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何逸群,双手撑地,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腹痛一阵儿疼过一阵儿,最后他不得不侧身,蜷缩在地板上,才能稍稍缓解一点儿。
何逸群整理完自己,看顾时还没有起身的打算,他心明镜似的,打那几下,最多有点疼,连点皮外伤都不会有,不至于起不来,他走过去用脚尖碰了碰他:“怎么的?你还打算赖到我这儿了。”
顾时一声不吭,捂着肚子,挣扎着站了一下,还是没起来,又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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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何逸群弯腰打算拉他一把。
这一凑近,他顿时急了,顾时脸色苍白,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溢满了汗珠,双手死死的捂住肚子,嘴唇紧闭抿成一条线。
何逸群二话不说抱起顾时直奔停车场,一路上碰到的同事想问问怎么回事儿,全都被无视了,他现在顾不上明天单位里是不是又会传出他与顾时大打出手的传闻,顾时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他担心是不是自己力道没控制好,导致他肠道碎裂了。
医院里,顾时躺在病床上,腹痛的症状缓解了很多,抬手拽了一下身边的何逸群:“没什么事儿了,回去吧。”
单位里的事情一大堆,耽误这么长时间,晚上指不定得加班到什么时候呢。
“再等等,结果都出来了,让大夫看看也放心。”何逸群回头看了他一眼,俩人难得没相互敌视,出现这么心平气和的对话。
顾时一声不坑的扭过头,不再看他。
“那个……”气氛有些尴尬,何逸群低着头,支支吾吾十分不好意思的对顾时说:“那事儿……对不起。”
顾时噌的一下转过脑袋,盯着何逸群,阴阳怪气的说:“对不起你不也打完了嘛,真要道歉你就让我打回来啊,假惺惺个什么劲儿。”
一看这架势,何逸群就知道,顾时这是还生气呢,可他要道歉的根本就不是刚才他打他那事儿。
只好硬着头皮,又解释了一下:“不是刚才那事儿,是前两个月……”
何逸群说不下去了,那事儿是他做的太混账,事发之后他也一直想道歉来着,可好几天没见着顾时人影,没来单位,电话也把他直接拉黑了,后来顾时可算是来单位了,人却直接调走了。何逸群一看,得!这是故意躲他呢。还是一躲就躲到了现在。
顾时听到何逸群的话茬儿,脸拉的更长了,前两个月还能有什么事儿值得他道歉,无非就是他换部门的原因。
单位里虽然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们也互不待见已久,但这却并不值得他申请调走。
离开六处,躲的远远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何逸群酒后失德,兽性大发,特别不是东西的以武力镇压,强上了他。
那天,刚完成一个大项目,部门聚餐,一个个都喝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顾时还算清醒,被安排送他回家,路上看到俩男人接吻,他们就鬼使神差的讨论起关于gay的问题来了。
何逸群对这样的特殊人群深表同情,顾时虽然持中立态度,但他一向跟何逸群不对付,只要是在不关乎工作,不影响大局的事情上,不管何逸群说什么他都持反对态度。
俩人就这么一路对峙,相互攻击的到家了。
论嘴上功夫,何逸群向来不是顾时的对手,在这上面也没少吃顾时亏,这次又被顾时堵的哑口无言,无比恼火的何逸群拽着顾时进屋就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你不是处处跟我不对付么,你不是瞧不上同xing恋么,那就让你试试被同xing压,看你还怎么硬气……
经过这件事儿,顾时就在没搭理过他,两个部门隔的远,俩人也没碰上过,两个多月过去了,这事儿被再次提起来,顾时脸都绿了,当即下床,穿鞋就走。
门口进来的大夫正好跟他撞了个正着,顾时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又悻悻的走了回来。
“看这样子也不像有什么事儿!”穿白大卦的大夫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顾时,又转头对何逸群抱怨到:“你知道现在床位多紧张么?还非要让我给你们弄一张来。要不是……”
“行了,宁远。”何逸群不耐烦的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大夫:“快看看有没有事儿。”
“老是这么凶,小心讨不到老婆,回头我就跟大姑告你的状去。”嘴上这么说,手却没闲着,麻利的接过何逸群递过来的检查单子,一项一项的翻着看。
顾时腹诽:原来是走后门,怪不得不用排队,还亲临病房看结果,真是有人好办事。
宁远大夫反反复复的看着检查单,眉头越皱越紧。
顾时等的胆战心惊,越等心越凉,他这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这么棘手,连大夫都不好诊断。
“咦?这不对呀。”宁远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一溜烟的跑了。
顾时的心是彻底的凉了,不治之症的诊断已经十有八/九了。
何逸群心也没底,虽然俩人不对付,可他也不希望对方出事,心不在焉的安慰着他:“没事的,那是我表弟,他向来这么一惊一乍的,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