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这时也已经都没了脸面,就算真是自己误会,也早已经无所谓。
转身重回原路,达雅返回远比离去还煞气腾腾的姿态,让不少人侧目以对,禁不住注意起她的举动。
正给人群包围,达雅的动作当然没给正满心沉浸喜悦的乌深与仲鞅发觉,这也让她接下来突兀的动作,乌深与仲鞅都没来得及阻止。
从乌深的角度看来,达雅就如同潜伏的猎食者,在人群的遮掩下缓缓接近他俩,直至最后笔直撞上仲鞅,在双手触及仲鞅胸口时,眸光爆出前所未有的闪亮。
「我果然没猜错,你就是男的!」
动作粗鲁的抢在仲鞅回过神前扯开他的衣襟,当藏在胸口充当假胸的填充物掉落时,乌深甚至都觉得自己心跳停了一拍。
脸上绽放着尖锐的笑,达雅在收穫到大家反应于她预料一般,瞬间失却语言能力,只能愕然不解瞪向仲鞅时,大声叫骂:「乌深我真是看错你了!就算是你不愿与我联姻,也不该说这样谎言欺骗你的子民,居然还找了男人假扮女人当你爱人,你就不知道什幺是羞耻幺?」
达雅的话,一字一句都刚好掐在乌深与仲鞅的死穴上,果不其然,旁人从惊讶中找回理智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狠戾的看向仲鞅。
有赖于乌深平素形象确实极好,这会大家要找人担起错误,自然都是对向仲鞅。
他们大王本不容旁人近身,他一来就出岔子,肯定是他蛊惑大王!最后居然还敢假扮女子欺瞒他们,哪里能忍?
眼见情势对仲鞅越来越险恶,乌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对,第一时间想着的,竟然不是赶紧找好理由安抚人民,而是仲鞅让大家这样排斥……最后可不就只能离开部落?
心头一颤,乌深嘴唇发白,难道这世上唯一一个懂得关心身为女的她,唯一一个会对她说我绝不佔妳便宜,甚至还会轻抚她的头,告诉她还有人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就要这幺离去了?
头脑发热,乌深心中顿时只不断盘旋着:「千万不能让他走。」这句话,其余的连思考空闲都没有。
仲鞅本还想着该如何圆过这次难关,后脑杓就先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让他连反抗机会都没有,就给重重地扯弯身子。
唇瓣蓦然碰触到另一个柔软,仲鞅与乌深两人双眼相对,却因为距离极近而谁都看不清楚谁。只知道此时此刻,嘴唇上所触及的温热,正属于对方。
乌深的动作笨拙,垫脚扯过仲鞅后,只知道将嘴唇贴上对方,一点都不明白还能做什幺。
直到仲鞅开始找回神智,张嘴似乎想说什幺,才让两人之间开始产生变化。
舌尖与红唇,到舌尖与舌尖,两人一点一点地拉近距离,直至最后气息相融,吻得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还是仲鞅犹然保留的最后理智成功回笼,将乌深轻柔推开,两人才结束了看傻一堆乌氏人的接吻。
勉力平息呼吸,乌深这时候就算自己脸蛋胀红,形容狼狈也顾不上,只能大声厉喝:「是男的又怎样?我要的只是他,是男的他就是我男人,是女的就是我女人,从来都不过这幺简单!」
语罢,她已是羞愧到不行,索性浑一把拉住仲鞅的手腕,在达雅气急败坏、乌氏人惊魂未定的注视下,状似潇洒地往自己帐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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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让不肯回头的乌深扯着走,仲鞅想故作镇定,但笑意却莫名不断袭上,他看着乌深彷彿下一秒就要失控的背影,还是不忍心逗弄,而是体贴的转了话题:「达雅不同他人,阿深妳这般下了她面子,结盟之事不就……」
终于滞住脚步,乌深没有回头,只是闷闷地说:「结盟就是为了保护人……要是连保住你都做不着,那结盟有何用?」
仲鞅霎时心软的一塌糊涂,这人如此不顾大局的行事那里能不给人担忧,真的是……让人完全无法轻易放下她。
虽说是转移注意力所寻得话题,可仲鞅还真是越说越担忧,只能沉声问道:「眼下局势并不乐观,要达雅回去,让旁的部落对付妳该如何是好?」
乌深总算是旋过身子面对仲鞅,这问题她确实想过,只是方才她什幺也顾不上,只记得无论什幺手段,她都非得留下这人。
即便是抢,是拐,她都在所不惜。
红脣微动,乌深正要说话,就有名方才恰巧不在,不知道眼前的大王与夫人,做了什幺惊天大事的乌氏人形容匆忙,快步赶到两人面前道:「大王,白狄一族的太师来访,你要见吗?」
仲鞅与乌深两人面上同时浮现愕然,快速的对视一眼后,乌深又重重捏了下仲鞅的手腕,才下定决心般扬声说道:「虽不知有何意图,但现下局面哪还能更乱?见,我当然要见。」
依旧拉着仲鞅,乌深立刻收敛起在仲鞅面前流泻的情绪变化,脸上变得神色喜怒难辨,阔步朝向会客用的帐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