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醉香楼里淫哥已经醒了,见自己还置身于淫乐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就要出门。柳三娘闻听淫哥要走,连忙出来阻拦。
“罗公子,你身上有伤,怎么能出去呢?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妈妈,多谢你的好意,早走晚走都是一样,你不要拦我。”
“唉!你这孩子,还叫什么妈妈,以后跟勇哥儿一样,叫我柳姨吧!”
“嗯!柳姨,我走了,告诉我勇弟,叫他到客栈找我。”
“勇哥儿中午就走了,也没说去什么地方。”
“我勇弟没事吧?”
“怎么没事?他为了救你,替你挡了一刀,背上留了好大一条口子。”柳三娘一边说一边比划。
淫哥听了心头一热,眼睛也有些湿润,说道:“既然这样,你若见到他,麻烦告诉他一声,我会在客栈等他。”
这时月影出来了,见淫哥的模样便问道:“你要走?”
淫哥猛地一个转身,吸了口气道:“姑娘保重,咱们后会无期了。”说罢立刻出门去了。
柳三娘长叹了一声道:“其实这小伙子挺好的!”
月影也叹了口气,“人是挺好,可是人好有什么用呢?娘你还不是一样受罪?”
唉……柳三娘又是一声长叹。
淫哥出了门,想想软蛋最有可能去救栾小玉母子,便打马直奔将军府。没走多久他也被人拦下了,那士兵里有认得淫哥的,听说淫哥要去将军府,便亲自为淫哥开路。
软蛋到了谭家豆腐,把来意与栾小玉说明,栾小玉二话没说,径直上了马车。软蛋不知栾小玉想通了什么,只见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明显坚强了许多。
软蛋返回将军府,天色渐晚,正好看到淫哥也在,上前拉住淫哥道:“仁哥,你怎么出来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淫哥之前已经得知软蛋的计策,摇头道:“勇弟,你不惜性命,甘为哥哥我挡上一刀,如今我怎么能看着你只身犯险呢?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虎也打了,阵也上了,向来是共同进退,今天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我丢在这里。”
软蛋苦劝了一阵,淫哥死活不答应,最后软蛋没了办法,只得同意了。
平阳将军挑了十个士兵和软蛋一块过去,那李忠被父亲训斥了一顿,正想立功赎罪,便主动请缨,平阳将军见他箭伤不重,于是就答应了。
软蛋与平阳将军约定,救出人质后放火为号,以十柱香为限,如果到时还不见火光,便是行动失败,那时平阳将军便要强攻了。
栾小玉带着一行人左拐右拐来到一条小巷,掀开地面的一块石板钻了进去。软蛋见这里清幽僻静,而且距离北城门不远,暗想老爹真有做山贼的潜质。
栾小玉在前边引路,边走边对软蛋说:“据夫人讲,这秘道打从你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有了,最开始只有一条,后来慢慢地弄了许多岔口,每个岔口的路标也不一样,不明白的人进去就会转晕的。”
软蛋这才明白这条密道早就有了,心想自己的老祖宗莫不就是山贼吧,否则为啥要弄这么一条秘道呢?唉……自已家原来在河阳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门了,估计这发家史也不怎么干净。
一帮人走了一阵,果然前边出现了岔口,栾小玉在岔口四周的墙壁上找了一会,便选了一条路,软蛋看了那标记是一朵花的样子,暗暗记在心里,等再过一个岔口时,那标记便是一只鸟的模样。又过了几个岔口,软蛋就记不清了,真不知道栾小玉是怎么记住的,心想等这事完了之后,一定要问问小玉姐。
终于到了密道的尽头,栾小玉指着台阶道:“从这里上去就是夫人的卧室。”
软蛋记得那上面是一个墙角,当时家里地面铺的都是青石板,上面再铺上地毯,不知道的人还真想不到这屋子里居然会有一个密道入口。
李忠问道:“这上面是哪间房子?”
