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道:“我们不是玩,去做买卖。”
“你做的什么买卖啊,卖大米糕糖吗?”
那坐在麻袋上的客人奇怪,他们屁股下面坐的全是扎口严实的稻米,这孩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们卖米粮。”
“哦,老百姓没有白花花的米吃,怪可怜的,你们可别卖贵了,穷人家吃不起的。”
看着小家伙一脸忧愁,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有人问道:“小家伙,你们走亲戚吗?”
小孩儿把玩着手里的玩具一本正经地道:“对呀,我们去青阳看爷爷奶奶呢,这不,明天才出发,昨天才走到这里。”
有人大笑,这个小家伙今天,明天不分啊!
有人打趣:“你外公住在青阳什么地方啊?”
小家伙一挺胸脯,自豪地大声道:“红星希望大农场!”
众人一听都喧哗起来,这里很多客商几乎都是前往青阳,而且他们的目的大多也是前往农场做生意。农场不仅有大批优质的粮谷,而且也有很多紧俏的商品,只要从农场拿的货,都赚个盆满钵满。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发现,那青阳镇却成了好地方。
这个青阳镇,没有驻军把守,也没有县官老爷坐堂,更没有军队入侵,好像各路人马都不约而同避开了青阳。
最重要的是,在青阳从不岐视和驱逐兽人,甚至有地方专门驯化凶悍的兽人,那些兽人驯化后,听话服贴通人性,慢慢的,兽人也成了青阳的一份子,闲走街头无人畏惧。于是家里有兽人的百姓,不惜千辛万苦也要带着自己兽化的亲人来青阳生活安家,哪怕是做个乞儿,也有口饭吃。
虽然青阳气候变得渐渐适宜温和起来,但人烟稀少,所以对外来者呈欢迎的态度,很多人来这里开荒种田。随着人口越来越多,这些天南地北的外来户,慢慢的各自形成一个个村落。青阳镇还有很多作坊急需劳力,于是更多的人纷纷从外地来这里打工挣钱,现在的青阳,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最繁华的时候。
由于青阳县衙没有官老爷,于是外来的百姓们只有找到那个唯一算上官营的单位——农场。
农场不仅沾着军队的光,而且还是大英雄司徒瑾留下的产业,外来的百姓们都很信任农场,所以他们希望农场做主给他们户籍和土地。于是农场派出很多德高望众的老人,专门坐在门口的办公室内做临时官员,他们不仅要解决民间纠纷,还要分配土地和住宅等等大事。
那少年酒量甚豪,喝了一碗又是一碗,身边的男子悄悄拉了拉他,在他耳边叮嘱:“少喝点儿。”
那少年坏笑着用筷子沾了点酒水放入那男子口中,笑道:“秋,是小米酒,劲头不大,你可以尝一尝,喝醉了就不觉得困倦,也不会觉得小二在腹中闹腾了。”
这两位正是叶剪秋和朝歌。他们从细逻那美丽的蓝色冰湖上欣赏完极光美景正在回家的路途上,由于风雪太大,加上叶剪秋身子不便,于是决定暂停打尖,而那位满地乱跑的小家伙,正是两人的第一个儿子——朝天吼。
没错,一个很威风的辣椒名字。
叶剪秋摇头:“我不喜冬天出门,实在是想安心睡觉。若不是婉珍这几天就要出嫁,我或许就睡到四月份花开满地的时候了。”
朝歌笑道:“这婉珍的未来婆家可就赚大发了,嫁妆竟然是整座农场和数百座大型作坊。只是婉珍嘴巴太严,不知那未来的夫婿是哪一个。”
叶剪秋倚在朝歌怀里有气无力地道:“不管是谁,她能嫁掉就成,这世间男子,少有能降住她的。”
“是啊,连吕超都折在她的手中,哪个男子敢娶?”
朝歌说完就挟起一根清淡的菜丝放入怀里人的口中,见叶剪秋皱着眉头强忍着吃下,他不放心地道:“我待会儿给你做碗酸辣汤可好?”
“嗯,多放醋。”
朝歌有些泄气地道:“酸儿辣女,指不定又是个秃瓢!我想要个女儿,臭小子太过淘气!”
叶剪秋轻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还不是赖你?”
朝歌红着脸低头轻轻咬了怀里人一口,悄声道:“其实我落地时就通了人性,只是口不能言,四肢酸软,那小吼果真随我。”
“是啊,也太吓人了,一个小婴儿什么都听得懂,不知道当初我们有没有说些不妥的话被他听到……”
“下一个咱们就有经验了。”
两人相拥而笑,不禁抬起头往人群里左右寻找,终于找到朝天吼那淡绿色小袄的身影,只见那小家伙竟然骑在一个胖爷爷的大肚子上,和别人吆五喝六的猜拳吃酒!
小家伙伸出五根短短的小手指有模有样的猜拳:“六六六啊,八匹马啊,五魁手啊……”
围坐一圈的大男人竟然都不敌一个孩子,几乎喝的快要趴到桌子底下,最后有位客人输的心服口服道:“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个才二岁的孩童竟如此聪明,在下实在是佩服!”
朝天吼咧嘴一乐:“嗯哪!都这么说俺!”
朝歌和叶剪秋笑成一团,不知那石头家的大牛子天天领着小家伙都玩些什么!
朝歌笑着站起身,拍拍叶剪秋道:“秋,我去后厨给你烧碗酸辣汤,小吼也该饿了,我给他蒸碗蛋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