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抬头纳闷道。
“奴婢也说不上,反正那两位执笔大人是这么推测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踱步至窗边,片刻沉吟后说道:“戈戊许原本戈国不怎么起眼的一个小王子,与咱们稽国也没什么大交情,倘若他成了储君,待日后戈重薨没,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戈国新国君,那戈国与咱们稽国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有所变化。”
“这奴婢就不懂了,奴婢只是好奇,那在戈戊许背后指点的人究竟是不是江公子。”
“会是他吗?”她抬头眺望着灰蓝色天空中那尾摇曳飘飞的鲤鱼纸鸢,目光有些黯然了,“他真的藏在戈国吗?和林蒲心一块儿?他为何要帮戈戊许?难道……他还想东山再起?”
此时,晋渊父子刚从宫中返回府里,一坐定便又继续说起了戈国那头的事情。正说得起劲,罗拔进来禀报,说有一位姓姜的戈国商人求见。晋渊甚是奇怪,问道:“他可说有何来意?”
罗拔道:“他说包袱里有一小匣子珍珠要卖,七分的十颗,八分的五颗,另有一颗绝世大珠,价值千金,问少将军要是不要?”
晋渊听得迷糊,身旁的晋寒却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晋渊纳闷地看着他,问道:“莫非那人你认识?”
晋寒手指罗拔笑道:“你这个没记性的!你忘了,咱们小的时候,有回应谋不也扮作商人上门兜卖珍珠来着?说的也是这段词儿,后来叫陈冯还编成了一小段子笑话他呢!去去去,赶紧将那人叫进来!”
罗拔忙奔了出去,不多时,便领着那人进来了。那人见了晋渊父子,先深深作了一揖,然后道:“小的乃荥阳夫人府中门客,姓卓名容,此番受江应谋公子所托,扮作戈国商人前来面见大将军以及少将军。”
晋寒乐道:“你果然是应谋派来的?快说说,他在戈国日子过得如何?他现住在荥阳夫人府中?”
这卓容道:“公子与夫人并未住在荥阳夫人府中,而是另有住处。”
“你稍等!什么玩意儿?夫人?”晋寒抖肩一笑,“他又新娶了一位夫人?别告诉就是那林蒲心吧?”
“正是。”
“哎哟!这可称了他的意了!”晋寒冲父亲挑了挑眉眼道,“这也不枉他抛家弃国地闹腾一番,总算是如愿了!不容易啊!”
晋渊也点了点头:“这小子自小便是如此,想得到的豁出性命也要得到,性子真是一如既往啊!这位卓容先生……”
“大将军客气了,叫小的卓容便是。”卓容恭敬道。
“应谋派你来这儿,不会只是跟我们父子俩报个喜吧?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有,”卓容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双手呈给晋渊道,“此信是江公子交托的,让小的务必亲手交给大将军或者少将军,请大将军台阅!”
晋渊接过信,拆阅了起来,晋寒伸头探望道:“他都写了什么?”
“呵呵,”晋渊阅信道,“看来咱们还真没猜错,背地里给戈戊许出主意的那位高人正是他。”
“真的?”
“应谋说了,戈重大去之日不远矣,戈戊许很快就会成为戈国新的国君,让咱们早做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跟戈国大战一场吗?”
晋渊含笑收信道:“看来,江世兄还是了解应谋那孩子的。当初应谋写下叛家书,追随那林蒲心而去,江氏一门无不震惊气愤,唯有你江伯伯相信应谋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瞧瞧,那道理如今就来了。”
晋寒颦眉道:“什么道理?爹您能把话说清楚点吗?”
“或许不久后,应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稽国了。”
“应谋哥要回来了?”罗拔立刻激动道。
“他真的要回来了?”晋寒也兴奋了起来,“真的?爹,他真是这么说的?什么时候回来?”
晋渊呵呵笑道:“不信,你自己把信拿去再看两遍,看你爹有没有会错这稽国第一谋士的意思。”
“那太好了啊!”晋寒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指那卓容道,“回去跟江应谋说,记得,一定要一字不差地告诉他,叫他备好三牲祭礼,戈国名酒十罐,戈国鹿茸十副,戈国美女五名,对了,还得有负罪状,让他亲自上我这儿来下跪请罪,不把上回不辞而别的事儿好好抹平了,他休想回来知道吗?”
罗拔和晋渊都呵呵地笑了起来。卓容拱手笑道:“少将军的话,小的一定带到。”
☆、第四卷第一百三十一章戈重薨没
“好了,言归正传吧!”晋渊道。
“言什么归正什么传?难道还有别的事儿?”晋寒诧异道。
“其实此回应谋带信回来,跟咱们报平安是其一,替你作伐才是最主要的。”
“他要给我说亲?”晋寒微微一愣,“他改行当了啊?怎么想起给我说亲了?哪家的?”
卓荣接过话道:“那位小姐是辛北斗大人侧室夫人所生之女,名唤辛多儿,年方十七,生得自然美丽多姿了。辛大人早就对贵府有所耳闻,一直想结交,他从江公子那儿听说少将军原配病逝已久,尚未续弦,愿将女儿辛多儿小姐嫁与少将军,这才请江公子代为作伐的。”
“没错,”晋渊含笑点头道,“是这么一回事。寒儿,君怡已过世多时,你也是时候再娶一房妻室了,否则我晋氏嫡脉打何传起?今得辛公青睐,愿将女儿嫁与你做继室,乃是对你极大的抬举,我以为此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