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楚泽拽着一张脸,"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你归我管。受伤,难过都不行。"
"别闹了。"我说,"楚泽,我们不能当朋友吗?"
楚泽笑着说,"可以,当那种关系的男男朋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接吻,上床,彼此爱着对方无法自拔的那种朋友,我答应。"楚泽一本正经,"鹿原,你逃不过的。"
我伸了个懒腰,拿过放在床头的周言成写给我的计划书,略略扫了一眼,轻轻折好放回枕头底下。
再见到楚泽,我已是感到足够幸运了。养猫,去游乐园这些奢望的事情,等手术之后,一个人去做也是不错的。我忽然觉得,让楚泽再次爱上我或许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所幸他意志坚定,先不说他是否愿意原谅我十二年前的所作所为,哪怕再在他面前轻言谈爱,他都只会冷笑说,鹿原,我不爱你吧。
执着的谈爱实在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不过是我花了十二积攒勇气,而他花了十二年遗忘勇气,彼此彼此。
我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随后平静的躺着,任由护士将我推进手术室。
以往看电视剧,主角车祸或意外进手术室,总是一大群人等候在手术室之外,担惊受怕,红着眼框,双手合十祈求主角安度此关。我活了三十一年,没有人陪着我进手术室,没有人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不要害怕,也没有人等在手术室外心急如焚,实在是一件太过悲哀的事。
急救护士长都看淡人间喜怒,却总有几个不忍,开口问我怕不怕。
我笑着摇头,听见几个实习的年轻小护士带着哭腔低声说,长的这么好看的帅哥,真是可怜。
哪怕室外无人等候,我也要活着被推出去。我还不能死,我连再见都没有对楚泽说。
麻醉药渐渐起作用,走马灯的记忆开始飞速地旋转,这一回,长长地深度昏迷,足以让我将过去全部回看一遍。
☆、Marryme
刘卓没有轻信我的话。
"如果不是阿瑾亲口告诉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的。"刘卓冷着脸看窗外。
我无奈的扶额。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只是你别把学姐说的那么不堪,她与我就是普通朋友,她喜不喜欢你你自己不知道?你不相信自己,又凭什么指望学姐相信你。"我说。
"鹿原,你没有喜欢的人吧?"刘卓说,"当你遇见了那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我在想什么了。阿瑾是我的全部,我可以把命都给她,这与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关。"
我静静的看着他。
"刘卓,祝你好运。"我起身告别。
他嗯了一声,然后又说,"对不起,跟楚泽也说一声。"
"好。"我应道,转身推开咖啡厅的门。
楚泽靠在咖啡厅的招牌上,转头看我,"解决了?"
"解决了。"我说,"楚泽,你真的喜欢我吗?"
楚泽走过来牵我的手,无视掉路人们或惊讶或嘲笑的眼神,"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我能。"我也用尽全力去回握,"楚泽,我们试试。如果你敢甩了我,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楚泽侧过头朝我笑,"一一,除非你叫我离开,不然我至死都会赖着你。"
深秋,阳光万分灿烂。路边载满了常绿藤,勃勃生机,一片绿意盎然。天空蓝的有些不真切,飞机像悬在幕布上的道具,静止不动。
我听见楚泽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轻声问我,"一一,我可以亲你吗?"
"你这小子还装什么绅士。"我答,一把拉过他的衣领,不管不顾的吻上去,只道年少。
楚泽从家里搬出来跟我一起住,嫌东嫌西的把家具全扔了换新。
我就坐在沙发上拖着快要散掉的腰指使着他做这做那,然后趴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又被他偷亲醒,最后又折腾回床上,简直是一笔烂账。幸好他乐在其中,我也甘之如饴。
全校的英文歌唱比赛来的比想象中快。楚泽在前一晚就十分老实地在我严肃的命令下抱着被子去睡沙发,上场前顶着两只黑眼圈千叮万嘱告诉我他在第五排最边儿上,让我一定记得看他。
有什么好看的?我问。
楚泽气的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