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蛋和淫哥吃过饭,便出去找客栈,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再卖几天王八,多赚些银子,再上路不迟。
拐过一个街角,看到前边有一家客栈,门前高挑着幌子。
“软蛋,咱们过去问问,看有没有空房。”
两人离那客栈还远,突然从那客栈里踉踉跄跄扑出一个人来,一头栽倒在大街之上。那人爬起来就往客栈里冲,嘴里哭叫着:“把镇纸还我!把镇纸还我!”
那人刚进去,好像被人一脚踹了出来,仰天翻倒在大街上,紧接着几个人冲出来,对那人拳打脚踢。
那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一把抱住站在门口掌柜模样的人,大哭道:“掌柜的,我求求你了,那是家父最后一件遗物了,把它还给我吧!”
那掌柜的叫道:“穷书生,你在我这里白住了两天了,当初看你可怜才容得你到今天,现在你连个馒头钱都付不起,趁早给我滚,我这里可是客栈,不是慈善堂!”
“掌柜的,求求你,先把那镇纸还我,我过两天就把钱还你,小人身上只有这么一件家父遗物了,你不能把它拿走啊!”
“滚开!就你那破镇纸,能值几个钱?你要有钱现在就拿出来,没钱就马上滚!”那掌柜的脸挣的通红,一把将那人掀开。
那人还要上前哀求,旁边人早上来把他拉住,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淫哥看到这一幕,马上联想到自己的遭遇,顿时觉得怒不可遏,大叫了一声:“住手!”
就在同时,客栈另一边也传来了一声住手的怒喝。
那掌柜和几个动手之人一齐向另一边看去,只见平阳将军之子李忠和妹妹李香儿正向这边走来。
淫哥却是没注意,叫完了住手就猛冲上去,一脚将那掌柜踹倒。其它人见了,呼啦一声就把淫哥围住了,拳头棍棒一齐往淫哥身上招呼。淫哥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但心里有恨,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架式,如疯狗般左踢右打。
这时李忠也冲了过来,拳打脚踢立刻帮淫哥解了围。这李忠身手确实好,虽然手无寸铁,但几下就打倒了两个人,软蛋也冲了过来,和淫哥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把剩下的人通通打倒。
李忠大叫道:“青天白日,竟敢当众行凶,你们好大胆子!”
那掌柜的捂着腰爬起来叫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的闲事?”
早有李府的家仆上来叫道:“大胆!这是平阳将军的公子,你吃了豹子胆啦,竟敢在我家公子眼皮底下生事?”
那掌柜吓了一跳,连忙抱拳作揖道:“原来是李大公子,小人年初才来这里盘下此店,尚不识李大公子的尊容,刚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转眼再一瞧地上躺的那几个人,眼一瞪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向李大公子赔罪!”
几个人连忙爬起来,向李忠讨饶,倒把淫哥和软蛋晾在了一边。
李忠扶起那被打之人,问道:“你是何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为何要打你?”
那人身材赢弱,穿了一身半新半旧的书生服,头上系着书生巾,刚才被一顿毒打,那衣服弄得又脏又破,书生巾也被扯散了,弄得头上乱哄哄的,额头上还有血迹未干。
“公……公子!”那书生说话也颤悠悠的,“小人叫张良,从北方来,家中本是书香门第,无奈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只得上京投奔亲友,以图将来考取个功名。没想到了这里,忽然一场大病,盘缠也花光,那掌柜的非要拿小人的镇纸抵押,那镇纸是小人家传的东西,也是家父给小人留的最后一件遗物,故此小人求掌柜的宽限几日,谁知掌柜的不肯,还叫人将我毒打一顿。”
那书生浑身发抖,声音悲切,让人听了心头不忍,围观的人纷纷指责这掌柜的心狠手辣。
李忠心头火起,厉声道:“掌柜的,可有此事?”
那掌柜的抗声道:“确有此事,不过拿钱住店是天经地义的事,此人已在我店里白住了两日,我已经够宽宏大量的了,那镇纸还不够他这两日的饭钱呢。这穷酸竟然还想赖在我这店里不走,我不赶他难道让我把他像大爷一样供起来吗?”
那掌柜的言辞锋利,句句在理,一时说的众人哑口无言。
那书生哭诉道:“掌柜的,小的别的不求,只求你将那镇纸还我,小的此生感激不尽。”
“哼!想要镇纸,先把这几日的账清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