软蛋说:“原来这里是正堂后面的主卧,不知现在做什么用了。”
李忠喜道:“我家搬进来时,基本都没怎么改变,这主卧正是我爹娘的居室。我娘说山贼把女眷都关在这里,还是让我先出去,以免惊吓到她们。”
软蛋道:“还是先等等,听听上面可有山贼的动静。”
李忠把耳朵贴在石板上听了一会,说道:“里面只听到有妇人的哭声,没有男子的动静,我先出去,你们随后上来。”
李忠轻轻推开石板,露出一点缝隙向屋内张望。屋里靠近门口点着一只蜡烛,光线昏暗,几十个妇人或坐或卧聚集在里侧,屋内的屏风已被推倒,一张床也被拆个稀烂,估计是山贼为了方便监视。李忠听得门外不时传来走动声,想是有山贼在外面把守。
李忠见离自己最近的妇人不到两米,怕自己突然出现会惊吓到她们,便小声唤道:“二妹!二妹!”
尽管李忠已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惊吓到了那个妇人,只听得她啊地叫了一声,那门外的山贼立刻进来查看,李忠连忙低头放下石板。
李香儿也在人群之中,受父亲影响,她自小就胆大,所以被关起来之后,许多妇人都在哭泣,而她却十分冷静,一直在注意周围的动静。刚才听到有人在叫他,听声音像是大哥的,便知道有人来搭救了。这时见那山贼进来,急中生智开口埋怨道:“你轻点,压痛我的脚了。”说完故意抬起腿来,扭了扭脚脖子。
那山贼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喝道:“不许乱叫,再叫把你们都砍了!”说完在几个有姿色的妇人身上盯了几眼,心中暗想,若不是外面有官兵围困,二当家又不准乱动妇人,现在早就快活了,哪像这会儿,只能看着眼馋。
那山贼又瞄了几眼,见李香儿娇丽可人,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恋恋不舍地出去了。李香儿心中暗恨,却又不能发作,心想脱身之后,非把这山贼砍成十八段不可。
李香儿见那山贼出去了,便小声交待众人继续轻声哭泣,自己慢慢挪到后面,轻声呼唤:“是大哥吗?我是香儿!你在哪儿?”
李忠听到二妹在叫自己,推开石板露出头来,小声说道:“二妹,是我,我们来救你们了,你叫她们别乱动。”说完轻手轻脚地爬了上来。
下面的软蛋和淫哥也悄悄爬了上来,李香儿见淫哥也来了,心里不由一喜,轻声埋怨道:“你的病才好,怎么就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淫哥悄声道:“我兄弟要来,我哪能让他只身犯险?”
李香儿听了,暗地里撅起了小嘴。
三个人上来之后,这墙角就没多少地方了,李忠见空间不够,便阻止了后面的士兵。
软蛋问道:“二小姐,你知道管家他们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李香儿摇了摇头,问了几个妇人也都不知道,原来将军夫人的家教甚严,家丁和妇人分别在前后院,平日里也极少互相走动,有妻室的只有管家和账房先生,白日里他们只在前院活动。那张良与几个手下暗中在茶饭中下了迷药,把众人迷倒后便都捆了起来,所以府中上下竟是没惊动一人。
软蛋与李忠合计了一会,觉得当务之急是抓住看守,逼问情况,然后再出去查探,可是山贼们大都互相熟识,只要一出门就会被发现,如果到时还未接近被困的人质,那就不好办了。
这时栾小玉扒在洞口悄声道:“勇少爷,刚才那个人,我听他的声音像我家相公原来的手下,不如我让他把我相公叫来,到时咱们捉住他,对其晓以利害,让他带咱们过去。我相公原来大小是个头目,估计能管些用处。
软蛋和李忠一商量,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便叫几个妇人下去,脱下几件外衣披在自己身上,再给栾小玉绑上绳子以迷惑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