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是来看毕成康的媳妇。」
毕晓义边说边走到阳台,那里还摆放着他孩童年代的天文望远镜。对着镜片望过去,远方的风景清楚如在目前。没想过经过这些年,它还保养得这幺好。
「毕成康?」他甚少提及家人的事,不过他们也甚少机会碰面就是了。
「我父亲,也是『玠采』的创办人。」
「他很厉害的吗?」
「说是厉害也成,古怪也成。反正他做生意总不按牌理出牌,公司没有倒闭算是奇蹟。」
「是吗。」见他专注的望着窗外,李中宝突然很好奇如今映在他眼里的究竟是什幺。
掀开被单,脚丫子踏上地板,一阵凉意沁心。她快步的走到窗台,挤在他身边。
「嘿,你在偷看什幺?附近有辣妹吗?」
偷看?毕晓义偷笑了下,把望远镜让给她。
「有啊,妳也想看?」
「真的?在哪儿?在哪儿?」二话不说的把望远镜抢了过去。但望了好久,除了几只鸟儿,却什幺也看不见。哪来的美眉。
「在树上啊。」他笑着说。
李中宝睨他一眼,损他。「你就这幺慾求不满,连雌鸟也不放过~~」
「谁要我娶了个只敢在酒后胡来的女人。」他反唇相讥。
她的脸不客气地胀红了。
这段日子,李中宝刻意的不再回想那夜的事,刻意的忘记他们曾经有过的亲密接触。但经他一说,她又想起来了——他在她里面时的,那奇怪的感觉。
那几乎羞得让她不敢再望着他。
「谁、谁说我只敢在酒后的。」羞归羞,嘴巴子仍硬。「就算是现在、现在……」
他的脸颊愈来愈近,而她的声音也愈来愈小,就在他的唇快要碰到她之际,她摀住嘴跳了开去。
他笑,「就算是现在?」
「那、那是因为我刚起来,还没有刷牙。」见他挑了下眉,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她忙不迭补充。「没有口臭的!不合衞生嘛!」
「啊——」声音拖得长长的。
他、他、他这是不相信她了!
「你不信就自己试下好了!」气不过他的取笑,李中宝冲动的就冲了过去,捧着他的脸,贴上嘴巴——
咚!
牙齿相撞,发出了一下冷实的声音,然后他们都愣着。没动。
李中宝没有动,因为她不知道嘴唇贴着了他之后该怎幺做。她知什幺是湿吻,但如今是时候吗?她的牙齿还有点痛,她也实在还没有刷牙,所以她还是放开他好了?
毕晓义没有动,因为他不确定接下来是不是要由他接续,还是她只想吻一吻就跳开。而且现在还是早上,阿宏也还在楼下等着,所以他是该终止这莫名其妙的吻的。
但,一会儿后,他们仍是这样的呆着、等着、对望着,动也不动的唇贴着唇,活像博物馆里的两尊蜡像。
直至一阵脚步声的出现。
「阿义,你还在……」
定住了的两人火速分开。
王宏进来后见到的是他们俩装作各不相干的一幕。李中宝趴在牀沿,不知是要在被单上画画还是细数上面的绵羊数目。毕晓义站在窗台,对着望远镜似在看,更像在拭尘。
房里尴尬的气氛让王宏一下子就猜到他刚才破坏了什幺好事。
「Sorry,我不知道原来你『没空』。」这「没空」二字,王宏特别加重了语气。然后,他笑容暧昧的说:「我先去会场,等你要做的都做完了,就来找我。」
「等一等,阿宏。我现在就走了。」毕晓义跟着跑了出去。
离开前,他不经意的回首,刚巧跟李中宝的视线接上。见她紧张的避开,嘴角不其然向上扬起。
曲起食指在门边轻轻的搞了一下。「嘿,今晚别那幺早睡,等我回来。」
为、为什幺要等你回来啊?!
捧着热红了的脸颊,李中宝为这句来不及问出口的话懊恼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