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秋天————29———两个女人把胡白拽进了一场大的旋涡,胡白怎样摆脱?!
胡白在办公室踱来踱去,沉思着。
蓝悦珊来到胡白的厂长室。
胡白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又来问你那大娘卖鸡蛋……,算了,不开玩笑了,谈正事。”蓝悦珊说着,掏出结算单给胡白,直率地说:“要钱,结算货款。”
“不给!”胡白阴沉着脸,说。
“怎么啦?想赖帐?”蓝悦珊笑着问。
“别烦我!”
“买厂和建厂的事解决好了吗?”蓝悦珊以为胡白遇到了工作上的烦恼,便坐在沙发上,关切地问。
“好了。”
“厂里经营形势怎样?”
“很好。”
“那,还烦什么?”
“我是说你不要来烦我!”胡白直言相告。
“我真的使你讨厌?”蓝悦珊从沙发上站起,朝门口走去:“那我走好了,你最好再不要见我了。”
看着蓝悦珊似乎是赌着气离开,胡白无动于衷,他依然低头沉思着。
谁知,蓝悦珊刚出门又返回来,微笑着说:“我真是傻瓜,你们欠我那么多钱,我能离开不见你吗?哎,这是命啊,我实在离不开你啊,胡大厂长!”
恰在此时,水波儿抓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然而,她又随即折身欲走。
“水经理,你找我什么事情?”胡白招呼水波儿。
水波儿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向厂长汇报工作,可是,情谊无价,你们的事情更重要,我不好打搅啊。”
“我只是来结算货款,没什么别的,你有事,我走吧。”蓝悦珊又准备离开。
“哎,这是命啊,我实在离不开你啊,胡大厂长!”水波儿学着蓝悦珊的口气,将蓝悦珊的话语重复了一遍,然后说:“既然如此,我要与人为善啊。”
“工作时间,请你严肃点。现在是什么时期?你怎么还要给我添麻烦?!”胡白严厉地批评水波儿后,问:“什么事?快说。”
水波儿走近胡白,问:“厂长,邵林寺讨被骗款拉回的陶瓷产品,怎样处理?外贸仓库来了人,正在等着要仓储保管费。”
“你是厂长助理,自己决定!”
“堆集如山,鱼目混珠,无法核清帐目,我真不知怎么办!”
“先点清数量,核实好实际价值!”
“厂债权债务办盘点,足足忙了一个月,说只能清点出个大概。要知道,这是占据了市外贸进出口公司几大仓库、十多个车皮、几十个品种、已经混得乱七八糟的地板砖啊!”水波儿说:“进货单上标明的价值确实有358万元。问题是:帐单价格明显高于市价,且大部分货为次品和市场淘汰品。”
“意思是离358万元的价值差得远?”胡白惊讶地问。
“差十万八千里!”水波儿说:“我现在头痛的是:不但这东西的价值我没能力搞清,而且外贸公司要仓库了。真伤脑筋啊!”
胡白伤感地说:“邵林寺金蝉脱壳,真够聪明啊。吃亏的是我们厂,我们国家啊!”
蓝悦珊也感叹:“唉,国有企业的领导真是难当啊,我现在总算理解胡白的难处了。”
“在国有企业干,真没意思!”水波儿发牢骚。
“作为领导干部,工作上不要发牢骚。”胡白对水波儿说:“你们销售总公司,要协助有关部门,把杨化辛的有关问题了解清楚。他自己屁股脏得很,现在却想抓我们的辫子了。”
“我听人说他已经告了你。”水波儿说。
“不是告我,而是告我们!”胡白纠正道。
“我在供应总公司听说,杨化辛这家伙,业务上是好手,但狂得可以上天。”蓝悦珊问:“他是仗着自己是厂党委钱书记的表弟才猖狂,是吗?”
胡白说:“我上任后,将他降为副经理,另派雷蒙谷任经理。可他根本不买雷蒙谷的帐。原来,塔里木公司已欠七十多万元未结清。我们曾打招呼,不能再供货。谁知,那天杨化辛骗出货站提货单,又发货三十多万元,并把批评他的雷蒙谷破口大骂了一顿!”
“真是太狂了!”蓝悦珊感叹。
胡白又说:“厂里准备调查他在佛山的一些问题。可是,他却先拿我们在南海观音的事做文章了!”
“拿我们在南海观音的事做文章?”蓝悦珊诧异地问。
“那天,在南海观音那里对我们摄像的就是他!现在,他已经将摄像提供给了市经委和市纪委。”胡白看着这两个女人,说:“是啊。你们两个女人啊……唉!市经委为此要找我了,你们走吧,我要到市经委去。”
胡白说着,准备出门。然而,刚到门口,设备副厂长林下拦在了他的面前:“厂长,预制厂那几个家伙,组织了几十号人,阻止新转窑设备安装!”
“怎么回事?!上次法庭调解,作了最大的让步,凭什么又来闹?!”
“来了三四十号人,他们有的喊喊叫叫,有的敲敲打打,一个劲地要我们赔偿损失。”
“你们坚持做工作呀。”
“无论怎样做工作,他们坚持一个死理:要么继续租场地,要么赔偿!”
“纯粹是有意捣乱!”胡白当机立断,指示:“要公安科长与市公安局取得联系!该采取措施就坚决采取!”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