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台都安静了——这不是难为人吗?合欢唱的是女角,非要让他唱男角,这要命啊!
“我明白了,你回去禀报七王爷,稍候半炷香的时间。”没有一丝不安和焦虑,他平静地交待道。
“合欢!”丹羡急道。
来人略带钦佩地打量了合欢一眼,道:“那你快点,别让王爷等急了。”
丹羡看着已经换好戏服的合欢,他的肩比自己窄,戏服多少有些不合适。
他担心道:“你根本没唱过这出。”
合欢笑吟吟的:“我是没唱过,但我听你唱了几百场,戏词、动作,我都记得。”
“但是……”
合欢打断他:“我知道我肯定唱得不如你,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不是吗?”
丹羡皱着眉头不说话。
“好了,这妆我不会画。”说着,将一支笔递向丹羡,“我知道,你最熟。”
丹羡无奈接过笔,俯下身来,左手扶着衣袖,给他细细画眉。
那人步进后台,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王、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那人的目光依然留在维持着刚才动作的两人身上,足有合欢眨过两次眼的时间。
“他我要了。”指的是合欢。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丹羡最先明白过来:“这……”
班头也很为难,但谁敢说一个“不”字。
那人没有再停留的意思,转身就走。
“不行!”是丹羡。
对方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只是声音冰凉,不怒自威:
“我不说第二次。”
戏不听了,人直接送到府上。
封仪府。
堂上的男人一身墨紫绸袍,侧倚在软塌上,沐浴后还未干的黑发散落着,泛着水光,手中举着一块浸染了血丝的羊脂白玉在眼前细细摩挲着,阳光照得他指尖也如玉清透。
这种情景的话,人该是很喜爱这块玉的。
可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下人将合欢带到后,便退下了。
男人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停了手中的动作。
不施脂粉的脸看上去格外舒服。
人似花解语,花好莫折枝。
他只是颔首,温声道:“王爷。”
“叫我伏沉便好。”
有几人能直呼七王爷的名讳。
伏沉。合欢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笑颜未敛。
花好莫折枝。