旁听的人不是一头雾水就是胆跳心惊，但她脸上那自然又认真说话的模样又让人觉得可爱到不行。

或许这就是他一开始喜欢逗弄她的原因。

之后，在他日复一日的欺负下，她那又哭又笑、又气又叫的轮迴反应，竟成了他每日生活里不可或缺的维他命。

只要一日没看到没听到就会浑身不舒服，非得躲在门后或床底下装鬼吓她、挖去她洋娃娃的蓝眼珠或扯断它们一只手一条腿，让她拿残废的芭比们边打他边哭骂：「殷山丘，你会有报应的……殷妈……妳看殷岳啦……」

接着哭成小泪人儿扑进隔壁殷母怀里唱起悲情歌仔戏，再来他就会被母亲痛打一顿。

妈妈下手力道渐增时她的哭声就会逐渐变小，最后是童家父母跑过来一拉一挡帮他替母亲求情，小女孩见殷母停手了，又不甘心得放声嚎啕大哭的一团乱场景。

不知究竟从何时起，这样逗着逗着，竟然逗出了铜雨伞这女孩是属于他殷山丘这男孩的情愫跟佔有慾。

「那为什幺人工呼……」

「童瑀悠，不要再问了，我又要缺氧了。」童萭裳头疼的将脸埋进枕头里。

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弟弟，再加上一个人格分裂的殷山丘，房内这两个全宜兰最耐打的儿子让她真想停止呼吸算了。

直到快喘不过气她才抬起头大口吸气。

「姐，妳又喘不过气了吗？岳哥，你快点再帮我姐人工呼吸啊！」童瑀悠见状紧张的跑过去将殷岳往床上一推。

毫无防备的男人就这样趴在女人身上，他双臂撑起身子看着下方的女子，那晚两人在这张床上的激情画面不约而同跃进彼此脑海。

「岳哥，我姐都要死了你还在发什幺呆？快啊！」童弟将手放在殷岳后脑杓，使劲把他的头往下压凑近姐姐双唇要他救人，童萭裳双手弯曲顶在她和殷岳之间。

「童瑀悠，妈跟爸当初在製造你的时候应该是兴奋到脑袋一片空白的地步吧！」她然后无奈又无力的说，上方男人又是一阵无法克制的笑。

「有这幺好笑吗，童瑀悠的哥哥？起来啦！」她轻推着男人胸膛坐起身子。

「姐妳真的不要紧吗？爸妈去帮忙分猪肉了，我现在就去叫他们回来。」童瑀悠才移动一步，姐姐两只手已经紧紧圈住他的腰部。

「这只是突发状况不要让他们担心，你也知道妈最喜欢大惊小怪、小题大作，一会警车跟救护车都到了，判定后发现该送医的人不是我而是妈那多难看？」

死抱着少年的童萭裳用眼神暗示邻家男人帮忙安抚并阻止弟弟，对方却已经被这对奇葩姐弟给逗得笑到快岔气了。

「没错，妈的嘴巴最大了，净做些让人难堪的事、说些让人尴尬的话，也不考虑场合，想怎样就怎样，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童瑀悠一脸正经的延伸姐姐的话。

童萭裳和殷岳同时表情呆滞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这些话从你嘴里出来真是太让人惊艳了。」童萭裳用殷岳曾经夸奖过她的话来讚美弟弟，男人一听再度笑到不能自己。

「小悠，这些钱拿去买新游戏片吧！就当是岳哥上次对你发脾气的赔礼。」殷岳止住笑后从皮夹掏了两张大钞给邻家男孩。

「讨好我也没用，我还是喜欢秦哥。」男孩撇过头倔强的说。

「我不会讨好任何人，当我对一个人好时只是因为我想对他好，不是为了收买对方或得到什幺好处。拿去买游戏吧，那天情绪失控后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就当为了让岳哥心里好过些收下不好吗？」

殷岳听来真心又不失感性的道歉在童家姐弟的心中泛起水花，姐姐心中漾着的是前半段，弟弟耳边迴荡的是后半截。

「看在你这幺有诚意，今天又救了我姐的份上，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好了。」少年边说边将钱收下放进口袋，心中对自己根本无法讨厌这个大哥哥感到又气又恼。

虽然他有女朋友了，但他还是想要他当自己的姐夫照顾姐姐一辈子。

「原谅我了？那以后还会找我打电动吗？」

「等你和女朋友分手那天我才会考虑跟你重修旧好、旧情复燃。」童瑀悠一副跩到不行的表情。

「童瑀悠，成语不会用就不要乱用，丢人现眼。」童萭裳实在听不下去了。

「怎幺会丢脸，妳刚刚在殷家不是还夸奖我的成语很溜吗？我要骑脚踏车去街上买游戏片了，姐，岳哥帮妳人工呼吸的事我会保密的。」童瑀悠边说边在唇上比了个拉拉鍊的动作。

「没关係，想说你就说吧！反正那些不过是救人的步骤而已，只是你说的话有谁会相信？妈听了也只会以为你又在编故事，气得把你毒打一顿而已，到时候我就算想救你也远水帮不了近火了。」童萭裳故作无所谓的说。

要堵住弟弟那张嘴，就得把事情讲得毫无放送的价值才可以，如果再加上血淋淋的画面就更有吓阻效果了。

「我又不是白痴，没事讨打干嘛？」童瑀悠细细想了一下后点头回应才离开。

少年出去后，房内再度剩下两个男女，童萭裳将门关好并锁上。

「这是你刚给小悠的钱，还你。」她从包包里拿出两千块还给对方。

「妳可以收我哥的名牌皮夹，我不能送妳弟游戏片？」殷岳看着她手上的钱却没有接下的动作。

「无功不受禄，他还小不要把他宠坏了。」童萭裳直接把钱放在床柜上。

「如果是我哥送给他，妳会拒绝吗？还是很开心的收下并且对他的爱屋及乌感到欣慰？掏钱给他买东西只是因为我喜欢这个男孩，跟妳没有关係，妳无须感激更不用不安。」

「那没事了，我违反和平协议第六条已经受到惩罚了，快爬回你房间去吧！」不理会他的问题，童萭裳直接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