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打完最后一个字,偏头问可茜:“怎么样?你觉得还要再补些什么吗?”
“……也许你可以加一句,你很信仰马克思主义。”可茜顺着她的话开玩笑。
“对对对!”
月华在短信文本里插了一句:“我十分信仰马克思主义。”
可茜:“……”
“bingo!发送成功!走吧!”月华打了个响指。
“……这样真的有用吗?”
“当然……应该……有用吧?”月华挠了挠下巴,“叉叉说,他以前有过两门本来应该是不及格的,然后他和老师求个情,多磨一磨,然后老师就抬抬手,让他过了。反正这会儿也没录入到电脑,没在教务系统网上公布出来就还可以改的嘛。”
叉叉等于月华的男朋友。
还可以这样?可茜有点惊讶,“发个短信就可以了吗?”
“发短信不行,不是还有打电话嘛。要是她不妥协,我就一直打,烦得她放我及格为止!”
“……”可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的手机震了,老师这么快回我了……哎?”月华一看内容,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可茜,“叉叉的短信哎……我忘了今天中午和他约了……”
“去吧。”可茜笑了笑,“别让人家久等了。”
月华的两只手合在一起,伸到下巴前拜了拜,口中道:“抱歉了哎,可茜,你得自己去吃饭了。”手机夹在两手手掌里,露出一个角,这模样很有几分滑稽。
“没事,你快去吧。”
“那我走了。”说完,月华反手捂着书包,转身,风一般地跑走了。
可茜一个人走在绿荫下的校道上,夏日临近正午的太阳被繁叠的树叶一层一层地剥弱,落在身上的只剩下没什么气势的光斑。
有风,在声声蝉鸣中,带起枝叶沙沙而动。
……她忽然很想找个人一起慢慢走。
把手机拿出来,可茜顺着内心的想法,给最近的某个联系人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收到他的回复:“好,等我。”
可茜于是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树根旁,和风一起等他。
在第十七个人从她身边经过之后,他来了。
他那么不常笑的一个人,微微笑着,就这么向她走来。
其实他两天前已经考完了最后一门,手头的实验也暂停了,之所以还留在学校里,可茜不得不自作多情地猜测:大约是为了和她一起等她回G市吧。
虽然妈妈早就给她买了票,但他问了她之后,也买了那一天的那一个车次。
……
景哲远远地就看见站在树下的她。她一定不知道,她就这么安静地站着,已经吸引了不少异性或直接或隐蔽的注意。
“可茜。”他叫她,他的女孩。
可茜被他越来越近的目光弄得有点不自在,悄悄退了半步,说:“这么快?”
听到他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然后是近在她耳边的声音:“相思?”
可茜直接被他突然的两个字整懵了。
景哲笑,两手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转了个半圈。
于是,可茜看到了树干上挂着的一个浅色牌子,上面最大的三个字是树的名字:相思树。
相思……树。
两个人去餐厅吃了饭,饭后,景哲问她困不困。她摇头。
景哲提议去看电影,她没什么异议。
正好她不想那么快回寝室。
电影是可茜选的,在档期的电影不多,其中大多又是国外的动作大片,她一向对这些不太感冒。于是,在剩下寥寥无几的在档电影中,她挑了一部从名字上看起来比较轻松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