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鹿原重重扯着我的衣领,猛的吻上来。他望着我,深邃的仿佛可以看透灵魂,直达内心,我听见他说,"楚泽,我爱你,比你爱我更爱。"
他的眼睛亮亮的,我却控制不住的哭,满脸的泪。
"到底是怎么了?"鹿原笑了,"跟个小孩子一样,楚泽,你多大了?"
我上前拽住他,伸手胡乱抹了把脸,气的一字一顿,"鹿一一,今晚别想逃,你明天能完好的下床上学,我就跟你姓。"
鹿原一爪子把我拍进沙池,拔腿就跑。我只觉背上一疼,还没反应过来,被他诡计得逞,也只能大笑。
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人。
当晚,鹿一一同学格外配合,折腾的狠了就自觉的吻上来,呜呜的低声哭着,第二天也当真没能起床,我很干脆向楼惜缘请了假,表达原因是因为"和"的这个过程有些失误,被她啧啧啧的挂了电话。
鹿原还睡着,呼吸平稳,一脸青涩,与十二年后截然不同。
这个人不在我身边都做了些什么呢?有时候我也会想一想此类问题。鹿原会想我吗?会跟别人上床吗?会重新谈恋爱吗?会变吗?
事实是,我变的面目全非,而他一如记忆中的模样,让我怎么能不恨?
我这辈子算是栽了,自那年惊鸿一瞥,我就再没有忘记过他。
"楚一一。"我轻轻问他,"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一定要告诉我,既然爱,就请你不要伤害我,好吗?"
鹿原轻轻挪了下身子,钻进我怀里,依然一副睡的不管天地的模样。我轻轻吻上他额角,"我们不会再错过十二年了。"
"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我会有这么多会要开+_+
☆、庙宇
就像梦一样。
我拥着鹿原在阳光明媚的早晨醒来。
鹿原贴着我的脖颈处,轻轻的呼吸着,年轻朝气,皮肤红润,与那个发着高烧低声说疼的那个鹿原截然不同。
我恐惧着那样的结局,我想象着医生把鹿原头盖白布的从ICU病房中推出,他向我们轻轻摇头,说一声,"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鹿原甚至签了遗体捐献书,这是李夕然告诉我的,他至死都不愿留念想给我,骨灰坟碑也统统不要,遗书是李夕然收拾的,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鹿原的死亡,我只知道我们相顾无言,然后,他递给我一个盒子。
"这是他的东西,我觉得给你比较好。"
我颤抖着打开来看,□□与各软件的账号与密码,几句话,全是不立碑的叮嘱,还有一张从未见过的《鹿原前一定要做的十件事》。
才看了一眼,我就已经泪流满面,胸口堵着一口气,喘不过来,满脑子全是那人的音容笑貌。
他死前,曾深爱着我。
这个秘密,我明明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不愿相信。
关乎死亡这两字,不论我和鹿原是否分别我都未曾想透。拿到他病情之后无数个夜晚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只是感觉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我好像要永远失去了。
所幸第二天不用上学,我带着鹿原坐上了去市郊的巴士,他一路上都极不舒服的闭着眼休息着,我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楚泽,我们要去哪儿?"鹿原问。
"寺庙。"我告诉他,"我听说Z市有一间十分灵验的庙宇,我们去那儿看看好吗?"
鹿原说,"楚泽,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这些了?"
"从我开始有害怕的事情开始。"
鹿原饶有兴致地问我,"哟,楚大少爷也会有怕的事情啊?"
"我此生,唯一害怕的就是你。"我对他说,"我去问问大师你是不是我命中劫难。"
鹿原说,"明明你才是我命中劫难。"
"一一,我最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你死了。"我说,"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瞎说。"鹿原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我就算死了,你也得给老子好好活下去,知道吗?要是让我提前在地狱看到你,我一脚把你踹下忘川河,让你生生世世永远想着失去我的痛苦,永不轮回,永远都见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